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个晴好的天,大宣与西凌的这场比试便在春日温热的日光里开始了。
两国国君及夫人坐在上首,各自笑吟吟地看着场下身着骑装的少年少女们。
西凌王妃看向那个一身红衣的少女,由衷笑道:“久闻二公主风姿卓然,不让须眉,果然如此。若不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教养了如此出挑的公主,我今日也难得一见。”
皇后说道:“王妃谬赞了。这孩子整日风风火火的。她与世子同龄,却不如世子稳重大方。”
西凌王妃看向谢瑶音的眼神充满喜爱:“二公主爽利直率,我很喜欢她。”
场下,来自宣朝和西凌的数名青年分别站立在两侧,各自穿着带有本朝特色的骑装。为表公平,太子和赫连重骁等皇族中人并未参加,把比试的机会留给了其他人。
待这边的比试结束后,赛马场的喧嚣人声淡去,赫连重骁才邀请太子等人,沿着这条比试的路策马,比试随意。
上马前,众人先去挑选马匹。
供挑选的每匹马身上都系着不同颜色的绸带作为标记,这样即使身在远处,也能一眼判断出马上是何人。姜清窈一眼看中了系着雪青色绸带的那匹马,她很喜欢这样淡雅的颜色,便选了这匹。
谢凝玉走在最后,生怕耽误了时辰,便草草选了一匹系着藏青色绸带的马。
谢瑶音和赫连重骁各自上马,率先沿着那条路疾驰而去。余下几人见状,纷纷笑道:“他二人倒是一心比试,反显得我们懒散了。”说罢,便也骑上马,向着那山路驰去。
姜清窈特意控着缰绳,与谢凝玉并肩而行。
两人骑了一段,谢凝玉面露为难之色,百般迟疑后小声道:“姜姐姐,我......有些害怕。这匹马儿实在高大壮硕,我担心我控制不住它。”
姜清窈定睛一看,谢凝玉所骑的马确实如她所言,便问道:“方才挑选马匹的时候,四公主没有看见合适的吗?”
谢凝玉涨红了脸:“我原本想多看几匹马再选,但......担心误了大家的时辰,便匆匆挑了这匹马。”
姜清窈了然,知道谢凝玉一向面薄,不愿因此等小事而踟蹰不决。她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四公主,不如我同你换马?我这匹马略小些,你应当更习惯。”
谢凝玉仔细打量,果然如此。只是她到底还是有些赧然,低声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姐姐了?”
“四公主客气了,这不过是一桩小事而已。”姜清窈说着便下了马,与谢凝玉交换。
换了匹小些的马,谢凝玉渐渐熟稔起来,不再像方才那样战战兢兢。姜清窈见状,便同她一起握紧了缰绳,试着让马儿跑动起来。
两人纵马疾驰了一段路,谢凝玉彻底放下了一切顾虑,更加放松地控着缰绳,夹着马腹,控制着马儿向着她想去的方向奔跑。
“姜姐姐,这几日在草原上骑马,我才算是体会到了二姐姐和你往日的心情。”谢凝玉不再像素日那样小心寡言,而是大胆地扬声笑了起来。
姜清窈无意间向身后张望了几眼,发觉方才还遥遥跟在后面的几人似乎已不见了踪迹,不知是走了其他的路,还是刻意放慢了步子容她们先行。
她收回目光,并未在意。
两人又走了些路,发觉这望水山看着不大,内里却暗藏乾坤,时不时能够看见奇崛的山洞和峭壁。
“姜姐姐你瞧,那边的野花——”谢凝玉兴致勃勃地指向远处,只是一语未了,她的笑语声陡然变作了一声惊叫。
谢凝玉的坐骑忽然一声长嘶,随即像疯了般地急速向前方猛冲了起来。这一下变起仓促,姜清窈惊得险些愣在原地,顾不上其他,连忙一甩马鞭追了过去。
“姜姐姐——”谢凝玉本就是初学者,素日练习骑术的马儿都很是温驯,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她本就胆小,又事发突然,只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喊出一句后,只觉得眼前发黑,惊恐到了极点,反而一句话喊不出来了。
“四公主!抓紧缰绳,抱住马腹,千万不要被它甩下来!”姜清窈扬声喊道,同时拼命催动着自己的马追赶。
