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这群以渔船做掩饰,实则做走私生意的家伙,个个都不是善茬儿,若在陆地上,他们兴许还能收敛一二,但在海上,他们有自己的王法,别说是这么一艘看起来便阔气的大船,便是碰上不起眼的采珠船,老鲨也会派人去搜刮一二。
大曜施行海禁,也就意味着一旦离开海域线,便失去朝廷监管,国境以外杀人放火,又有谁知晓?谁敢上报?
最初这船队里也曾有过几个良心未泯之人,然而都叫老鲨宰了,尸体丢进海里喂鱼,家人哭瞎了眼也等不回来。是以如今船上尽是老鲨心腹,个个听他号令,以他为尊,老鲨一声令下,便似不要命般要往大船上抛绳梯。
也该老鲨倒这一场霉。
他奉了主子的命,带了满满一船队的瓷器茶叶丝绸出海,换来大笔真金白银奇珍异宝,偏偏倒霉,碰上了海盗,被抢劫一空不说,还损伤惨重。
要知道这整个船队的货物,可不是老鲨自个的,他带着那样多的东西出去,结果竟空手而归,主人焉能放过他?
别人抢了他的,他便去抢别人的,返航这一路但凡遇到船只,小船便直接抢,大船则摸清楚情况再动手,然而遇不上几只肥羊,今儿远远瞧见这么一艘大船,那船还吃水这样深,一看便知内有乾坤。
更妙的是,两边船队相交后,老鲨还发现,这艘大船上女人很多!
沿海三府向来有女子为海神所忌之说,女子登船被视为大不祥,老鲨在海上纵横多年,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迷信至极,因此他的船上一个女人都没有,即便到达其它岛国,也坚决不许船员近女色,生怕染了霉气。
可这艘大船上,虽有男人,数量却并不如女人多,一群女人能有什么用?该不会是哪家有钱纨绔,携美人私自出海吧?
总之,老鲨当时便起了抢夺之心,不是他吹,他船队里的兄弟个个一身腱子肉,而且极通水性,若非见这艘船华丽庞大,老鲨早叫人潜入船下凿出洞来,将这一船人尽数淹死了。
瞧好了吧,他的弟兄们……怎么回事?
老鲨很得力的一个手下,刚将绳梯抛过去,奇得是对面大船上的人竟也不阻止,如此愚蠢还出的什么海!
他这手下个头虽小却一身精华,行动极为敏捷,每次都是他最先
上阵控制住对面船只的掌舵人固定住绳梯再接其它弟兄过去……可老鲨只听见“砰”的一声低头一瞧原来是有某种重物坠入海面砸出了一声巨响!
倘若了了在大概会给此人打个零分水花压太大。
“……老六?老六?”
有人对着海面叫了两声心想老六许是手没抓稳滑了下去以他的水性想必马上就能冒头。
很巧老鲨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静静地等了会儿大海平静如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六!”
这群人终于咂摸出不对味有两个水性好的立马往下跳但刚有动静便听见“砰砰”两声。
老鲨知道是哪里不对了老六从绳梯上往下掉时他听到的“砰”并不是一声而是先后响起的准确点来说是“砰”声先至随后老六落水身体与水面发出的声音其实不像是“砰”更像是“啪”。
常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让老鲨顿感不妙但他没往对面那想厉声对手下喊道:“弟兄们!都给老子冲!不然咱们回去交不了差大家谁都别想落个好!”
他声若洪钟纳兰茗听得清清楚楚她向来瞧不起蠢人喊这么大声就那么自信能将她们全干掉?
廿九常年任职于慎行卫面对的敌人哪个不是老奸巨猾身手高超似这等“恶”得毫无特色的人她都懒得用自己的蝴蝶刀。
又是“砰”的一声!
