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二号中午,宋珍珠带孟秦书去海城‘梅苑’赴约。

‘梅苑’是一家高奢私房菜馆,坐落在市内外部人士嫌少踏入的锦府。

锦府有百年历史,亭台楼阁,外观庸常,却是海城顶级别墅区,霍家便是其中一栋,孟秦书经常来并不陌生。

孟秦书今天要见的这位楚彬楚公子,近千亿身家与孟家财力不相上下,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楚公子还是独生子,但年龄到了三十岁还没结婚。

偏偏人家不但学识渊博,而且模样还生的好,不仅如此人家财商更高,早早在国外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只自己手里的公司年收入就近十亿。

坐在包厢里等那位传闻中的楚公子来前,宋珍珠在孟秦书耳旁不停地夸赞这位青年才俊。

孟秦书无事可做,只能靠翻转手心里的手机来转移注意力。

这家店早些年孟秦书经常被霍清辞带来吃饭,人均五六千的店,采取预约和筛选机制,只接待名流权贵,但却成了霍清辞的私人饭堂。

‘梅苑’室内低奢典雅,比外观好看很多,一个套间一百多平的用餐环境,如果用餐完毕想歇息或者临时需要处理公事,推开孟秦书背后那扇红木色的双开门,里面是间休息室,与酒店布置的一样,该有的基础设施一应俱全。

开门声让包厢内的两人一起扭头。

大门是由两名长相标致,身材高挑的服务员打开的。

进门的男人理了个寸头,目光炯炯有神,黑色休闲西服套装,高大板正的身材,有种战士气概。

每次只要看到肩宽的人孟秦书都会不自主地把霍清辞拉出来和这些人比较。

这人三庭五眼如宋珍珠所言不差,可以说已经超越了百分之八十的富二代,但和霍清辞比起来,实事求是说还是差远了。

说起来她已有大半年没见到霍清辞,自结婚后半接手家族企业,他变得格外忙碌,记得最后一次见面在市一住院部楼下,他一声招呼都不打来看靳子煜,她不知道霍清辞和靳子煜说了什么,但挺感谢他上次开了四个多小时车送她来医院找靳子煜。

手臂被送宋珍珠撞了撞,

她又晃神了。

孟秦书眨了眨眼,回归现实。

“小书,你好,我是楚彬。”

楚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自我介绍完对她点头致意。

孟秦书站起身点头回礼,“你好,我是孟秦书。”

楚彬请她落座,在之后他在拉开椅子坐她斜对面的主位,两人之间隔了三把椅子,桌子是八人的小圆桌,方便正常聊天,但几乎都是宋珍珠在问楚彬在答。

礼貌谦和。

孟秦书只一味地吃,这儿的菜口味十年未变,让她食欲大开。

忽然,宋珍珠又用胳膊肘推推她,孟秦书停止吃菜,宋珍珠便在她耳旁低语,“妈妈先回去,你和彬彬好好聊,他虽然比你大了八岁,但年龄长点,会照顾人,考虑问题也周到,一个人怎么样,妈妈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你们得自己去了解。”

宋珍珠走了,给他们留出共处的时间。

孟秦书舀了半碗高汤,垂下眉眼,手握调羹,一下又一下在汤里翻搅。

“小书,听阿姨说,你研究生回海城读,依然攻读古典舞专业,你未来是想做一名舞蹈老师?”

孟秦书抬头,楚彬正微笑着看着她,她只是走个过场,不想与他深谈,应付地答,“是。”

即使楚彬埋藏的很深,但她仍从他皮笑肉不笑地脸上,看出他对舞蹈这种专业的轻视。

和她前面相亲遇见的两个人一样,他们看不起她的专业,可又喜欢她的皮囊,说得直白点喜欢她的年轻貌美。

前面那两个,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只能说不难看,他们与她相亲,目的很简单,单纯喜欢漂亮得女人,他们能给她的,她需要提供他们的,这些都放在桌上说,倒也坦诚。

楚彬无疑和他们是一种人,这类人多数是外面玩得很花,到年纪了,需要找一位门当户对最好貌美如花的妻子来家里做个摆件。

楚彬怎么看不出孟秦书兴致阑珊,每次他的提问,她回答都很简略很敷衍。

大概十年前他跟父亲去孟家见过这个女孩,那时她还是初中生,但那张脸已像花瓣一样娇艳欲滴,上个月他收到这个女孩的照片,打开邮件点开照片,照片中的她明眸善睐,肌肤白皙如雪,洋溢这一种清冷而高雅的气质,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花,即使见过数不清的美女,但他仍有被这张脸惊艳到。

当时他挺想马上赶回来的,只是那边的生意绊住了他。

一高一矮两名服务员进门,矮个服务员端着两碗燕窝莲子羹,楚彬朝她们招招手示意先放到他这里,她们当即会意,绕了半张桌子到楚彬身边,再由个高的把燕窝莲子羹轻置在男人面前转盘上。

托盘上还有两小蝶金黄色的干桂花,是用来撒在莲子羹上提升香气和风味的。

服务员拿起小碟子正要动手被男人抬手制止,“我来为女士服务,你们出去吧。”

放下两小碟桂花,两位服务员鞠了个躬,一前一后走出去。

大门关闭。

楚彬端着由他撒好桂花的燕窝莲子羹走到孟秦书边上。

“小书,趁热吃,杏花泡久了会串味,吃完我送你回去。”

孟秦书正在给靳子煜编辑信息没注意听。

碗底轻轻叩在桌面上,听到微响的孟秦书瞥见装了燕窝莲子羹的青瓷碗,一抬头看到近在跟前的楚彬俯视下来的目光。

孟秦书再度垂眸,拉来小碗,对楚彬道了声谢谢。

*

MQS【霍清辞救我】

文字下方是地点定位。

定位在‘梅苑’。

霍清辞看到这条微信已是第二天。

微信发送时间是七月二十二日下午二点十分。

这半年他都在美国,不是在工作,而是接受长达半年的保守治疗,但效果不佳,已于三天前做手术,摘了左边那颗肾脏。

不是没肾可换而是换肾对他已无用处。

其实它工作已够久了,七年,那年出国便是去换肾。

还有右边一个肾不知道还能管多久。

霍清辞的身体没达到出院标准,但当他从时秘那儿得知孟秦书因故意伤人被批准逮捕,而她自己还因跳楼而受伤之后,霍清辞哪里还躺得下,火急火燎地让时秘买了当天的机票赶回国。

霍清辞于七月二十四日下午一点到达国内。

回到国内霍清辞动用了点关系进病房,见到了穿着病号服满脸伤痕的孟秦书。

邓律说她从三楼上跳下来,正好砸在一辆越野车车顶上,两根肋骨骨折,是内伤,她的外伤是楚彬造成的。

孟秦书身上看不见的地方遍布齿痕,还有鞭子抽打的痕迹,额头、脸颊上的伤是楚彬抓住她头发,拿头砸床头柜撞出来的。

听到是一回事,看到真实情况又是另一回事,霍清辞瞳孔内近似发生地震,嘴唇紧绷成一条线,牙关紧紧咬着,脸颊肌肉突突跳着,

可是——

孟秦书自己报仇了。

邓律说她在被楚彬完全压制的情况下逃脱,捡起地上摔断裂的塑料衣架,刺瞎了楚彬的一只左眼。

却也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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