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深,寒风夹杂着秋叶呼啸着,茉云一路往城郊奔去,直至前方逐渐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小院,她才停住了脚步,那是周劲的住所。
她轻轻推开小院的木门,院子里朴素整洁,悄无声息的显然一家人已入睡。她刚走进几步,忽听一声细微的异响,随即一道寒光闪现,周劲已手握长刀,从屋内探出身来,眼神锐利如鹰,仿佛时刻准备应对闯入者。
然而,当他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脸上的紧张瞬间化为关切。
“又惹事了?”周劲压低声音,既有无奈又有些许担忧,“你怎么来的?”
茉云低声道:“放心,没人跟着,事出紧急,借你柴房让我休整一会儿!不要告诉亚亚!”
她的语气虽镇定,但眼中依稀透出疲倦和一丝难以掩藏的危机。周劲也知道她说不要告知亚亚的原因,终究是不想连累他们,看来情况非同小可,没有多问,立刻将她带到柴房。
“休息会儿!”
茉云微微颔首,坐到在了稻草旁,疲惫之色掠过,心中一下千头万绪,她不断梳理着这些日子思绪,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不论卢正啸在对抗峑戎之事上如何盛气,他毕竟是圣上心头宝,栽赃些罪名让他受点惩戒可以,但是如此引杀手入关,设计要取他的命,谁有如此胆识和能耐?
茉云撑着头想着,可是他瞬间又被一阵浓郁温暖的面汤香吸引,是周劲给她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尽管他眼里都是无语和嫌弃,可是茉云毫不在意的憨笑着,马上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又惹了什么事!”
“别提了!”
周劲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你能干什么好事!”
“那周叔你为何救我!”茉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笑着说道。
“他们人呢?”
“安排好了!”
周劲皱眉看着茉云说道:“明天天不亮,我带你去大山里……”
“我不去大山!老子要跟他们斗到底!”
周劲愤怒的瞪向茉云,这丫头便是这般死到临头还要胡闹。
“因为我在大山看见一大坑,坑里一排排的女尸,把我都吓坏了,然后就天天噩梦,不给那些姑娘们的冤魂报了仇,估计是不会罢休的……”
周劲顿时愣住了,拳头瞬间握紧,他很早就怀疑过此事,怎么很多嫁入高门大户的女子就没有回过娘家,众人皆以为是高门大户容不下什么穷亲戚,父母只当是将女儿送入了光明大道遥寄厚望,谁知道早已去了阴曹地府。
“哎,我也是爹妈的女儿,若坐视不管,情何以堪!”
“你打算怎么管!抓了你师兄?”
“抓他没用,周叔你定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就我师兄能有这般能耐?”
“也是,那小子有几两重,杀个鸡都抖,有那出息!”
茉云被逗笑了望向周劲,最终心中还是把正啸的事压下了,这件事还是自己先查查,免得打草惊蛇,而且非到迫不得已他不想连累亚亚一家。
两人聊完,周劲给茉云取了被子就回了房,柴房内虽然简陋,此刻却安静且温暖。茉云倚在堆满稻草的角落,暂时松了一口气,抬眼望向外面的夜色沉寂,明日的路茫茫未知,但她清楚,自己必须查下去。而且卢正啸之事比琼枝苑更迫在眉睫。
茉云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南华城的四门戒严,连民众都知道的朝廷有大事,必不会有假,也确有可能卢正啸大战之前,为确保运粮之道通畅来此处议事,因为周边皆是产粮大省,若是能打通南华这一线运输通道,粮直接能从周边各省调入南关,后援将不再有危机。
当日自己在察院之时,也了解过各地权贵,这南境周边的王爷不是圣上的亲叔叔,亲弟就是开国元勋世家,在各自封地,连圣上都要给几分颜面,但是都跟卢家无冤无仇啊?人保卫了南境安康,他们才能在后方继续伸长腿享他们的荣华富贵。
而且封地王爷和朝臣过从甚密,是大忌,他们也不太可能跟太师勾结杀卢正啸,他们又不是出生贫寒,这样的富贵出生也不会傻到牺牲自己世世代代的荣华去帮太师干活。
南华的昆家在本地财大气粗,虽然昆少是个变态,可他也不蠢啊,好日不过了,将皇上最喜欢的义子杀了,换个满门前程尽毁,脑 袋送掉。
幕后黑手是谁自己不知道,缘由也不知,但是有一点自己可以确认的,他们肯定不会自己出手,定是做个局找人来杀他,但凡是了解卢正啸一点的人都会知晓,那些关外的杀手干掉他连一成的把握都悬,谁来动手呢……
“到底是谁要害他啊!怎么害啊!”茉云捂着头躺到了稻草上,“谁能告诉我啊!”
