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兮本以为天门内外方为世间各路神仙来往充沛之地,直到见识过天街一番景致之后才把适才在天门叹为观止的心绪飞扬至九霄云外。

泱泱天国皆以云为地,天街云地上方各色各样的天国人络绎不绝,大大小小酒楼与商铺于两侧铺张,让清绝堂皇的天国染上几缕人间烟火气。

天国有平民,有贵族,有贫富之差,天街打消了一切阶级隔离,无论天国富商还是小富即安的铺主,在这里都是谈一方生意,无歧视忌生事,和乐融融,堪称天边消愁之地。

玥兮此番是见过一场大世面了,光是逛铺子就足足占了一个时辰。

天街铺子买卖物样虽与凡间小铺异曲同工,但天街手工更加精雕细琢,时而加持一些神术,让物品看上去似有圣光点缀,神奇地吸人眼球,这只怕在这里买了一样东西回去,其他物品都会被衬得黯淡无光。

玥兮初来乍到,不懂甚多,泠羽于一旁一直不厌其烦解释这解释那,玥兮不禁佩服:“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难不成他来过天国?

泠羽若无其事地扬了扬眉尾,“天冥大战前几年天国天后举办寿宴,我随父一同前来庆贺。”

原来如此。玥兮望了望四周,“那这次天尊寿宴,我怎不见得有冥域中人赴宴?”

“大战之时冥域大败,冥界君王也因天国陨世,造成数十年无主的割裂场面。如今纪望寒坐阵,冥界初得统一,可对于天国而言绝非好事,两界关系仍然僵硬。”

玥兮问:“纪望寒都筹谋统一了,难道没有招你回去为九金鳞灼龙族规划后事?”

泠羽摇摇头,“暂且还未寻道合适时机。”

“如果他真的召唤你了,你会回去吗?”

“以后再说。”

玥兮默然,不由想到自己异变成赤狼,会不会被纪望寒召去冥界为赤狼做牛做马。想到这里她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自从她上次在石幽山被赤狼抓了三道爪痕后,她便发誓这辈子都不愿和赤狼有任何瓜葛。可手臂上从未真正痊愈的伤痕却愈发让她难耐,体内灵气虽上涨不少,玥兮仍不愿再因祸得福。

凝神几息,她强迫自己不再思虑这些,便岔开话题:“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白驹既然是三皇子,沧濯是大皇子,那二皇子是谁?”

一旁的泠羽迟迟没有动静。

玥兮感觉奇怪,“怎么不说话?”

这个问题仿佛戳中了泠羽的逆鳞,他神情阴鸷起来,像极了初见她是恨不得一掌掐死她的时候,双目含恨,恨中有悲,悲中凉薄。

可他的语气和他表情完全不符,泠羽柔声道:“二皇子早就死了,四海上下无一人关心。”

吓我一跳,玥兮心想。她以为这二皇子是不是也和泠羽有仇,否则他脸色怎会如此阴沉。

泠羽的语气虽让她觉得很有耐心,可玥兮实在不敢再问下去了。

忽瞥见他袖中隐隐有蓝光闪动,玥兮奇道:“这是什么?”

不一会儿,一件鹭云洲特质箜篌浮现于他手中。

此箜篌色泽瑰丽,样貌新奇,玥兮不由得被这物品给吸引住了,伸手准备弹一弹。

“别弹……”泠羽瞬间避开,他神情中闪过一丝少见的仓惶,对上玥兮不解的神情,他急忙将箜篌化成一颗珠隐藏在袖中。

方才箜篌内灵气流动猛烈,一颗珠容不下这充沛的灵气,箜篌便直接现出原型。

“这是鹭云洲为天后特质礼品,你若是想弹,下次我仿做一个给你试试手。”泠羽恢复了平静。

玥兮转过身,摆摆手,“不必了,既然这种箜篌能送给天后,说明此物珍贵非凡,不容亵渎。”

***

天尊之座还空无一人,只有沧濯在一旁略来操持。快要到众仙家为天帝贺礼的环节了,如今这个点天帝却迟迟未现身,不免引发几个仙家的小声议论。

“天帝天后驾到!”

