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正,天尚未明,沈墨辞从床上睁开眼,将琉璃护腕戴好,自窗户一跃而下,很快消失在西南方向。

而昨夜,为随时都能获知沈墨辞去向的阿乙商临睡在了大堂,对沈墨辞的离开毫不知情。

辰时二刻,商临像往常一样叫醒寒褚黎,伺候他洗漱更衣。用完早膳后,寒褚黎趁商临在外面雇马车,悄悄打开包袱,从最里面找出一颗栗子糖含在嘴里,然后下楼乘上马车,也往西南方向去了。

行宫位于青峦山半山腰处,昨夜弦月寻七二人未归,寒褚黎猜测,昆言或许已经知道他将二人抓获,今日应当会有所防备。

他自踏入青峦山后便格外小心,可一路上风平浪静,甚至安静地有些诡异。

寒褚黎不敢掉以轻心,一直警惕着周围,直至走到行宫大门前。

行宫因年久失修,大门早已损坏,无法开启。侧边两个角门倒是开着,但既没有上锁,也没有人把守,就这么敞敞亮亮地打开,大有请君入瓮的意思。

寒褚黎丝毫不惧,毫不犹豫踏入角门,抬眼打量四周,发现这原本属于他老祖宗的地盘,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雍皇室喜好华贵典雅的装潢,任何宫殿,哪怕是再小的行宫,也要弄得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然而这所行宫在几百年岁月侵蚀后,已然变得破败不堪,墙壁坍塌,屋顶漏风,即使再精巧的工匠,也无法将之恢复如初。

甚至修复到能住人都十分困难。

昆言肯定不会花大价钱修复他老祖宗的宫殿,也不可能住在透风漏雨的地方。他能住在哪儿?

寒褚黎接着往里走,猜测里面或许别有洞天。

地上刻着繁复龙纹的方砖,多数被风化得支离破碎。一脚踩下去,有的甚至承受不住压力,瞬间化作齑粉。

寒褚黎一脚深一脚浅往深处走,忽然,他在一块看起来格外干净完整的方砖上停下来,用脚使劲跺了两下。

方砖纹丝不动,定然藏着猫腻。

行宫上层无法住人,但下层地基却仍是完好的。稍加以改造,住人也不是不可能。

寒褚黎趴下来,耳朵紧贴地面,细听地下动静。地底下传来隐隐约约的风声,说明下方确实是中空的。

该有机关能让他下去才对……

寒褚黎到处摸索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机关的东西。

他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常规路子走不通,他便另辟蹊径,采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暴力手段,一拳将地板打穿。

一时间,天崩地裂,整座行宫都跟着震了三震。

寒褚黎没料到行宫地板如此脆弱,他只用了五成力,然而一拳下去,以他脚下为圆心,至周边三尺远的地面都崩裂开来,塌陷下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寒褚黎脚下一空,跟着碎石一同掉了下去。

沈墨辞正在昏暗隧道中,专注研究面前机关。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晃动,他来不及反应,隧道上方便豁然破开一个大洞,无数石块朝他头顶砸下来。

他一个鱼跃迅速向前躲避,躲过了石块却没能躲过跟石块一起跌下来的人,被寒褚黎砸的一个踉跄,手不小心按到某处,等他反应过来,顿时黑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寒褚黎头晕目眩,隐约感觉自己砸到了个软乎乎的东西,似乎是个人,尚未看清身下之人是谁,便开口道歉。

被他骑在身下的沈墨辞因灰尘呛得直咳:“咳咳,你、咳咳咳,寒褚黎!你给本座下来!”

寒褚黎骇然,低头看去,却正与自己最讨厌的人对上视线。

“沈墨辞?你怎么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商临阿乙没把人看住吗?

“咳、咳咳……你先给本座起来!”沈墨辞将周围飞尘拍开,一张冷白面皮被呛得通红。

寒褚黎看他难受的模样,下意识想起身,屁股刚抬到一半,却忽然想到这个姿势正是牵制沈墨辞的最佳动作,于是又结结实实坐了下去。

“咳咳、咳咳……”沈墨辞对他怒目而视,“寒褚黎,再不下来,休怪本座、本座、咳咳咳……”

寒褚黎看这病秧子一副马上要咳上西天的模样,究竟于心不忍,两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减轻压在他身上的重量,道:“我只

是不想让你乱动。”

沈墨辞白了他一眼:“在这狭窄的隧道里,本座能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寒褚黎一愣,才开始打量他掉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个只有一仗高,六尺宽的窄隧道。隧道里没有烛灯,只有一些天然夜光石散发的微弱光芒,让进入隧道的人勉强视物。

但他把上方砸了个窟窿,地面上的光照进来,隧道里豁然开朗,便不存在看不清的问题了。

洞穴一端应当是沈墨辞来的方向,遥遥望不到头。另一端的尽头则就在他们眼前,被一道石门封锁去路。

石门下设有机关,沈墨辞方才应该便在研究该如何打开石门。

只不过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便被他打断了……

隧道狭窄,确实无法让人施展拳脚。

就算是沈墨辞也不行。

看清楚形式后,寒褚黎心道,确实没有必要这般限制沈墨辞行动,便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沈墨辞没好气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经寒褚黎一顿折腾后,上面布满压痕和灰尘,即使再怎么整理也无法恢复如初。

沈墨辞的脸色顿时更差了几分。

寒褚黎舔了舔唇,放在以前,即使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对沈墨辞这讨厌鬼也不可能有任何歉意。

但昨夜他毕竟失手伤了他,还伤得挺重,眼下又把人弄得乱七八糟,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从人身上起来,顺道拉他一把,别扭道:“那个、你……昨晚,现在……没事吧?”

沈墨辞本来气着,看他这副表情,心念一转,计上心头,靠在石壁装柔弱:“本来好些了,可被小殿下一撞……咳咳,又不大好了……”

寒褚黎烦躁地揪了下发尾,嘴巴微微撅起:“沈墨辞,你怎么这么矫情?”

沈墨辞不说话,长睫低垂,一双乌沉沉的眸子静静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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