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没有那么好的直觉,她也坚信,一切诡计都是有迹可循的。
“剧组就是这样,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想置你死地。”游佳拍拍陈未的肩,“看样子,你在今天我有空剧组过得很不错。”
陈未轻哼,默不作声的喝茶。
两人相识多年,知根知底,甚至不需要反复的眼神交流,她们仅凭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语气词,就能读懂含义。
游佳知道,自家姐妹是有点小小震撼的。
剧组就是情景特殊些的职场,她没什么可安慰的,心底开始盘算今晚带姐妹去吃点好吃的,调节一下心情。
忽然,一个脸熟的男演员凑到两人面前。
“这位老师,我有个问题,可以请教您一下吗?”
语气态度非常正常,在刚刮过妖风的剧组,正常的让人觉得异样。
游佳不动声色打量来人,中等姿色,一米八出头,不算特别高挑,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身材着实一般。
“是你,”陈未眉尾一挑,“什么事?”
游佳眸子眯起,不得了,她家姐妹竟然心情不错。
不是吧不是吧,这男人各方面条件都被周潇阳甩几条街,姐妹绝对不会对这种男人有一丁点儿的绮念。
有了这层想法,游佳越看来人,越觉得油腻。
男人笑笑:“关于男主从军后,顺带研究货币发行这件事我有些疑惑。众所周知,古代货币有铜钱、金银、银票,这还有什么好研究的?就算是当今社会,货币也只不过发展成硬币和纸币而已。”
游佳看男人笑容中暗藏的贱兮兮相,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再瞧瞧自家姐妹,笑得比人家还灿烂。
游佳一个激灵,明白过来。
表面谦逊请教、实则挑衅的男明星,从男人出现一刻起就兴致勃勃的陈未,以及远处发现异样、端着古人姿态忘记切换、疾步走来的周潇阳。
周遭人都频频望向这里,沉默的氛围,藏着剑拔弩张。
这画面,刺激的游佳也直上头。
男人看看陈未,见对方不回应,又把视线挪向游佳:“苍葭老师,您在创作小说时,对这一段剧情有什么特别的设计思路吗?”
游佳从吃瓜群众,秒变瓜田中心,她不满撇嘴,刚准备回怼,就听到自家姐妹轻飘飘道:“演贝。”一个网络上常见的吐槽演员没演技的词语。
哈,直接开骂?
游佳从来不是个温和好说话的人,比起平淡的绵里藏针,她更喜欢激情四射直接开麦。
而陈未恰恰相反。
游佳往姐妹身边凑凑,压低声音:“确定吗,直接开干吗?”
陈未表情古怪的看她,明白什么后,摇头笑笑。
她安抚的拍拍游佳手背,看向对面男人:“你觉得,这一段剧情很难理解?”
男人道:“说不上难以理解,就是觉得突兀。既然原作监制都说不出这一段有什么设计巧思,保不齐当时就是为了凑字数写出来的,删掉应该会更好。”
这句话直接让怒气冲到游佳的天灵盖。
她按捺不住,刚要开口,就听到周潇阳说:“演贝,你逾越了!”
游佳的怒气转而变成了笑意,她的笑,让吃瓜群众和男人都面色古怪,心底发毛。
就连和仪态老师交流一半的钱导都循声望过来,了解情况的第一反应是,完了,那蠢货竟然敢去招惹原作监制?活腻了吗?就苍葭那我行我素模样,钱导想想都后怕。
剧本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某人凭借一己之力,惹毛了剧组最无所顾忌的人,以及,最有话语权的人。
陈未头疼的看着男人挑衅、游佳发癫、狗狗护短,她给游佳、周潇阳分别递过去安抚的眼神,一人一只纸杯先塞进手里,劝他们喝杯茶消消火。
做完幼师和训犬师的活儿,她才抽出时间打发男人。
“咱们现在用的钱,是称重,还是设定币值?”
男人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陈未是在跟他说话。
他被晾了几分钟,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的轻笑:“别太把自己当老师了,咱们都不是小学生。五块、十块,这些都是币值。问出这种问题,这位老师不觉得很可笑吗?”
陈未不理会他的挖苦,靠着椅背,慢悠悠喝了口茶,道:“我国古代货币大趋势是使用称重金银,即便出现了纸币,也没能成为主流。放眼世界,欧洲国家比我们早几百年就开始使用币值货币了,值得一提的是,依我国发展水平也早该如此。这点一直是货币历史上的谜题。”
男人不以为意:“你说这些,也许在你们学历史的人中很有意义。可惜,跟咱们这部剧没多大关系。”
言下之意,就算你是个学历史的,就算你有些理论基础,也未必能凭借区区历史本科生的身份,在剧组站稳脚跟,何况还是依仗别人来抬高自己身价?
陈未属于空降剧组,在相当一部分人眼中,是一个没什么特别能力、但熟人很多的存在。
这不就是普遍关系户属性吗?
有人赞同男人的“挑战权威”,不为别的,只是不满于,某人明明是个关系户,偏偏想要得到“老师”的待遇。
周潇阳听觉敏锐,更能捕捉到周遭人小声的议论。
他拧紧眉头,捏着纸杯,却不敢多用力。
好在,未来传达给他的情绪并不算消极,甚至有些小小的兴奋因子。
陈未轻轻晃动杯子,茶香若有似无飘散开,她缓缓道:“我国从古至今一直面临货币不足的问题,男主家世代从商、对于这点他早有察觉,但商人身份低微他无法改变什么。后来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以他的胸怀能力,为百姓谋福祉,改善货币环境,做曾经做不了的事。这是有逻辑发展、层层递进关系的。”
原本此起彼伏谈论的大厅内,陡然安静。
最惊讶的莫过于钱导和编剧。
“这一段我印象不深,你那边怎么看?”钱导问。
编剧姑娘抵了抵眼镜:“因果解释很完美,说实话,我对男主这段剧情发展也有些疑惑,跟苍葭老师沟通后,那边说为了还原小说,这段最好留下。”
如果说,在场有谁的关注点不在剧情上,也只有陈未面前的肇事者了。
男人根本没听清陈未长篇大论说了什么,强装镇定:“这只是你的猜测,根本没有确凿证据!”
陈未一言难尽的看他,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多读点书吧,严倍先生。”
“噗嗤——”游佳没忍住,笑出声。
周围乐子人们面面相觑,为了表面和平,倒是没几个人笑的跟游佳一样无所顾忌。
“我去你的严倍,你有病吧,刚刚在外面找茬就罢了,大庭广众的你还作妖?”沈煜安上了趟厕所回来,感觉天都变了,他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责怪的看向周潇阳,“周哥你就不能吱两声吗?”
一顿不加理智的输出后,沈煜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涨红。
他的怂是公认的,忽然这么刚,自己都怪别扭的。
周潇阳也是一愣,他看看沈煜安,又看看身边淡定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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