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小院还带着昨夜残留的清冷,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周劲如以往一样起得很早,他默默地打扫着院子,准备出门摆摊。
他去柴房收拾柴火,目光不自觉地扫了一眼角落,看见蜷缩在墙角的茉云,无语长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又不知道捅了什么篓子,但他知道茉云最讲义气,即便避难,也不会给亚亚带来麻烦。
他没有打扰她,他挑起自己的担子,推开院门,像往常一样,走出家门,前往城郊摆摊。
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但今天的氛围似乎与往常不同,行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脸上带着隐约的惊惶与兴奋。周劲素来不关注城中的闲事,但看到这些异样,他总有些不安。
到了面摊旁,刚摆好摊位,还没等开始忙活,便有几位熟客匆匆走过,交谈间的话语隐约传入周劲的耳中。
“听说了吗?小王爷昨夜在昆少山里宅院被害了!真是可怕啊,现在整个南华都被围了,城中到处都在查这个事呢!”
“是啊,传闻说整个宅院被烧成了废墟,那小王爷出生如此尊贵,可是个人中龙凤,没想到竟遭此横祸。”
“听说昨夜动静可不大了,半夜开始整个府衙都出动在彻查,谁胆敢对王爷的小儿子下手……”
周劲手顿时僵住,心中骤然一沉。他立刻意识到这场风暴只怕与昨夜留宿在他家柴房之人脱不了干系。小王爷昨夜被害还是在山中昆少的的宅院,茉云当日也说过山中死了很多女孩,种种迹象让他明白,茉云必定已经对那人动手了。
周劲匆匆将面摊收拾起来,府衙必定会逐户排查,寻找犯人线索。而茉云此刻还在他家里,如果被发现,她必将有去无回。他不敢再耽搁迅速赶回家中。
回到家门口,目光四下扫视了一番,无人跟踪,他才进了院中,推开了柴房门,一把拎起了茉云。
“事不妙,还不醒来。”他压低声音低吼道。
茉云神色依旧疲倦,但冷静镇定的看向周劲。
周劲瞪着茉云沉声道:“城中传闻已起,说昨夜小王爷被害,昆少院子被烧,你干的?”
“院子我烧的,小王爷,我下杀手啊!”茉云眉头微皱的说,似乎也感受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并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
周劲二话不说一把拎起了茉云,走进了自家屋内。亚亚吃惊的看着,可是他马上做出了不要发出声音的手势,亚亚愣了半刻点点头。
茉云则乐了问道:“诶,你老婆本来就是不发声的!”
周劲懒得与她言语,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轻轻拉开一块木板,露出一个小小的地下密室入口。这密室是周劲多年为防意外所建,虽简陋,但极为隐秘。
“不用了,我撤了就是,别连累你们!”
“你不进去,我现在就打断你腿!”周劲忿然的低吼道,茉云不知道为何看着周劲总觉得有几份熟悉这个口气。
周劲迅速将干粮和水放进了密室:“你暂且在这里躲避一阵,我会留意外面的动静,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茉云则乐了说道:“多谢周叔,欠你的人情,来日再报答。”
周劲一脚就将她踹了进去,本来懒得再跟她废话半句,可是想着又低声吼道:“密室里的东西,你要敢动,我就剁了你!”
