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头毒,萧恕端坐在书案前继续看折子,额头上微沁了点薄汗。沈清晏取了帕子替他擦拭一二,道:“若是热,我着人去将冰取来。”

今年暑气来得早,时至季夏,更是暑热难当。

“我炖了银耳莲子,搁在冰上提过来的,你先吃一盏再看折子吧。”

萧恕接过来,道:“你呢?”

“来之前被白鹭盯着喝了整整两盏呢,还不许我放冰。”沈清晏嘟囔着,道:“这东西滑得不行,真不知道哪里好了,还不如直接喝莲心茶呢。”

沈清晏不喜太甜之物,更不爱如银耳燕窝这等又甜又滑溜的东西。

“又没睡好?”萧恕看着她眼下的青黑色,道:“进屋里睡一会儿吧。”

“不了,我过会儿还得回府再安排一下,白鹭跟风逐的婚期也近了。”沈清晏打了个哈欠,催促道:“你赶紧喝了。”

萧恕应了,一盏子银耳莲子用得何其之慢。沈清晏仰头看着,枯坐乏困,便将身子往书案上靠了靠。待萧恕用罢,沈清晏也已经熟睡。

萧恕将她扶着,让她枕着自己。

两年前,她也是这般枕在萧恕身上熟睡。时移事易,有些事,却不曾改变。

沈清晏就这么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叨叨了几句来不及了,提着裙子就往外跑,小婉险些没追得上。

有萧恕同沈清晏这两人当出头鸟,秦国公府与卫国公府自然也会捧场,两家国公府都相应着人送了银两过去。

刘家本就想相谢沈清晏,此时得知这等捐银助学的善事,自也会捧场,银两多少不重要,重要的便是这份心意。

待家各家的银两都清点入库之后,沈清晏终于能坐下来点一点白鹭的嫁妆了。

白鹭凑过来:“姐姐,这书院的账目还没对完吗?”

“我在数你的嫁妆单子。”沈清晏将一摞契纸清点好,摆到了一个木匣之中。“风家送了十几台聘礼,你嫁妆自也不能少了去。”

“陛下跟贤妃赐的物件,都摆在我单独用梅花锁锁着的箱笼里。余下卫国公府,还有舅公给你的添妆就摆在十字锁的箱笼里。我给你备的那些嫁妆,都没上锁,你自己看着摆。”

“这是你的嫁妆单子,我都例好了。还有,这个。”沈清晏单独将照流雪的房地契抽了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照流雪的东家,日后账册这些,三娘也会交给你看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沈清晏将其中半把钥匙交到白鹭手中:“这把钥匙,与你的终身有关,倘若她日你再也不想蹉跎在都城后宅当中,就拿着这把钥匙去找十一。”

白鹭听得不甚明白,疑惑道:“姑娘,我没听懂。”

“总之你记着,这钥匙一定要收好,谁都不能知道,包括风逐。”沈清晏对风逐知之甚少,她虽觉得风逐此时算是个良配,但年岁长久之后,谁知道他是不是还能始终如一。

白鹭又不似自己这般能想得开,更何况风逐也不是宗室子弟,不必为护皇室颜面而不得不凑合在一起继续搭伙过日子。

这把钥匙用不上自是最好,若当真用上了,于白鹭而言,也未尝不是另外一条出路。

“好,我记下了。”

另外一把钥匙由十一来守着,沈清晏很是放心,只是不知晓十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过沈清晏的担忧没几日就也消了,因为十一回来了。

他离京数月,将柳华烟的事一应安排妥当,这才回转都城。

正如沈清晏所料一般,柳华烟的确是装疯。她一路上走走停停,也有遇上好些追踪之人,好在她心思缜密,虽是险要,却也成功避开了几次。

直至后来她被刺客所围,逃无所逃之时,十一才出手相救,随后一路将她护送到了庸都。

庸都乃是今上姑母,荣乐大长公主的封地。

这位荣乐大长公主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当时沈清晏虽不知柳华烟身后之人是谁,但是想来能让荣乐大长公主忌惮一二的人,在大稽之中怕是也寥寥无几。

若是有人在大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行杀人的勾当,多少是会露出马脚。

故而,她便让十一将人送到了庸都。至于日后如何,就看柳华烟自己的安排了。

十一将柳华烟安全送到,自然也就得到了一个名字——徐蕊。

沈清晏眉头深锁,她确实猜了许久,都没有猜到会是承宣王妃,徐老夫人的幼女,明德皇后的胞妹。

十一回完话,又喝了两盏清茶,左右相看之后,方道:“姑娘,白鹭呢?”

“有桩事要同你讲一下。”沈清晏抬手抚了抚眉心,道:“白鹭要出嫁了,你回来得正好,还能送她出嫁。”

“出嫁?”

十一闻言就跳了起来,沈清晏正寻思着应当怎么同十一解释,就看到那傻小子直愣愣地说:“哪个男人这么有勇气,敢把白鹭娶回家?”

果然是她想多了。

十一这人,怕是从来都不知道白鹭心里有过他。

“风逐。”

“那小子胆子可真大,他身手还没我好,居然也敢去娶白鹭?”

“日后就莫要拿自己同风逐去比,你又从未打算娶白鹭,凭白这么比较仔细让外人听了误会。”沈清晏走到内堂去取那个摆了和离书的匣子。

十一:“为什么?”

“别多问。”沈清晏可没这耐心同十一好生解释,她将匣子还有钥匙交给十一,道:“这两样物件由你来保管,不可让外人知晓。他日,若白鹭拿着另外一把钥匙来寻你,你再给她。”

“如若白鹭至死都没来寻你讨要,你就毁了这匣子。”

十一接过来,沈清晏便道:“将东西收好了,然后去东侧院找白鹭吧,她后日就要出嫁了,兴许她有些话要同你讲。”

“庸都的事,还有,这匣子的事,你不得与白鹭说,知道了吗?”

十一点了点头,转头就去寻地方藏匣子了。

烛火跳动,沈清晏守着那盏烛,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划过,长夜无眠。

十一藏好了匣子调头跳进了白鹭的院子,他刚翻窗进去,就看到白鹭拿着针跟一堆绣线缠斗。

“六月飞霜了吗?白鹭你居然会绣花?”十一推开窗子看了看,这外头明月高悬的,哪里来得半片玉尘。

“呸!”白鹭扔了手里的绣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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