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管家颔首:“正是,不过苏家千金是苏老爷和苏夫人的独女,定是宠爱得紧,此桩婚事或是有些困顿,还望沈媒人能多尽些心力,若是沈媒人方便,烦请这月月底便能让沈家千金与我家公子完婚!”停顿片刻,又稽首多了份恳求,直直朝着她看去,眼中带着热意,“事成之后,我家公子必有重谢!”

闻言,沈娥神色复杂。

这苏家千金虽是苏府独女,而这苏家也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可一个“商”与一个“状元郎”,就已经拉开了天堑的差距,按理来说,新科状元必定会与高门贵女结为姻亲,好让今后仕途顺利。如今却选了一位商贾之女做妻,这实在是……不得章法。

更别提要在月底便完婚,这其中若不是有什么隐情,那就怪了!

沈娥打起退堂鼓:“杜管家,这门亲事儿它——”

“沈媒人别急!”杜管家拍手,屏风后边就上来一个小厮,手捧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杜管家笑着将盒子递过来:“媒人不妨看了这个再说?”

沈娥接过盒子,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啪”她就立刻阖上了。

满盒的金叶子!

“沈媒人觉得如何?”

沈娥觉得手心里的盒子烫起来,嘴角压不下去,假面皮堆叠起来,神色远远看着有些癫狂。细细听着,就能察觉到她尾音都扬起来。

“这桩婚事,自是极好的,民妇想来很快就能为谢状元去苏府上纳采了……”

“公子”

陆影一袭墨衣,配着腰刀,跨过朱红色的府门快步奔过来。掀起一阵风旋,人就到了马匹跟前,拉住马绳。

谢时浔一身红色直襟长袍,墨色缎子裹着一截劲瘦腰身。掀衣从大马上/跨/下来。

“人来了?”

谢时浔的声音清冷且沉,不自觉就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一头黑发被镶玉鎏金冠固起,身材修长笔直,看上去丰神俊朗,高不可攀,矜贵非常。

“早些时候就到了府上,杜管家在正厅接待着。算着时候,也该差不多出来了。”陆影拱手,恭声道。

“嗯,”谢时浔挥袖,便大步朝府中走去,陆影急忙跟着。

沈娥揣着一盒子金叶子,嘴角一路上就没压下来。杜管家在一旁聊着,她不时就搭上几句,爽朗的笑声在院中响起来。

“杜管家您多子多福,膝下儿女到了相看的年纪,尽可交给民妇!这亲事啊,包您满意!”

“好!”杜管家拍掌笑起来,“就等沈媒人这句话了!”

二人走到前院的时候,杜管家眸光扫过某处,脚步一滞,立即换了一副神色。拱手朝着不远处行礼道:“见过公子!”

闻言,沈娥脚步一顿,抬眸朝着不远处看去。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五官仿若刀削斧刻,巧夺天工。眼眸深邃,隐隐透出一股分明的凌厉。偏偏右眼角下还有一颗红色小痣,极致疏离美貌的一双眼就这样变得格外妖冶起来。浅浅瞧上去,就让人移不开眼。

坊间对这位状元的传闻很多,说他是少年天才,年纪轻轻便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真真算得上是一位霁月风光,温润儒雅的君子。一朝“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①,对于形容这位状元郎来说,最适合不过。

可今日沈娥见到,这位世人口中“温润如玉”的状元郎,身上偏偏着了最为张扬的红色衣袍,样貌妖冶至极,周身气势更是凌厉不已,仿如冬月寒雪,让人如临深渊……

“沈媒人,沈媒人……”

待沈娥再回过神,杜管家已经在一侧叫了她许多声。

她怔愣过后,就见谢时浔早已来到她身前不远处站着,清隽矜贵,正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民妇失礼,见过谢状元!”沈娥急忙低头移开视线,弓腰福了身子行礼。

谢时浔的眸色有些冷。

这媒人的胆子,倒是大的很。

刚刚他甫一过来,就发现了一道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炙热的让他不得不注意。原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结果竟是这媒人的视线不要命的往他身上黏。

他看过去,就见到这人顶着一张臃肿发白的脸,不知道抹了多少白粉。唇边的黑痞子也看得他眉心一皱,发丝上摸的桂花油,味道浓的他隔着几米都闻见了。

这个媒人,属实是……上不得台面。

重新选个媒人的想法一闪而过,又被他按下去。

彼时脑中忽然闪过,许多年前柳树下,半大的小姑娘拉着他的袖子,叫他“时浔哥哥,我学了门技术,叫‘乔装术’。我以后啊,就可以给你扮丑婆娘看了……”

沉寂多年的记忆忽然浮上来,谢时浔的心绪一下子就落了谷底,彻底提不起兴趣来,视线也越发凌厉如刃。

沈娥行过礼,却见眼前这位状元郎只盯着他看,也不出声。只是神色倏然冷起来,眼锋如刀。

不会吧,这状元郎心眼子居然那么小!看了几眼就想要我噶?苍天嘞,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年纪轻轻要寿终正寝了!

沈娥心底哀叹,膝盖立刻就软下去,几乎站不住脚,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在谢时浔脚底,大喊着“求状元郎恕罪!”

“下次脸上别扑那么多粉。”

谢时浔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有些暗哑,冷寒。

沈娥:“?”

沈娥心底大喜,不用死了!可刚想出声,就听到对面那人略带嫌弃的声音响起。

“丑。”

说罢,又补了一句。

“头发也别擦那么多桂花油”

沈娥没再想为什么,面上的表情差点龟裂。

“臭。”

缓缓的,谢时浔补上最后一句。

苏府别苑,暖芳阁。

前院里种着各色的花卉,都是京城里不可多见的名贵花种。院里正屋挂着的均是各朝各代的书法画家真迹,正中央摆着一张金丝楠木指的长桌,桌上摆着前朝宫中的名琴“惊声”,就连随意摆在一脚的乐曲都是从民间各地搜罗来的孤本。

院内屋中无一处不昭示着主人备受喜爱。

可此时,碎裂的花瓶声和厉声的呵斥却充斥了整间屋子。

“苏明曦,你休想和那上不得台面的男子在一处,我坚决不允!”苏长弓气的吹起了胡子,脸色紫涨。言罢,便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暗不明。

柳若芸也是急的紧紧抓住女儿的肩膀,一腔热泪:“我的女儿啊,你怎可被那一无功名,二无家财的贫贱子弟勾了魂去!你当真就不明白我与你父亲的苦心吗?听母亲的话,早早与那穷汉子断了联系,母亲再为你寻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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