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回去吧。你不过是被小时候的情义所捆绑。”沈家几兄妹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父亲。明明是儿时一起疯,一起闹,一起长大的玩伴,最后却变成这样的结局,实在是令人唏嘘。

当他们走出院子时,只看到警车卷起的尘土。

谁也没料到,王建新回头的那一眼,竟是他与沈父彼此对视的最后一眼。

看热闹的人群陆续散开,几个村民走到沈家人面前。

一位头发花白,背已伛偻的老妇人,紧紧握住小妹的手,情绪激动:“娇娇啊,婶子活了大半辈子,今天被你这个小丫头点醒。人这一世,谁家没个灾没个坎的。那要说,谁都是可怜人。可有的人,能翻身;有的人,却变可恨。关键还是要心正啊。心正了,什么沟什么坎都能渡过。”

“沈老二,你家这丫头活得通透,咱村真是托了你家的福,托了你家娇娇的福啊!”老汉是黑子的爹,他拍了拍沈父的后背,是安慰,是鼓励,更是感谢。

自从黑子跟着沈家挖药材后,他家的生活质量大幅提升,日子有了奔头。黑子常说,他以后就认准沈家人,跟着他们干,准能过上好日子。

“娇娇姐,这个送你。”身后跑来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拿着一枝正开得娇艳的大丽花,花瓣层层叠叠,粉白渐变,硕大绚烂,美得张扬肆意。

花塞进沈柔娇手里,女孩踮起脚尖,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后,害羞地撒腿跑开。

沈柔娇对着她的背影,高声喊道:“加油哦!”

“好!”

她欢快的声音同风速一样快,传得老远老远。

四哥沈天佑好奇地上前问:“她说了什么?”

沈柔娇扬着脸,笑得像她手中的花,神采奕奕地让人移不开眼,“大概是,崇拜我吧!”

“小妹,哥也崇拜你!哥也为你骄傲!”四哥一把将沈柔娇抱得高高的,让她坐在自己厚实的肩膀上,恨不能告诉全世界,她是沈家的小妹,她是沈家的骄傲。

那天,沈柔娇是被四个哥轮流举在肩头回的家。

被压抑了十五年的沈家人,终于在此刻扬眉吐气,挺直脊梁骨。沈家憋屈的十五年,成为历史。

迎接他们的,将是崭新的人生,崭新的时代,更是与民族、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的新时代。

.......

同一天,顾长庚心中点燃了一颗不灭的星,终其一生都未曾黯淡,始终发光的一颗星。

无论多少年过去,他始终记得那个夜晚,那个月黑风高、怦然心动的晚上。

被王建新的事情一耽搁,他们回县城的时间到底还是晚了。顾长庚载着沈柔娇,骑行在乡间的道路上,从落日余晖骑到月明星稀。

每当道路两旁发出奇怪的声响,后座的沈柔娇便会紧张地攥紧他的衣角,被威胁拍铁锹都不怕的人,却怕黑怕老鼠。

“顾长庚,你能不能蹬快点。”沈柔娇催促着慢悠悠的学弟,早上生龙活虎蹬到起飞,晚上彻底摆烂龟速前进。

“黑成这样,蹬得快不安全,万一掉进土沟,老鼠钻到衣服里怎么办。”顾长庚明知她害怕,故意吓唬人,吓得沈柔娇把他的衣角攥得更紧,他在前面咧着嘴偷笑。

俗话说的好:狗张挨砖头,人张没好事。

前一秒还乐呵的顾长庚,下一秒车前轮压在石块上,车头猛地晃到一边,三拐两拐,眼看就要稳住时,车子直接滑入凹陷的土坑里,连人带车栽了进去。

顾长庚被压在最底下,沈柔娇摔下去前,尖叫着搂紧他的腰倒在旁边,身侧的自行车车轮还在斯拉拉地转动。

坑底的时间消失了几秒钟。

摔到胳膊的顾长庚,倒吸一口凉气,揉着疼痛处从坑里坐起来,紧张地去扶沈柔娇,“师傅,师傅,你没事吧。”

沈柔娇磕到后脑勺,她表情痛苦地哼唧了两声,伸手去摸脑袋时,摸到旁边似是毛茸茸的东西,“啊”地一声尖叫,双手死死抱在胸前,头埋进膝盖里缩成一团,顾长庚心疼到滴血,将沈柔娇塞进怀里,紧紧地搂住她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里细微的颤抖,带着蜡烛融化后柔润的温暖,在如水的月色中,如风掠过发梢。

“不怕,不怕...”顾长庚没哄过人,笨拙地像个孩子,沈柔娇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哇”地哭出声。好一阵后,她推开顾长庚的怀抱,自顾自地哭着爬出坑。

月光下,沈柔娇用手腕擦着满脸的泪痕,一个人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身后顾长庚是如何把自行车拖出坑底,又是如何骑车追上她的。

她一路走一路抽泣,妥妥被欺负惨的受气包形象,而跟在旁边的顾长庚大气不敢喘,只敢默默守着,完全顾不上自己胳膊处钻心的疼。

走出十几分钟后,大概是走累了。沈柔娇停下脚步,对着空气说:“你还摔我吗?”

“不摔。”老实巴交的傻孩子。

“我走累了,想坐车。”软萌的娇娇。

“我扶你坐好。”服务意识到位。

重新蹬起自行车,顾长庚胳膊疼得厉害,但他不敢分神,硬是咬着牙坚持。半个小时后,终于赶到县城高中,却在校门口,被顾长庚的母亲赌个正着。

“妈,你怎么在这儿。”

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位身穿白色绸缎长裙,裹着丝绒绣花披肩的窈窕女人,她乌黑卷发,略施粉黛,姿态优雅,自带一道柔和的光韵。

“现在八点多了。”顾母声音细软,语气不似责备,倒像是随意的陈述。

沈柔娇从后座下来,被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盯着看,“姐姐好!”

?这是什么辈分,给学弟的妈叫姐姐?

!顾母被这个意外的称呼逗笑,重新裹了下披肩,唇角含笑地问:“你就是沈柔娇吗?”

“嗯。我是顾学弟的学姐,挖药材回来晚了些,你们不会责备他吧。”虽然被他带得摔了一觉,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顾长庚这一天的表现很突出,干活卖力,办事机灵,如若再因为自己挨批评,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不会。”仍是淡淡的语气,顾母视线扫过顾长庚后,轻启朱唇,温润如水:“挖药材?他喜欢就好。”

“妈!”顾长庚着急地涨红脸,出声打断,阻止她再说下去,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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