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淑蓉将自己的“计划”简单告知给了林方智。

计划的大致内容就是让林方智在明日寿宴之时想办法吊死庾澜妘再将其伪装成自缢,然后庾淑蓉替他制造不在场的证明,二人最后一起出面作证“庾澜妘在死前便已经生出寻死的念头,并在前一晚试图跳湖自尽”,坐实庾澜妘的死是自寻了断。

林方智听完,脸色越发惨败,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今夜他生出冲动决意将庾澜妘推进湖中,本就是怒火攻心加之酒劲上了头所致,若真让他清醒之时动手,他可没有那样大的胆子。

庾淑蓉从他眼神中读出了退意。

“怎么,你不敢吗?”

“再再再怎么说……我已经动过一次手了,这才过了没几个时辰,光天化日之下……是否有些冒险?”

林方智掩下自己的害怕,强装理智道。

“姐夫,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对你越危险。姐姐一旦记起你推她进湖里的事情,你再想杀了她,可就是难如登天了。”

林方智对庾淑蓉的催促感到一丝抵触。

他抬眼看向了她,试图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

“你说得好像都是为了我好一般?庾淑蓉,若我真的想杀庾澜妘,你不插手进来趟这次的浑水,我也会继续想办法杀了她。”

“在那种情况下,你既可以独善其身,也可以见到自己恨的人死,岂不是更好?”

“你撺掇我在明日白天杀了庾澜妘,到底是怀的什么心思?”

庾淑蓉料到了林方智会这么问。

她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姐夫,如果你十分痛恨一个人,又有机会亲手杀了他,你会假手于人吗?”

“如果你十分痛恨一个人,你是希望亲眼看见她的死状,还是只期盼着讣告上短短几行字能足以发泄自己的仇恨呢?”

“如果你被一个人羞辱贬低了十几年,你是希望独自一人欣赏他的惨状,还是和普罗大众一起高高在上地唏嘘他的可怜呢?”

庾淑蓉脸上的恨意汹涌,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庾澜妘撕成碎片。

林方智也被庾澜妘折磨和羞辱了三年,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庾淑蓉此刻的不甘和恨意是感同身受的。

所以他相信了庾淑蓉的说辞。

他笃信庾淑蓉绝不会为了庾澜妘这样的毒妇而演这出大戏。

“好,既然姨妹愿意相助,那我也愿拿命赌这一次。”

“不过,既然你我是合作关系,干的又是杀人这么大的事情……你手上有我的把柄,我手上是不是也该有你的一点把柄才公平?”

“我可以模仿庾澜妘的字迹,我来帮你伪造她的‘遗书’,然后再在那封‘遗书’里留下几个是我自己字迹的文字,姐夫以为如何?”

林方智听完,觉得自己终于掌握了一点主动权,当即挺直了腰板,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他否决了庾淑蓉的提议。

“字迹谁都可以伪造,若东窗事发,我被捕入狱,主审的官员大可以说这‘遗书’上的字迹都是我伪造的,就是为了拉姨妹你下水。届时我如何洗脱嫌疑?”

庾淑蓉假意沉思,低下头沉吟半晌。

半晌之后,她才缓缓开了口。

“不然……这样,我听说有一种墨水,书写时看不见痕迹,但若浸入水中,写下的字便会显形。”

“我知道哪里可以弄到这墨水,明日一早我便吩咐丫鬟去买,届时我伪造完‘遗书’,便带着那墨水到姐夫你面前,当着姐夫你的面将自己的手印用那墨水按到那‘遗书’的背面。”

“若东窗事发,姐夫你便将那遗书浸入水中,证明我也是同伙,如何?”

林方智动心了。

他本想一口应下,但开了口,又记起了什么,连忙改了说法。

“不,不止是手印。你还要将你的名字和一件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的隐秘之事用那墨水写上去,不然,单凭一个手印,证据不够确凿。”

“还有丫鬟可以证明是我叫她去买的墨水,有证人,有证据,难道还不够确凿?”

“你的丫鬟,自然为你卖命,我怎么能确信她就一定会说出真相呢?”

“谁都知道楚少卿爱妻如命,若证据做不到十分的确凿,以他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他一定会动用自己的全部手段替你脱罪的。”

庾淑蓉闻言,露出了极为犹疑的神色。

半晌,才假意不甘地答应了林方智的条件。

“只要庾澜妘这个贱人能面目凄惨地死在所有人面前,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愤愤道。

林方智见庾淑蓉被他的强硬态度逼得只能妥协,心中自满之情油然而生,当下也暂时忘了明日还要亲手杀人的恐惧,笑容沾沾自喜起来。

庾淑蓉见状,心中嗤笑一声。

但面上还是摆出了极为信赖他的神色。

“姐夫,明日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替我们二人报仇雪恨才是。”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姐夫,妹妹我便先告退了。”

庾淑蓉换上一抹极为温柔的笑容,朝面前的林方智福了福礼。

“姨妹慢走,路上小心留意。”

庾淑蓉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苑门,走了一段,又做戏一样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林方智,微微拉高了声音。

“姐姐就仰仗姐夫你悉心关照了,我明日再过来看她!”

“放心吧,有我在,你姐姐定会安然无恙的!”

林方智也做戏一样地带笑回复。

两个才商定阴谋的“杀人凶手”就这样当着在场下人的面,面无愧色地演起了对庾澜妘的深情厚谊。

林方智伫立目送。

庾淑蓉欣慰离开。

她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到了兰苑附近。

劝走了林方智派来送她回兰苑的丫鬟,又轻手轻脚地走到兰苑门口开了苑门,独自一人进了离楚云舟所在房间较远的那个厢房休息。

她才进门,连蜡烛也没点,萧赋安的声音便从房间的黑暗里响了起来。

“你和庾澜妘,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赋安指的是余兰芸苏醒后和庾淑蓉耳语密谈的事情。

二人在那段谈话之后,关系肉眼可见地亲密了起来。

“几个时辰以前分明还是仇人,现在却突然成了真姐妹了,三娘子,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庾淑蓉忙了一晚上了,又是跳水救人,又是费心谋划,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

她也懒得点蜡烛了,索性摸了黑,穿着衣服就爬上了床。

“有什么奇怪的?”

“家里人吵架本来就是这样,闹起来脾气大,但好起来也快。”

“我从小没爹没娘没兄弟姐妹,我是不懂。”

庾淑蓉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答话,说着说着困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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