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烟火袅袅,檀香缭绕。

白芷兰起身插好香,俯首一拜后,转身走出祠堂。

见阿沅仍愣愣盯着她额前的珍珠花钿,无奈轻叹道:

“这是珍珠,不是饭粒……你又饿了?”

阿沅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嗯。”

时近晌午,白芷兰带着阿沅离开祠堂所在的花木葱茏的院落,穿过青石小径,来到开阔明亮的白府正厅。

红木方桌上已摆好丰盛午宴,白瓷盘内盛着各式珍馐佳肴。

阿沅握紧筷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一盘金黄的白切鸡,刚要夹起一块油嫩的鸡肉,就听白芷兰正色道:

“且慢,你伤还未痊愈,不能吃这个,这是发物。”

阿沅毫不气馁,转而看向鲜香的清蒸鳜鱼,就在筷子即将碰到鲜白鱼肉时,白芷兰又道:

“等等,这也是发物,不能吃。”

阿沅又朝清淡的豆腐白肉进攻。

“这也不能吃。”

软糯的山药圆子。

“不能吃。”

蜜煎樱桃。

“不能……”

阿沅幽怨地望向白芷兰,“我能吃什么?”

白芷兰端来一盘白面馒头,摆到阿沅面前,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上次欠你半个馒头,今日还你十个。吃馒头吧。”

阿沅沉默片刻,放下手里筷子,抓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等等!”

白芷兰一喊,阿沅连忙加快速度,把馒头塞进嘴里,生怕她说这也不能吃。

待咽下馒头再转眼一看,白芷兰已捂嘴偷笑得直不起腰了。

她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抱歉,我刚才是逗你玩的,这些菜你都能吃,是厨娘特意做的,对伤口好的。”

白芷兰夹了几块鱼肉放进阿沅碗里,算是为刚才的玩笑赔礼道歉。

阿沅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块,鱼肉鲜嫩,伴着淡淡葱姜香气,入口即化。

见白芷兰真的不再出声阻止,他才大快朵颐起来。

见阿沅吃得津津有味,满足地眯起双眼,腮帮子鼓鼓的,白芷兰不由勾起唇角,心中暗笑:真像小狗。

一盏茶的功夫,菜过五味。

白芷兰已吃过早饭,如今只用了半碗梅花汤饼便觉饱腹。

然而,此刻她放眼望去,桌上几近满盘皆空。

她笑吟吟地问“罪魁祸首”阿沅:“吃饱了吗?”

阿沅点点头,“差不多。”

白芷兰起身,道:“那走吧。”

“去大理寺吗?”

白芷兰摇头:“不急,晚些再去。”

“唔,那我再吃点。”

“……”

汤足饭饱后,白芷兰带阿沅来到一处翠竹掩映的院落。

她道:“昨晚是事急从权,才让你住在我的幽兰院。现在翠竹院已经打扫妥当,以后你暂住这里。安全起见,我们先不回医馆了。”

小院清幽雅致,四周竹林环绕。

阿沅望着那一根根苍翠绿竹,目光锁定在新冒出土的竹笋尖上。

白芷兰眼看着他喉头动了一下,立即警告:“不许挖笋吃。”

“哦。”阿沅垂下眼眸,略显失望。

“若真想吃笋,晚上带你去饭馆里吃,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杜若!”

白芷兰朝翠竹院正房里唤了声,一名叫杜若的丫鬟推门而出,行礼道:“小姐,都准备好了。”

白芷兰点头,看向阿沅,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阿沅,你看我今日的装扮如何?”

“你……今日与平时大不相同,有点认不出来了。”阿沅皱眉道。

白芷兰此番打扮,明艳动人,与她平日青裳素面的样子截然不同,仿若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她浅笑嫣然,“好看吗?”

阿沅低头看向脚尖,默不作声,许久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却听白芷兰道:“一会儿你也会变得好看的。”

她将阿沅推入房内,对站在浴桶边的魁梧小厮道:“麻烦你为他擦身洗头,务必要把鱼腥味洗净,但下手要仔细些,千万别让伤口沾水。”

小厮拍胸脯保证:“小姐放心,我在入府前曾在浴堂做过搓澡工,一定洗得干干净净!”

一炷香后,白芷兰已在院中厢房内写了三页纸,忽听有人来报:

“小姐,洗好了。”

她放下纸笔,走进阿沅房内,只见他正手足无措地坐在凳子上,任由小厮用干布巾给他擦头发。

白芷兰凑近了,闻到浓郁的桂花香气,鼻头一皱,“这桂花头油是不是擦多了些?”

小厮十分敬业:“小姐若是不满意这颗头,可以重新洗,洗到您满意为止。”

白芷兰见阿沅几乎缩成鹌鹑模样,忙摆手道:“不必了,很满意,就这样吧!”

她自己则回到厢房继续书写案件线索。

刚写了两行字,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姐,您可算回府了!”

她抬头一看——是白府的老管家回来了。

他满脸担忧地拉着白芷兰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叹道:“您无恙便好!”

原来管家前日去郊外庄上收租,遇到佃户闹事便留了两日,刚回城就听说这两日城里不太平,连连有年轻女子惨遭杀害。他去了白芷兰的医馆,见大门紧锁,顿时心急如焚。

管家取出一封信,老泪纵横道:“老奴回府才知,大理寺前日便遣人送信来,府上看门人不识字。老奴方才看到信,得知是刘少卿告知小姐遭歹人追杀,提醒我们派人去保护小姐。可却因老奴的失职……”

白芷兰递上手绢,宽慰道:“林伯,这不怪你。而且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可老奴听丫鬟说,小姐昨晚又遇见了凶徒,九死一生……幸得一少侠搭救,方才平安归来。”

白芷兰点头道:“救我之人乃是我新雇的护卫,我已安置他在翠竹院住下。”

老管家犹豫再三道:“这护卫虽对小姐有救命之恩,但毕竟是外男,贸然带回府上,若让老爷和夫人知晓……”

白芷兰轻轻一笑,压低声音道:“父亲随陛下去泰山,再有三日才回,姨母更是要在庙里住上半月。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会知晓?”

老管家睁大眼睛,面露难色:“可这……”

“再说了,谁说他是外男?”

见老管家面露疑惑,白芷兰笑嘻嘻地拉着他去了正房门口,喊道:“杜若杜衡,快带阿沅出来吧。”

随着丫鬟的一声应答,房门缓缓打开,一道高挑身影走了出来。

来人一袭水蓝色云纹襦衫,乌发盘成同心髻,缀以几只白玉莲花发簪。

额心一朵红莲钿,左眉间有一道浅浅疤痕。面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水波盈盈的眼眸。

步履轻盈,宛如莲花出水,仪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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