霍清辞曾患过罕见的血液病,治疗近八九年,孟秦书至今仍清楚记得霍清辞每次发病的情形,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口腔里和鼻腔里流出来,哪怕他用力抿住嘴唇,血都会从两片唇间的缝隙里溢出来。
有很多次她都被霍清辞口鼻流血症状吓到哭鼻子,而霍清辞拿纸巾给自己擦拭的同时还不忘反过来安慰她,她害怕他这个样子,更害怕他会死。
霍清辞每次发病出血量都非常大,孟秦书有次路过客厅,父母在那儿谈论,她听了一嘴,母亲说,霍清辞每次发病失血量在二百毫升上下,等同于一个小饭碗的量,孟秦书不理解二百毫升是多少,但她知道小饭碗一碗米饭的量,真的太可怕了。
当年很多医生都断定霍清辞活不过八岁,连霍清辞那位院长母亲都束手无策,如果非霍家人脉奇广,全世界各地寻名医,霍清辞不可能一次次被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更不可能彻底治愈。
急诊医生在急诊留观室门外听完孟秦书对病人的病历简述后半天闭不上嘴,要知道这个病在全世界完全治愈的病例也不过十多例,而成功的病例都是只有在医学文献上才能查到,没想到今天被他见到成功的真人病例。
作为医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好不容易把他们的命从鬼门关夺回来,却仍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人,火气噌的冒上来,“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不知道生命可贵,即使是痊愈,也不能这么霍霍身体,喝这么多酒,还要不要命了!”
交费、找医生、拿化验单,都是这个女人在忙前忙后到处跑,病人进留观室后她在外面坐立难安,而且还知道病人过往病情细节,医生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是病人的亲属。
孟秦书有被医生地疾言厉色吓到,说话都磕磕绊绊,“他他怎么了?”
医生反思自己声音太大吓到了她,神色有所缓和,“但好在这次检查下来,各项指标都接近正常,目前来看只是轻度酒精中毒,以后可不能让你老公这么做,不能仗着年轻随便糟蹋身体,更何况向他曾经有病史,日常更应该注意、提防。”
拜托,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
没事就好,孟秦书长长舒口气,“我会跟他说的。”
等孟秦书回味过来想再添一句‘他不是我老公’医生已重回留观室。
*
三十分钟后,霍清辞被医护人员推出留观室,他已经醒了,看到孟秦书的第一眼,他苍白病气的脸上迸出一丝笑意。
因只是留观,霍清辞仍穿着自己来时的裤子衣服。
“小书给你添麻烦了。”他嗓音哑而低弱,医用推床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压过了他这句话。
孟秦书一只手拿两只手机,一只手拿两张薄薄的化验单,跟着推床一路走,穿过门诊大厅,拐进急诊走廊,最后停在病房门外。
霍清辞撑坐起来,放下双脚,鞋子在推床下面的横板上,低头那瞬又是一阵眩晕感,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双手抓紧住床单,稳住上身,脖子后仰,试图缓解不适的生理反应。
孟秦书见状蹲下去帮霍清辞拿出他穿来的运动鞋,放在他的脚边,随即她站起身,便听见霍清辞跟她说了声,“谢谢。”以及听见护工在旁夸赞,“小伙子,你老婆对你真体贴。”
孟秦书和霍清辞相觑一眼。
“我不——”孟秦书没说完。
霍清辞勾了勾唇,“我们是兄妹。”
护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斜对面第三间病房门内,一道矮矮的暗影,往后退直到消失不见。
手机来电铃响,伴着震动,把正在用左手调转轮椅方向的靳子煜吓得脊背一僵,他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只因为自己刚偷窥到一幕不该看的画面,他不是有意的,他本来是要去门口迎江雪的。
手机在靳子煜那条完好的大腿上,他拿起手机摁了接听键,放到耳旁,江雪在电话那头说,“子煜,妈妈在超市买日用品,晚几分钟来。”
靳子煜嗯声,挂断了电话,只是他没放下手机而是滑到与孟秦书的聊天信息页面。
倒数第二句是孟秦书7:30发送的【你还好吗?】
他马上回了【不是大问题,不用担心。】
越看越觉得这个‘不用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靳子煜无意识地攥紧手机,紧抿的双唇,绷直了下颌线。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震。
靳子煜拿起手机往屏幕上淡扫一眼,却忽地定住。
小书【睡了吗?】
靳子煜快速打了‘还没睡’三个字,可是想到刚刚那一幕,他退格全删,转而又想起微信会有‘正在输入提示’,孟秦书如果看到他输入了结果又半天没发来,她会不会以为他对她有什么想法,从而生气?
踏风【还没睡。】
孟秦书回的很快。
小书【打你的人抓到了吗?】
踏风【警方还在找。】
过了有三四分钟。
小书【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这时,长发飘飘的江雪双手拎着两大袋东西出现在门口,“子煜,受伤了不好好躺在床上,下地做什么?”
靳子煜输入一个好字回过去,然后放下手机。
江雪径直往里走,门后有柜子,她先把这些东西拎起来放在柜子上,想着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人再来,便关起了病房门,然后她走到靳子煜面前蹲下,看到儿子被挂脖绷带吊起的右手臂,心疼地皱眉。
“子煜那几个人抓到了吗?”
靳子煜如实道,“还没有。”
“是在学校得罪什么人了吗?”
她的儿子从小到大出了名的性格好,脾气好,是谁这么心狠把他打成这样,一定要找到那三人,绝对不能这么放过他们。
“警方会查的。”靳子煜左手划轮椅要走,江雪按住轮椅一边的把手不让他走。
“去哪?妈妈,扶你去。”
靳子煜眼眸一弯,“妈,我去把轮椅停好,我只是手坏了,能站也能走,自己能做。”
她的儿子打小独立惯了。
江雪不再强求,重新起身,回到柜子前,打开塑料袋,塑料袋里有小的脸盆还有衣架、刷牙杯、毛巾……。
这边江雪在病房内归置这些小物件,另边的靳子煜已从卫生间洗好脸刷好牙出来,他拿了拧干的毛巾,单腿跳到阳台,找了个衣架给它挂起来。
靳子煜平衡力一向很好,往常在家或者在宿舍小范围的地方都是单腿跳到处走,其实单腿跳反而比架拐更方便,只是单靠一条腿,长时间会撑不住,毕竟需要承载了人体全部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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