茉云满脸忿然的摸着被踹的腿,心想你还以为我跟当年一样,打不赢你?可她也知道此时此刻,周劲已将自己卷入这场危机之中, 稍有不慎,他们都可能性命不保,而且当年也是周劲不顾一切将自己送走的……
待周劲小心翼翼地将木板重新盖好,盖上杂物,掩盖住一切痕迹。然后看向亚亚,亚亚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茉云在密室中静默片刻,伸手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密实的油灯,既然跑不出去了,自己还要谋划下一步的行动。可是她迅速被密室中的收藏震惊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一杆寒光闪闪的长缨枪,枪杆笔直,乌黑光亮,显然是一直被主人细心的打磨与保养。枪尖仍然锋利无比,微微泛着寒意,仿佛只需轻轻挥动便能刺破一切阻碍,锋芒毕露。
而桌上安放着一块沉重的铜质军牌,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卢家军军牌。上刻着周劲的名字与编号,字迹清晰只是周围的边缘却微微磨损,显然经历过无数的战场风雨。
她马上打开身后的一个木箱,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副盔甲。盔甲的金属铠片熠熠生辉,反射着微弱的油灯光,这每一片护甲都被精心擦拭没有一丝锈迹,皮质的部分也依旧柔软结实。
茉云凝视着这些旧物,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又有几分敬意,他显然从未忘记自己曾经是卢家军之人,即便退隐多年,他依旧将这些视若珍宝,保存得如此完好,仿佛随时可以再披挂上阵为卢家军而战。
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是陈老将军那么大的年纪亦是断腿才依依不舍荣退,可周劲虽有些腿疾,但并不影响他随便能打死一头虎,他为何会离开军营……
茉云轻轻抚过那杆长缨枪,指尖都能感受到岁月的沉淀和曾金戈铁马的痕迹,忽然眼前又出现了当日他在自己眼前耍那套枪法的雄姿……
此刻,她也明白了,正是因为他是卢家军中人,才会让他有这份气度,愿意在这泥沼之中挺身而出,帮助她度过一次次危机。
白日里外面来人搜查过,茉云在这密室中也可以静静梳理了整个事情,要害卢正啸的十有八九就是昆家联姻的那个王爷,要在南华谋划此事,肯定需要当地势力最大支持,才可瞒天过海,看得出他们关系极为亲密,荣辱与共,当日琼枝苑昆夫人在求昆少之时也说,现在是关键时候,应该就是指刺杀卢正啸这事。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那小王爷怎么会死,而昆少没事,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昆少杀了小王爷,昆家是在搞什么鬼?茉云又陷入了谜团……
而昆家现在亦是陷入到困顿中,昆少的父亲昆珀然赶回了昆家,端坐在厅堂之上,整个家里气氛压抑沉重。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锦袍,虽已上了年纪,但依旧双目炯炯一身儒雅,只是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股威严。
府中上下噤若寒蝉,退出了大厅没人问半句。厅中昆少正坐在一旁神情相当从容,仿佛对昨日之事未感任何不安,因为他此刻脑子里全都是茉云在私宅防火之时,火光中的模样。然而昆珀然目光冷如刀锋扫射到自己的儿子,他居然还是如此张狂的笑着。
“逆子!”他一声怒喝,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厅堂中回荡,“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昆少才微微一怔收回了思绪,可半分没有被父亲的怒火震住了,他依旧倨傲地抬头道:“爹,怎么了?不就是昨日斩了那小王爷身边个碍事的侍卫,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居然还有脸说!”昆珀然气得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可依旧低吼,“那是小王爷的亲信侍卫!你知不知道你干了多大的蠢事!王府若知道该如何是好?”
昆少满脸不以为然道:“爹,怕什么?昨日你儿媳妇为了掩盖这点小事,不是把那小王爷处理掉了吗?人又不王府嫡子,那老王爷儿子多得是!不像您只有我这么一个不孝子!”
昆珀然闻言更加暴怒,眼神好似喷火,可奈何他说的是事实,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幸亏芸莲急中生智,为你谋害了那小王爷,可你也别以为这件事就能轻易掩盖过去?此时只能将罪责推到那方茉云身上?”
昆少顿时不服气地冷笑反驳道:“人可不是方茉云杀的,是您的亲……儿媳妇杀的!”
昆珀然怒火再也无法压制,猛地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在昆少的脸上,打得他猝不及防,昆少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半边脸颊瞬间红肿。
屋外众人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从未想过家主会如此震怒,不顾身份的动手,大家都伏低头不敢说话,脸上只剩下震惊和畏惧,唯有少夫人芸莲一脸的平静,亦是冷漠。
“逆子!你还不知轻重,要疯癫的将整个家族置于危难之中!”昆珀然怒斥道,声音如寒风刮过厅堂,“你可知道这事如果败露,我们整个昆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昆少却咬牙从地上爬起,眼中带着不甘和愤怒,癫狂的笑了说道:“那该死的王爷想着谋朝篡位,他不会万劫不复吗?你怕他干什么?我们死了,他能活?有本事让他来抓了我啊?”
昆珀然气得几欲断气,只得冷冷看着昆少,满脸都是失望之色的挥了挥手,对外面的人冷声道:“把昆少关起来!从今日起,不得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下人们只能战战兢兢地上前,将癫狂的昆少架起,虽然他极力挣扎怒吼,可在他父亲的命令下,众人又将他的嘴堵上了,此刻他的任何抗争都显得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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