这次声音响得非常近宛如在耳边炸开老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要说他连这种杀头的买卖都敢干必然是风里来雨里去受过许多伤可此次不然这伤口并不大出血量却很是惊人比刀剑弓弩所造成的伤更严重最让人发毛的是那刺中他皮肉的武器似乎会在血肉中炸开。
老鲨闷哼一声站都站不稳单膝跪地另一手捂着伤处但根本捂不住鲜血自指缝中疯狂溢出疼得他几乎想要倒地打滚。
纳兰茗把玩着手中小巧的燧发枪随公主离京后廿九便带她们练过枪以前打的是靶子是野兔山鸡这还是她第一次将枪口对准活人感觉并没有很糟糕因为在她眼里老鲨这等亡命徒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清理掉一些垃圾罢了。
刘敬诺说:“你是不是没吃饭啊,干嘛不瞄准?只打肩膀有什么用,看我的。
说着就掏出自己那把,又是一声“砰!
这回老鲨再也坚持不住男子气概,甚至不顾受伤的肩膀,两只手同时捂裆,杀猪般尖叫不已。
“要是不想让他立刻死,就打这里,要是想让他死那更简单,瞄准脑门最好。
斩草就要除根,世上不乏一些特殊之人,心脏的位置与常人不同,所以刘敬诺更倾向于一击毙命。
此时老鲨已经疼晕了,看得他那些手下对黑洞洞的枪口畏惧不已,那是什么武器?比弩还要小巧,却比暗器更凶!连头目这样能抗痛的男人都抵挡不住。
纳兰茗没有同刘敬诺争论,她对廿九道:“听话的先绑了,反抗的就地处死。
廿九听见这话,登时笑起来,她迫不及待地舔了下嘴角,宛如即将开始进食的优雅猎豹,眨眼间便自搭好的绳梯上一跃而至对方船上,招安是不可能招安的,对这种该杀之人,廿九一个字的提示都不会给。
与她同样发出进攻的还有其她慎行卫,老鲨所在这艘船约有百人,她们却连十人都不到,一个个自人群中优雅地收割人命,宛如恶鬼降世,修罗再临。
今儿天气很好,碧空如洗,温度也很高,但却看得好些人打脚底板窜上一股寒气。
船上有那贪生怕死的,不反击不说,还立刻丢掉武器下跪磕头大喊饶命——这样的人就通通被绑了起来,还有几个站在老鲨身边,与他关系匪浅的,考虑到他们可能有点价值,也被捆了起来。
头船上的屠杀惊吓到了二船跟三船,以及跟在后面的四船和五船,二船主事最为机灵,一见老鲨出事,当机立断命令舵手改变航向,立刻逃走!
三船四船尽数跟上,五船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被慎行卫拿下。
看着逃走的三艘船,刘敬诺激动地一跳三尺高:“要用那个了吗!可以用那个了吗!第一炮让我来开!我很有准头的!
老鲨这支船队外表虽是渔船样式,内里却有特殊设计,船体坚固能抵狂风大浪,可跟大公主悉心为了了寻来的大船相比,就要逊色许多,何况大船还经过改造。
火炮被改建在甲板之
下简伏丹为其设计了一个反应十分灵活的机关只要启动按钮甲板便向两边分开三座火
炮上升再一字排开刘敬诺冲过去抢位置纳兰茗出乎意料地没有阻止反倒提醒说:“尽量别轰太狠他们的船质量不错。”
刘敬诺摆摆手调整瞄准镜:“嗯嗯我知道了。”
纳兰茗对此抱怀疑态度真的知道了吗?
“轰”!“轰”!!“轰”!!!
逃走的四船在最后面舵手一边掌舵一边在心里奇怪
没等他想个清楚船身猛然传来一阵激烈晃动他一个没站稳再加上心有旁骛手一松船只便略微偏离了一点航向险些撞到侧前方的三船。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船身愈发不稳有那胆小迷信的已跪下来请求海神息怒了。
“是她们干的!”
二船主事人大叫“那是什么东西?她们船上有什么奇怪东西!”