眼看着马儿如狂风般疾冲着,姜清窈清楚地看见前方有一处较为陡的山坡,而谢凝玉被狂躁的马颠得已有些筋疲力尽,眼看便要握不住缰绳从马背滚落,若是再跌下山坡,只怕会受重伤。
她咬牙,用尽毕生气力,终于在谢凝玉的马即将冲下山坡之前赶上,一把拽住了缰绳,同时向一旁的树干上甩去,牢牢缚住。
“四公主,你还好吗?”趁着那马儿尚未挣脱,姜清窈连忙控住它,一手半抱半拽地把谢凝玉扶了下来。
谢凝玉脸色惨白,像失了魂魄一般。她方才在马背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会子虽然静下来了,但只觉得胸闷气堵,几欲呕吐,眼前更是一阵发黑,脚底酸软,根本站不住。
姜清窈握住她的手臂,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满脸的冷汗混着惧怕的眼泪,眼神空洞,仿佛看不见眼前的景物,更感觉不到身旁的人。连唤了她几声,谢凝玉都毫无反应。
为今之计便是尽快带她离开这里,回到营帐。姜清窈正想着时,不想那匹马忽然又躁动起来,想要挣脱缰绳的桎梏。她生怕马再度暴起伤了人,只好松开手,先去握紧缰绳。
然而那马却一声凄厉的嘶鸣,同时高高扬起马蹄,用力一甩。
她惊骇不已,正想劈手夺过,却到底晚了一步,只觉得那力道如排山倒海一般倾覆而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过去。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子,脚下又逢草坡,姜清窈一声惊呼,整个人已经沿着山坡仰面滚落。
“姜......姜姐姐!”坡上的谢凝玉正委顿在地,耳边虽嗡嗡直响,眼前金星直冒,却依然隐约辨认出了她跌落的轮廓,不由得惊惧战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登时晕了过去。
说来也巧,那原本发狂的马经了这么一遭变故后,骤然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偃旗息鼓,缓缓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两匹马先后疾驰而来。马上的人原本正说笑着,看清眼前情形,立刻勃然变色,慌忙勒马。
“四妹妹!”来者正是三皇子和谢怀琤。
两人本是跟在太子身后的,然而中途太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绕了路甩开了他们,便与他二人分道扬镳了。他们只道太子想独自一人骑马,便没在意。谁知行至此处,却看见了昏迷不醒的谢凝玉。
三皇子去探她鼻息,所幸无大碍,想来是受了惊吓才会如此。他俯身抱起谢凝玉,一转头却见谢怀琤面色阴冷得吓人,那双墨黑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此处的两匹马,盯着上头系着的绸带。
“这儿还有旁人?”三皇子很快反应过来,目光逡巡一圈,却并未发现人影。
谢怀琤走了几步,看向那山坡,清楚地发现坡上青草有被碾压和冲击的痕迹。他低头望向坡底,眸底瞬间升腾起无尽的惊慌。
“三皇兄,你先送四妹回去,我下去找......姜姑娘。”谢怀琤道。
三皇子惊愕不已:“她......从此处跌落了下去?”
“是,我识得她的马,且这草坡留有痕迹,”谢怀琤的声音有些克制不住地发抖,“三皇兄放心去吧,此处有我。”
说着,他来不及等三皇子的答复,便沿着山坡疾奔了下去。
三皇子心中不安,然而看着面白如纸的谢凝玉,只能先带她尽快回去,再多寻些人手来帮忙。
他将谢凝玉的身子固定好,这才返身上马,疾驰而去。而姜清窈的马在原地踏了会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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