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沈聿才回道:“我问你喜不喜欢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啊,”沈忆笑眯眯地道,“那就说我喜不喜欢他。”
“如果拼命去救一个人就是喜欢他的话,那我倒也想问问你,”她忽然回头看他,两人本就离得很近,她此刻猛一回头,两个人几乎快脸贴着脸,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沈聿却没避开,只是垂下眼,静静地看着她。
沈忆轻声问道:“你这般舍命救我,也是,喜欢我吗?”
她仰着脸,乌亮的清瞳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认真而专注,不带一丝调笑,等待他的答案。
沈聿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僵了下,他避开了她的目光,抬眸望着前面的路,平静地答道:“你想多了。”
“是吗,”沈忆笑了下,“那你救我干什么?”
“沈聿,你不会还要说,因为我是你的好妹妹吧?”
不知不觉,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林间回荡着清脆的马蹄音。
沈聿沉默片刻,淡淡地道:“我不救你,难道看着你去死?”
沈忆不无讽意地道:“哦?为了救下我,你宁肯自己中箭,我都不知道,原来兄长这么不怕死,这么无私无畏有善心呢。”
男人面无表情地道:“我有把握,死不了。”
沈忆看他半响,笑了声。
“没关系。”她忽然说。
她自顾自转过身去,道:“随便你怎么解释,但我原谅你了。”
“原谅你那天,去救枕月。”
身后一片沉寂。
过了许久,沈聿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这么多,意思是你不喜欢季祐风,可对?”
“这个啊……”沈忆状似想了想,然后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男人的视线落在少女右侧肩胛骨的位置,微薄的月光下,隐隐可见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他说,“以后都不要为了他,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
“不值得。”
沈忆愣了片刻,忽然冷笑起来,一字一顿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聿听出这话里话外的窝火,没再说话。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看到了路边的一座破庙。
眼看着夜深了,两人决定在这破庙里先将就一宿,明日再做打算。
这破庙似是经常会有人来,角落里堆了一些柴火,甚至还有火石,两人升起火之后,这四面透风的破庙总算暖和亮堂了一些。
沈忆举起火把在庙内巡视了一圈,只见墙角结着大片落灰的蛛网,正对着门有一方木桌,上面洒落着一堆香灰,蒲团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供桌前面是一尊没了脑袋和左臂的月老像。
——这竟是一间月老庙。
怪不得会如此破败,选在这等荒山恶水的地方,怎会有人愿意来。
转了一圈,确认庙里没有别的人后,沈忆回到火堆前,开始脱衣服。
沈聿眸光一凝:“你做什么?”
沈忆在商队中一直是做的男子打扮,此刻已经将外衫脱了下来,没了那麻袋一般的长衫,少女玲珑的曲线便显露了出来。
她心不在焉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把衣服烤干了,难不成要穿着这湿衣服过一夜?”
少女身体那惊心动魄的曲线,沈聿在孔雀楼便已领教过,此刻眼观鼻鼻观心,甚至直接转过了身去。
可即便他想如此,也架不住对方主动凑上来给他瞧。
沈聿坐在地上,甚至不需要抬眼,就看见少女纤细的腰肢微微摆动,朝他走了过来,
沈忆径直在他身前背对着他坐下,将手里东西往后递过去:“我够不到,帮我上药。”
男人接过这几个瓷瓶,视线下垂,默不作声地盯着少女肩颈处露出的这一大片胜雪的肌肤。
她脖颈修长纤细,背上的蝴蝶骨纤薄精致,胸前起伏的线条勾魂摄魄。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背对他而坐。
沈聿几乎将瓷瓶生生捏碎。
幸而左胸伤口不时传来阵痛,他才能保留几分神志,沈聿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受了重伤。
沉默良久,他倒出药粉,开始上药。
背对着男人,沈忆轻轻勾了勾唇角。
她又不傻,当然猜得出身后男人突然沉默这么久的缘故。
虽说这药本就只能这样上,但能趁此折磨沈聿一把,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沈忆强忍着才没笑得肩膀抖起来。
以后他且等着瞧吧,她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她就不信,他能一直装下去。
沈聿从未上药上得如此迅速。
上完药,他把脸一转,不再看她,哑声道:“好了。”
沈忆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服,却是道了句:“没好。”
沈聿凝眸:“什么?”
沈忆重新在他面前坐下,只是这次,是面朝他坐下。
偏她衣服松松垮垮的,没有全然系好,沈聿微一垂眸,便能看到泻出的一点春光。
他别开眼,冷声道:“把衣服穿好。”
沈忆无辜道:“我也想穿好,可是太湿了,你想冻死我啊?”
“……”沈聿终是认命,“你要做什么?”
沈忆拿着瓷瓶,对他一扬下巴:“脱了,我给你上药。”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两人对视半响,沈忆挑起眉:“你这伤,不及时上药可是会死人的,还是说你觉得你能自己包扎好?”
沈聿面无表情地解开衣裳,却没有将整个上半身露出来,只露出了左边受伤的胸膛,甚至一只手还隐隐一直按着左胸下面的衣服。
沈忆只当他不好意思,也没说什么。
很多年后,沈忆回想起这一天,常常会想,如果当时她能强硬一些,直接一把扯开沈聿有意遮掩的地方,或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她和沈聿也不会走到那种地步。
可世间没有如果。
这是后话了。
这时的沈忆,只是单纯地一边欣赏男人肌肉的线条,一边认真地为他上药包扎。
沈忆手指上蘸着药粉,一点一点细细地涂抹在伤口处。
眼看马上就敷完了,沈忆指尖用力,忽然狠狠在伤口处按了一下。
男人俊美的面容在这一刻几乎扭曲。
“疼吗?”她轻轻地问。
男人投来无言的一瞥:“你说呢。”
“疼就对了,”沈忆忽然沉了脸色,冷笑着道,“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冲上去给别人挡箭。”
把衣服烤得半干不干,不至于贴在身上难受得睡不着,两人便准备睡了。
说是睡,其实也就是两个人躺在火堆旁,一人一侧,互不干涉。
寂静的长夜里,火堆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忽明忽暗,沈忆仰面望着屋顶,忽然道:“沈聿,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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