根本不是投石机而且射程太远威力太大!船身一旦破损所有人都要死在这。
二船主事人最先做决定逃走也最先决定投降远远地纳兰茗便看见船上竖起了白旗这便是认输的意思了船只也开始调头朝大船驶来看样子还是有人识时务的。
现场唯一失落的人就是刘敬诺她还没开过瘾……
见识了大船上的诸多恐怖手段这支船队上的人再不敢有任何不轨之心通通被抓了起来。
坚强的老鲨在同伙全部落网后也坚强地睁开了一双坚强的三角眼。
他此时正被五花大绑吊在大船栏杆上两脚悬空离海面少说有二十多米这要是掉下去跟沉潭一模一样绝对活不成。
最残忍的是还没人给他处理伤口哪怕是洒把金疮药或止血粉呢?
所以他的血还从裤管子里往下滴鲜血落入海水中很快这一小抹鲜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刘敬诺依旧是最异想天开的那个她问纳兰茗:“你说我能不能拿他们钓鲨鱼?”
她的想法很直白我钓小鱼用小饵钓大鱼用大饵掉鲨鱼当然要用更大的饵咯!这不就有现成的嘛。
“……”有时候纳兰茗会产生一种她跟刘敬诺
不知道谁更残忍的错觉。
这家伙总是很自然很理所应当的说些堪称恐怖的话。
刘敬诺嗓门也大又没刻意避人可把老鲨吓坏了他听见了什么?这小孩要拿他来钓鲨鱼?他已经够惨的了!这谁家小孩养成了这样?
纳兰茗:“你钓得上来拉得上来吗?”
刘敬诺一想还真是鲨鱼她可能真拉不动但无论如何她总要试试看:“我不管
纳兰茗无语极了。
此时陶澜、廿九并其她人已经分别带了人前往五艘船上搜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这一搜可不得了连公主都被惊动。
船队的确是被抢劫过可老鲨航海经验丰富依旧保存下来了一部分再加上这一路他们又是抢又是寻的宝贝还真不少。
尤其是那被藏在老鲨房间暗格中的账本上面记录了这二十多年来的每一笔生意毫不夸张地说他们仅一年得到的财富便比得上三分之一的国库!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
此外每艘船的底层船舱都发现了一些男人。跟出来露头的这群人不同底层船舱的男人都涂脂抹粉身着穿了不如不穿的轻薄透明纱衣他们的共同点是肤色极白身形纤细瘦削容色也都很是俊俏。
廿九在考虑是不是该把几个小孩的耳朵捂住她们这个年纪接触这些糟心烂肺的玩意儿早了点吧?
这群人不怎么爱干净船上淡水又少底层船舱又几乎是密闭的各式各样的臭味夹杂着脂粉香那味道能让人头皮发麻。
以上都只是不重要的重量级的还在后头——这群肤白貌美的年轻男人他们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点病这一点从底层船舱那股脂粉味都盖不住的排泄物臭味上可观一二。
船医们迅速给这群人做了检查所幸没有脏病但这并不是老鲨等人多么健康而是因为他们一旦发现有人得了脏病就会将其丢下船任其自生自灭无论是底层的美男还是同伴。
至于为何会将漂亮男人锁在底层船舱原因也很简单老鲨迷信不许女人上船靠岸后也不许找女人寻欢作乐一旦被发现他就会动手杀鸡儆猴。
可船队好几百号人哪能真叫他们憋着?最开始是有人侵
犯了同伴中个子跟力气都
较小的那个,老鲨想处理,但参与人数众多,他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们喂鲨鱼,后来他便学聪明了,出航前先寻些漂亮男人带上,以供弟兄们发泄。
众人沉默地听完了全程,怎么评价呢……
“恶心死了。”陶澜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么热的天,愣是让她发毛。“这群人年纪都不小,有家庭的恐怕不在少数,竟还做这等下贱之事,委实令人作呕。”
她今天的晚膳都不想吃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jjsh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