一士卒在大殿门前扬声朗道,此话一出口,大殿众仙家将目光转移到大堂口,只见一身着华丽长袍的中年男子款款而进,他仪表端庄,不怒自威,两鬓虽斑白,面部却神采飞扬,此人便是天帝。

天帝缓缓对他一旁温婉娴淑的女子伸出一只手,面上的微笑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这位女子是天后,也是沧濯的生母,她面目柔和,眼尾虽有了细细的皱纹,但依然无法阻挡她惊天的美貌。因天后深得天帝宠爱,二人三十年如一日恩恩爱爱,天帝与天后隐居蓬莱,天国大大小小事物皆由沧濯处理。

“拜见天帝、天后!”众仙家各个俯首行礼,声振寰宇。

玥兮痴痴地望着天后,她生得如此好看,天帝不喜欢才怪。

正是因为天后那温婉柔和的样貌,才更难以让玥兮相信,沧濯这狠戾绝情之人竟是她的儿子。

天帝牵着天后慢慢地走到天尊之座,面向众人,挥袖朗声道:“众卿免礼。”

接下来到了众仙家给天帝贺礼的环节。不少仙家呈上的贺礼不是各种法器便是金银珠宝,天帝可能早已视之如泥沙,在他眼里,没有事物比他的天后更吸引他。

天帝全程对待送礼品的仙家只是草草谢过,更多的还是注视着他的天后,问问天后今日的寿宴满不满意,仙家送上来的礼品喜不喜欢,仿佛这个寿宴不是为天帝开的,而是天帝专门为天后送上的惊喜。

不少人在心里感叹一声,这天帝果然极其宠爱天后,玥兮突然感觉这寿宴实则是来见证天帝天后的爱情似的。

随着前仙家送完贺礼,泠羽也来到天帝天后面前,行了个礼,代表鹭云洲送上琉璃制成的箜篌,此琉璃箜篌色泽澄明又五彩缤纷,彩色如液般在琉璃中缓缓流动,梦幻美妙,又散发着淡淡幽香,天后一下子就被这新奇的箜篌吸引住了。

“这箜篌,是怎么制成的?”天后端详着琉璃箜篌,好奇地问。

泠羽拱手道:“回天后,烧炼琉璃成箜篌形态,再用众人仙法力稍取万物四时之色,枫叶红,梨花白,桃花粉,桂花黄,新叶绿,种种混合,加之各花幽香混合,法力施助色泽流动,琉璃箜篌便制成。”

天后喜笑颜开,“今日仙家送上诸多贺礼,依妾看,就属这琉璃箜篌别具一格。”

天帝看天后如此开心,心情也大好,笑呵呵道:“不错,不错,天后若是喜欢,拿回去尽情观赏。鹭云洲在寿宴贺礼有功,沧濯吾儿,今后诸多事宜,不可怠慢鹭云洲。”

沧濯颔首,“是,父尊。”

泠羽看着天帝天后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与讥诮,而后拱手告退。

正在这个时刻,一高调男声响起:“既然鹭云洲送的贺礼无出其右,那我缥缈屿怎甘落后?”

这声音高扬恭敬中带一丝倨傲,玥兮浑身惊悚一颤,目光不自觉投向声源处——黛夷!

他怎会来赴宴?!

他身旁并无黛窈,而落座在侧的是三个穿着缥缈屿弟子服的黑影卫。

这三个身手不错黑影卫还真把弟子形象演绎的像模像样,不清楚缘由的还真以为黛屿主把弟子管教的很好,却不知他们是一丘之貉。

玥兮越想越觉怪诞,黛屿主既然在场,那善从师姐在哪里?

她攥紧手心,紧张地张望四周,各个都是穿着璀璨的仙家,并未找到善从师姐的人影。

黛夷缓缓走到大堂正中央,躬身向天帝天后行揖,毕恭毕敬道:“小仙为天帝天后准备一盆南天竹,愿陛下长运连绵,天后万福金安。”

说着,他扬手挥出细碎柔光,漂浮至天帝天后案前,化身出一盆银光点点的南天竹,梦幻而安馨。

天帝笑道:“黛屿主此番有心了。”

沧濯默默地扫了一眼南天竹,转而又向黛夷道:“今日怎的不见令爱?”

“小女就在坐席之中。”黛夷微笑,目光转了一个弯,慢腾腾地落定在玥兮身上,语气慈蔼道:“玥兮,还不快过来为天帝天后行礼。”

玥兮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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