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姚珍珍一时惊讶开口。
不怪她有此一问。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从未认识过这个“天心阁”内的任何修士。倒不知对方登门拜访,还指名道姓的要求见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或者……他们是为了白郁湄而来?
【“……我久居海外,甚少涉足南陆,姐姐,想来他们也不是是冲着我来的。”白郁湄低声地否定了她不着边际的猜想。】
姚珍珍心头一哂,很干脆的放弃了思考。她将头扭向燕鸣臻坐着的方向,以动作询问对方的意见。
“白姑娘如今沉疴未愈,还需静养,”燕鸣臻眼中亦有讶异之色,沉吟片刻,他谨慎地开了口,“可是为了求借青鸟一事?若是天心阁有意变更酬金,便依他们的要求罢了,总归是救人要紧。”
“三殿下倒是料事如神,我们的确是为了酬金而来。”
一道稚嫩的童音忽然从窗外传来,所有人顿时循声转头,望向屋内另一边半开的窗棂。
……没瞧见人,倒是先看见一柄长剑,被人挂在背后。只是带着剑的人身高好像还不够剑身长,因此从屋内看去,众人只看见剑柄高出窗口一截,其上拴着一根红色的剑穗,正随着主人的动作一摇一晃的,十分抢眼。
室内诸人,除去白纱覆眼的姚珍珍,其余众人都看见了这有些滑稽的一幕,几人都神色莫名。
背着剑的男童倒是未曾察觉到众人情绪,一手攀着木质窗棂,动作利落地翻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翻窗的动作利落又洒脱,衣袂翻飞间本该潇洒,只可惜他身量不高,头上还顶着个童子髻,脸颊也带着孩童的稚气,一串动作下来没了洒脱,倒像个灵活的白色大汤圆。
“我是天心阁弟子,罗玉龙。今日冒昧,因为事态特殊,只能走此捷径,前来拜访,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男孩没有察觉出几人隐藏的笑意,板正地先介绍了自己,又很快转头,双手抱拳一躬到底,先就自己的行为给姚珍珍赔了个不是。
姚珍珍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是只听声音,也大概能猜测出这位天心阁弟子年岁尚轻。
不问自来,还是翻窗强闯,这种行为若是个成年男子做出,那定然是要受责难的。但他年纪小,态度也算诚恳,姚珍珍也就懒得追究这许多。
“小公子如此急切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她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男孩的眼睛顿时一亮。
“听闻白姑娘琴艺绝佳,我们本是用青鸟与三殿下,”他扭头看了一眼燕鸣臻,语气一顿,“换来了凤凰琴一用,只是名器有灵,天心阁此次前来昭华的弟子都不擅琴技,无法引动器灵现身,因此冒昧前来,想请白姑娘帮忙一二。”
姚珍珍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她迟疑地开口。
“……这个琴艺绝佳,你是从哪儿听说的?”姚珍珍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主要是因为心虚。
罗玉龙倒是完全没看出她的心虚,听她这么问,还以为是自己的吹捧让对方意动,连忙加大了力度。
“当日定流坡上凤凰显灵,全昭华的人可是亲眼所见!如今城中人尽皆知,是有人临危一曲,琴音渺渺,有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引动琴中凤凰,遂现身合鸣,以制孽龙……”
男孩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姚珍珍已经忍不住要伸手捂脸了。
感觉那只迦楼罗要是听到这种说法,大概能气得把琴弦都崩断了……
“天心阁为什么想要凤凰琴内的器灵现身?”一边的黎金铃忽然开口,他转过头,一双白瞳望向犹在滔滔不绝的男童,“凤凰一脉早已绝嗣,留在琴内的不过是残余妖灵,你们要见他,为什么?”
那个名叫罗玉龙的男孩一下被他问住了。
“这个,”他方才还滔滔不绝的话语一下卡了壳,动作也一时停滞,只伸出右手挠了挠头顶发髻,“大师姐的命令,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啦……”
“大师姐?”黎金铃挑了挑眉,轻声重复了一下他话语中的某个词语。
“呃,不是你们那个大师姐啦!”看出对面人似乎有误会,罗玉龙急忙摆摆手,“我可没那个好运去见识过天门坪习剑……虽然她要是愿意来天心阁的话肯定能当上大师姐……不对不对!”
到底是小孩子,说话时总有些天马行空的不找边际,还好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我们天心阁的大师姐,朱明月,是她想要见一见凤凰的血脉。”
“那么,与你同来的便是这位朱仙子了?”燕鸣臻点点头,顺势问道。
“呃,也不是,与我同来的是赵芮师姐,”罗玉龙再次尴尬地挠挠脸颊,“赵师姐她……她最近情况有些特殊,不能与、呃、不能见男客。”
“……”姚珍珍挑起了一边地眉毛。
见室内众人皆是被这位赵芮师姐的怪病惊到无语,她终于可以趁机问出那个酝酿了很久的问题。
“所以,”姚珍珍清了清喉咙,仗着眼睛看不见,不用直面尴尬,她直言不讳道,“天心阁究竟是何宗门?我倒是甚少听说。”
她开口还算谨慎,将“从未听过”换成了“甚少听说”,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陋寡闻。
但话音一落,背着剑的小男孩首当其冲地张开嘴,露出了一个吃惊的神情。
黎金铃正揉着眉心的手指一停,眼角跳了跳,最终什么也没说。
倒是燕鸣臻嘴角一翘,眉眼弯起,浅笑着接了话。
“……是乾京历十二年才成立的新门派。与寻常仙门不同,天心阁内并无师长,门中弟子以实力排辈,相互切磋扶持,”他拣着重点给姚珍珍低声讲解,“天心阁内弟子均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实力不俗,上一届浣金仙试的武试魁首便是天心阁的大师兄,唤作明德。”
“明师兄如今已不是大师兄了……朱师姐在去岁小比中胜过了她,便成了新的大师姐。”罗玉龙突然开口,没头没尾的补了一句。
几人已经对这个小孩时不时地奇诡发言有些习惯了,燕鸣臻也只是点点头,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是,因着天心阁并不以资历年岁而排辈,今年的首座已换了人,是我一时失言,”他似乎自己也觉得此情此景有些无稽,嘴角笑意更甚,一边摇了摇头,“白姑娘,你久不来南陆,不了解这些也情有可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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