瞬间她又坐了起来,有个人定然知道这一切,那便是他们挟持的所谓能让卢正啸坐以待毙的至爱,可是想着她不禁满腔愤慨,卢正啸如果是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南境大业之人,自己都会想弄死他!
还有!什么所谓他的至爱女子,关若辰那个混蛋,跟自己关系这般铁,一字半语都未跟自己提过,没半点线索自己迎面撞见都不知道是谁,男子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想着想着她气愤的入了梦想,只因她实在是太累了。
翌日清晨,周劲打开柴房之门,已经人去柴房空,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南华城中,那丫头回来了,估计又要在这南华翻天覆地的闹一场可了……
昆少在城中发了疯的寻人,可是他又怎么能抓得住茉云,茉云自己就是司法参军出生,抓人是她的拿手好戏,她怎么可能让人逮住。而且她这几日将城中寻了个遍,也没见到什么踪影。
这日茉云躲在树上吃着饼,看见衙役也暗地里加入了他们寻人的队伍,想来也正常,州府的刺史定然跟南华昆家沆瀣一气,她转身之际若有所思,这刺史十有八九是跟他们一伙的,难道抓来的人关在了州府的大牢。
夜里茉云便夜探了大牢,进入大牢茉云抬眉看着,他们南华真是礼仪之城,夜不闭户贼都没有一个吗?刚刚走出大牢,茉云就被人围了,敌人抬剑便袭来,茉云二话不说抬剑挡住了致命一击。
但是就在剑芒相撞的瞬间,茉云怔了半分,这可不是一般衙役的功夫,废了老大劲才逃离脱身,也是自己轻敌了。
茉云逃入了丛林中喘着粗气,想必敌人也追不上来,还好自己从小混迹南华,跑路是家常便饭,说不定也还要谢谢这夜里飘荡在林间的冤魂,不然自己为何每到绝路又见到了岔路。
今夜只能在树上过一夜了,茉云躺在了树枝上,不禁想到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南华州府的衙役能有这般能耐?让自己都差点难以抽身,而且他们穿的并不是衙役的服装……莫非是州府已经来了什么大人物了?
她忽然耳边居然又响起悠悠的曲乐声,她深深吸了口气心想又来了,姐妹们让我睡个觉不为难吧。她调整了一下换个睡姿,瞬间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猛敲了一下头,生疼得很,自己不是在做梦,那这山里哪来的乐曲……难道是那座院子开了……
茉云顿时思虑着,那院子修得那般富贵,讲究又大气,或许并不是供他一人寻欢作乐,好像此刻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让她彻夜难眠,最终准备冒险夜探那山中私家宅院。
夜幕如墨,月暗星稀,林中的寒风掠过四野的静谧,只有丝丝若有若无的乐曲声飘荡在空中,诡异悠长,处处透着阴森,茉云穿梭于林中,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刺耳,她这么多年主管刑律的直觉告诉她,这乐曲背后隐藏着罪恶……
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到了院外,在隐蔽的角落伏下,冷眼观察,宅院果然如当日不同,四周的守卫异常森严,但她以超然的身法绕过了层层防护,翻身跃上院墙潜入私宅。
院内果然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她抬眼望去,如她预料的那样,此处果然是大宴宾客之所,昆少手里端着一杯美酒,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是他居然没有坐在主位上,主位上是一位看着便知尊贵的客人。
那客人穿着上等锦缎所制之长袍,锦缎在烛光下都闪着暗金的光泽,长袍上用金线和银线绣满了精致的纹样,腰间系着一条嵌满宝石的腰带,腰带中央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玉佩,通体碧绿价值不菲。
茉云轻轻锁眉,这是哪儿来的富贵人家,可她马上发现眼前的宴会远非寻常的酒宴。庭院中央,几名年轻的乐女衣衫不整,颤抖着站在众人面前表演着乐器和舞蹈,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而席上,那些衣冠楚楚的贵胄们,目光里却带着病态的兴奋,肆无忌惮地评头论足,完全将这些女子视作玩物。
昆少斜倚在椅子上,面容阴冷眼神却空洞。他的手指着然后一挥,身旁的护卫便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名瑟瑟发抖的少女推到他们面前。
主座那位富贵的公子身旁之人忽然撞倒了烛台,吓得那少女跪倒在地,哀求着什么,可她的声音被乐曲完全掩盖,在场没有一人听见她的哭求,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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