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裹着被子躺倒,“你先去梳洗。”
孟宣起身穿衣服,他向朝廷告了半月假,明日启程回广陵大约需两日,待上□□日再回京,足够将老家的事情安排明白了,回来时就快到年节了,院里事情要忙一阵子,然后他就能在家陪她,想到此处,看向那人的眼神也温和起来。
“回广陵的行李,我让人收拾好,你若实在不舒服,叫林大夫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不说话,看着姓孟的自己穿戴整齐,就剩个头冠没戴,“别动,这个我来吧。”
徐端刚撂开被子,身上就多了件斗篷。
“你再多受点凉,咳嗽加重,到家时,我们就是两个病秧子了,别人可要笑话的。”孟宣从架子上取下她的衣裳,帮她穿戴。
“我可不过给你,路上我要是真病了,你就离我远些。”嘴上这么说,徐端倒很习惯他给她穿衣服,好像本来就该这样。
“你少说两句。”他使了些劲道给人系腰带,立即听见她“嘶”了一声,然后身上便挨了一拳。
孟宣三年前中了探花,一直在翰林院候补,年初升了翰林院典籍。说起来俸禄也不算多,只是他初到京城时过得窘迫,做了些投机生意,攒了些钱,于是宅子也有了,田产也有了。
那届科考榜上有名的人当中,孟宣最为年轻,人也长得清秀,虽然不是望族出生,但缺女婿的人家也是一波波的上门来问。
早些时候他说自己在家乡已有婚约,只是碍着女方在孝期,还未成婚。
后来这借口被人扯得破破烂烂,他还强撑着。
如果徐端再没有消息……
青云梯若非要载他,又怎么能不答应。
某日下朝,仆从接过孟宣的外袍,“大人,下午有个小娘子问您在不在家,问她是什么事情也没说,听声音像是您老家来的,给您留了张字条就走了。”
“字条呢?”孟宣眉眼轻抬,哪家小娘子能自己上门来?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字条展开,露出与他十分相似的字迹,果真是她。
[城西茶馆二楼]
孟宣舒展开眉头笑了笑,“阿良,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了。”
城西多驿站酒馆,鱼龙混杂,他一路到茶馆,没见到多少女子,未见她时,免不了担忧,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越走越急。
直到徐端打开厢房的门,满脸胡子地站在他面前。
“你可算来了!”她一面关门,一面说话。
孟宣边坐下来边笑,见她转身又换了副冷脸,“长久不见,怎么变成个莽汉了?”
“别说这个,我找你真有要事。”徐端伸手倒茶,眼睛直勾勾地看他。
“几年不见,不许我寒暄两句?”
“你的寒暄我还不知道么?总是要挖苦我的,不如让你别说了。”
“行,那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孟宣接过茶杯,先是低头嗅嗅,随即一饮而尽,他刚下值,肚子有些饿了。
真轮到徐端说了,她却飞速红了脸,捏着茶杯僵坐着,动也不动。
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需要叫她酝酿这么久?孟宣嘴角一时扬起,又压下,“吃过饭了么?”
徐端抬眼看他,接着摇头。
他打量一圈厢房,“你来京城几日了?住在何处?”
“两日,住在……这里。”
孟宣皱眉,她说谎,鞋面上沾了湿泥,京城干燥土地成块,这样的湿泥只有远安寺才有,“收拾好东西,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家。”
回家,谁家,那只有他的家咯,徐端突然间就好似有了挺胸抬头的力气,亮起眼睛,动了动嘴,“孟宣,这里的茶钱,你结一下。”
孟宣失笑,随即一看她,心里没来由酸楚。
“前面家成衣铺子,你若嫌身上的衣裳不舒服,就换一身。”
徐端皱眉,“你嫌弃我么?”她为了像个男人,在肚子里塞了东西,走路时也又甩肩膀又晃头。
孟宣抽出袖子里的折扇敲她,“不想换,那就挑两身买了带回去,难不成你要日日这副打扮见人?真这样,我自然嫌你!”
她捂着头说“知道了。”
吉利楼是京城里有名的酒楼,孟宣刚入职翰林院的时候,跟着大家来尝过。
徐端没换衣衫,看见来来往往的绫罗绸缎,多少有些羞赧。
“小二,三楼玄字号厢房。”孟宣走到她身前,吉利楼常年满客,没有预定要厢房不容易,今日也只好欠一个人情了。
三楼的厢房敞亮,人光是站在门前就觉得亮。
徐端在小二面前装汉子,进了门乖乖在桌前坐下,“孟宣,你如今这样有钱啊?”
她瞥见他腰间的挂坠,圆圆的一个南瓜玉球,黄澄澄的,看着就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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