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有些不常见,也不知到底蛰伏在哪里的龙池卫,日日不重人,连绵不绝的去书房跟尉迟千澈禀报一些最近新朝的动作以及哪些权势,曾经旧部的细琐之事。

反正尉迟千澈是一点也不避讳她,能听的,不能听的,都让她听了。

当然,其中也有就算是敞开让她听,她也听不懂的。比如君臣之间的密语密令,并非她一朝一夕就能当即理解。

心知肚明他们整日为了什么打转,可在尉迟千澈跟前,她还是要装着一知半解,否则被提前灭口,也犹为可知。

言明执行任务,本是想等尉迟千澈亲口告诉自己,今日到底去做什么,还都穿这么丧。

结果在听她说完后,他又不沉默了。

想起谢少昂的叮咛,又见尉迟千澈跟修闭口禅似的装聋作哑,索性她早晚会知道。好不容易下趟山,先趁自己心情好,就不触他逆鳞了。

和谐的,师徒二人再无交流。

闲花淡春,峻山秀水,莺啼当喧,软软的阳光洒在她与尉迟千澈的身上,随着微风一遍又一遍漾过她的发丝,暖暖的,很舒服。

微乎其微的颠簸,跟儿时的摇床一样,晃来晃去,催的她想睡回笼觉。

忍不住的,在尉迟千澈背上打了个哈欠,想着反正不用费尽心思跟他说话,这么高的山下去还有一会儿,若是不睡一觉都对不起他给自己当牛做马。

理直气壮带着他对她的亏欠,找了个舒服的趴姿,眼睛就那么自然合上了。

耳边均匀的鼾声,迫使尉迟千澈停下脚步。

他娴熟的将自己披风,反向将背上的小人重新拢盖严实,又担心晨曦风凉,让紧随其后的苏白,把闻玳玳披风上的帽子将头包裹,只露出口鼻。

确定密不透风,一行人才继续脚步不停。

期间,用了点轻功,约一个多时辰,下山。

等闻玳玳再睁开眼时,发现已经在马背上了。

谢少昂口中的马车呢?

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应该是从宽阔的背上,何时被他移到了结实硬邦邦的怀中。

颠晃有些酸麻的手,岁掀开头上的兜帽,睡得有点发晕,凝神观察才发现这是去西岚城的方向。

不是鬼鹰村?

上次初进西岚城,就让她看到了屠肠斩肺,血流成渠的场景,差点送她提前归西,不知今日又是去干什么。

闻玳玳莫名有点慌,总觉着能让尉迟千澈亲自出山的,估计都是大动作。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跟上的龙池卫仅有苏青、苏白、谢少昂三人。

其他龙池卫呢?

明明都跟着下山了。

“睡醒之后的事,需要为师重申吗?”

闻玳玳无缘无故被劈头盖脸的一凶。

几乎条件反射。

麻溜的从马背的行囊中找到自己的水袋,灌下几口水,润了润嗓子。

然后开始整理一路上擦蹭有点乱的发髻,起了褶皱的裙摆,确定仪态端庄后,挺直腰背,一擦口水:“收拾好了。”

“另一个包中有颗鸡蛋,吃掉。”

经这么一提,晨曦起床,没停歇赶路的她连口早膳都没用过。

低头去扒拉脚边的包,有个被层层包起来的大球,应该就是鸡蛋了。

从她小,但凡尉迟千澈要把什么吃食保温,就喜欢一层又一层的包裹。

习以为常的打开,果然还带着淡淡余温。

咦?

一个?

只有一个鸡蛋?

论及时辰,尉迟千澈肯定已经吃过了,可他分明知道她的饭量,一个鸡蛋怎么能饱?

“师父……”没等她说完。

“有什么就吃什么,勿要让为师听见你的废话。”

扁扁嘴。

心情不好,何必要牵连他人。

算了,总比没有强。

一个鸡蛋,三两口下肚,又灌水漱口后,身下的马蹄开始明显加速。

越来越快,直到急驰狂奔。

颠的闻玳玳刚吃进去的鸡蛋,差点儿吐到马脑袋上。

到底是有什么事,能让一向喜欢将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他,浮躁飘摇,心如芒刺,火急火燎。

答案很快揭晓。

一行人停在了喧闹的巷口。

狭窄,拥挤,挑担赶路,摆摊卖货,家禽乱飞,孩子吵闹,都拥挤在了这个两边破旧而古朴,长满青苔,估计都是贱民才会住的院墙边。

闻玳玳从来不知在这偌大繁华的西岚城内,竟然有比鬼鹰村还要穷困潦倒的地方。

许是他们一行人气质与此处太过格格不入,不少住在这里的邻里开始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早早带上帷帽,无论男女皆都遮住了面容。

谁也不会在意周围的人在说什么,走路带风的继续往更深处赶。

扭扭转转最偏僻的一家,人还未到,就已听见里面隐隐克制的哭声。

是……?

丧幡随风飘摇,竹林影影绰绰,破旧屋檐下的惨白灯笼,让刚露出云端的太阳,又沉了下去。

光线的隔离,仿若两个世间,这巷子外有多繁华,多喧闹,多生机盎然,温暖无边,此处就有沉闷枯寂,森然凄冷,肃穆阴暗。

有人过世?

什么身份?

值得尉迟千澈亲自吊唁探望?

小小的园子里,除了帮忙的龙池卫,另站了满满当当身份、年纪高低落差较大,形形色色的人物。

有渔夫,有绣娘,有卖酒掌柜,有占卜的道士,甚至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有画师,有武将,有官员,有商贾……。

没有相互巴结,没有相互嫌弃,甚至连相互攀谈的都没有,带着千钧重负,或抹泪,或不语,或连连哀叹。

闻玳玳更好奇了,这亡去的人到底是谁?

快步流星。

许多人见到尉迟千澈,彷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纷纷挺起了腰板,在毕恭毕敬的注视下,师徒二人进了灵堂。

无字牌位。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两个蒲团,尉迟千澈在前带着跪了下去,两人微微错开,她在其后不明所以,也跪了下去。

园中的所有人都聚拢过来,郁郁沉沉,跟着师徒齐刷刷一起跪拜。

毛森骨立。

作为将来临渊国的女帝,尉迟千澈居然毫不迟疑的屈尊磕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

身后那么多双眼睛盯的死,作为他徒弟,自然也不能干愣着。

紧随其后,闻玳玳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不知是师徒二人磕头磕的勾起在场人什么回忆。一时,背后轻轻的哭泣声相互传染起来,高低起伏,绵延悲伤,让人愈发喘不上气来。

闻玳玳有些胸闷。

不想再被勾起上一世悲惨回忆,不管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方才祭拜的是什么人,只想赶紧离开此处。

正随着尉迟千澈起身,找个理由出去逛逛也好。

尉迟千澈阴脸摁住她:“再磕三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问什么,一咬牙,行。

拜后,又是三个头。

结果,又是刚刚站起身。

“再磕三个。”

九个头?

闻玳玳不走了,非要去看看棺中的人是谁,难不成是皇帝吗?

值得她去三拜九叩?

站在的一旁的尉迟千澈似是见她犹豫了。

丁点都忍不了的,抬脚从后面猛的一踢闻玳玳。

扑通下去,跪的比方才更虔诚了

后槽牙都快要咬烂,好,她磕。

但这笔账她要记下,先前伺候尉迟千澈出天花,自己意外搭进去,有幸又被尉迟千澈及时救了过来那次,二老激动的各给他磕了三个头。

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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