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身子仍在抱恙中,想要多养一段时日。”她收回目光,说道。
“储妃放心,等回到王庭,自然有宫人御医为娘娘好生调养。”
背对着门口的银兰毫不知情,再次强硬地去抓她手。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主位的公主面色骤然变白,旋即发出一声慌乱的惊叫,浑身颤抖着向后躲。
“别过来,你别过来!”
虞静央甩不开,泪水唰地落了下来。
“银兰,你大胆!”晚棠上前护主,三个女子纠缠在一起,当场乱成了一团。
银兰力气大,拉着虞静央不放手,就在想要强行拉她起来的时候,忽然被什么细小的硬物击中了膝弯,又痛又麻。
银兰“哎哟”一声,左腿不受控地弯了下去,竟直直跪在了虞静央面前,站也站不起来。
如此一来,银兰手上的力道也不自主松了松。下一瞬,她脖后衣领被一股极强势的力道攫住,旋即眼前天旋地转,脊背重重落地,竟直接被人扔出了数尺远!
银兰骨头没断,依然可以动弹,但浑身剧痛不已,颜面也丢了个尽。
动手的男人是张陌生的面孔,虽然年轻,看起来却官衔不低。银兰怒不可遏,指着他大喝:“你是何人?!我乃南江三品女官,你竟敢如此对待我,莫不是疯了!”
萧绍巡边方回营,就听汇报说南江人已经逼到了公主大帐,匆匆赶了过来,分毫不惧挡在虞静央前面:“殿下凤体尚未痊愈,你听不懂吗?”
他周身威压太迫人,银兰想要驳斥,却本能地生出一阵对危险的畏惧,方才的嚣张无形中去了大半。
“本官只是想将储妃早些带回王庭,也好让王后和储君放心。如此竟也有错吗?”
晚棠在旁急了:“萧将军别信她的话!若他们当真放不下,又岂会在避乱时抛弃殿下而去?”
“萧将军……”
银兰低声重复,很快便面露了然,视线在虞静央和萧绍之间转了转,讽道:“原来这位就是传闻中的萧侯世子。都过去五年了,看来你与我家储妃的旧日情分,仍难了绝啊。”
萧绍脸色更沉,身后的虞静央这时说话了:“银兰姑姑莫要多想了。方才是我没有想通,稍后更衣便随姑姑启程……”
她声音轻而哑,明显是担心二人产生争执而委曲求全。萧绍渐渐攥紧了拳,突然转过身去,也不顾南江人尚在场,径自问虞静央:“殿下真的愿意回去吗?”
“我——”虞静央身子仍蜷缩着,唇色苍白。经他这样一问,那违心的“愿意”两字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萧绍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答案却已在心中分明。他再度面向银兰,以大齐将军的名义作了主,话语中是不容置疑:“殿下凤体欠安,还要再休养一段时日,望贵国莫要催促,稍安勿躁。”
萧绍没让银兰插嘴,继续道:“我会修书一封,将姑姑的‘恭谨周到’尽数告知贵国王君。诸位请回吧。”
国与国之间,即便两方早已水火不相容,明面上的体面礼数也是要过得去的。若萧绍当真将今日之事告到了国君面前,银兰便罪责难逃了。
银兰终于胆怯,心有不甘也只得屈从,同随从使了个眼色,冷哼甩袖,悻悻离开了军帐。
赶走了南江一行人,萧绍的目光抬起又垂下,最终回到了身后女子的身上。虞静央余惊未褪,眸光悲戚又无助,以一种极具防备的姿态保护着自己,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
萧绍安慰的话语在喉中转了一转,之后还是没有说,转而吩咐晚棠:“殿下的热茶洒了,去重新倒一杯来。”
晚棠不放心地望了望主子,依言退下。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虞静央勉强道:“多谢萧将军解围……”
她眉眼低垂,一副怯怯的模样,萧绍莫名焦躁起来,不由又向她靠近了一步。虞静央身子微微一抖,本能地向后缩。
她的反应太过异常,不像是当惯了养尊处优的主子,反像受尽了磋磨和虐待,所以极度缺乏安全感,面对任何人和事都想要逃避。
这样的念头一出,再联系在她昏睡时看见的伤疤,萧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双唇紧抿,指关节凸起显出白色。
在萧绍强压怒火的同时,虞静央的情绪稍稍平复了几分,但身体仍然紧绷着,衣袖随消瘦的手腕向下滑,露出一点那道伤疤的痕迹。
面前人迟迟未言,虞静央睫毛微颤,许久后悄声抬起头,猝不及防与他对上了目光。
这一眼,跨越纵横了五年光阴。
炭盆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昔日的爱恨痴缠、喜怒悲怨,仿佛都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了。
“……”
她脸上泪水斑驳,如一朵饱受摧残的娇花,失去了原本的容光。萧绍望着,突然很想问她一句“疼不疼”。
他想为她检查伤势,可是手还没碰到袖口,就被轻轻躲开了。
虞静央把手放在身后,摇了摇头:“……别看。”
她声音虽轻,态度却十分坚决。萧绍抓了个空,也意识到了自己举动的越界。
“你……”他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完。
萧绍没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很快再次开了口,像是在心里思考过好久:“殿下,你想不想回南江?”
虞静央心中挣扎不已,嗫嚅道:“我……”
萧绍不曾催促,静静等待着她的答案。
这是他最后一次问。若她说想,他就再也不会干涉什么,只会日后在军事上向南江施加一些压力,尽力给予她一份母国的庇护。
此处没有别人,虞静央斗争很久,答话时喉间酸涩,细听还有哭腔:“南江的饭食,我吃不惯。”
这是她的答案。
如在诉苦,如在委屈。情感微妙的一句话,仿佛小心翼翼地戳破了那层无形的隔膜,又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拉回了数年前。
不对,若真在从前,虞静央是不会这样说的。面对不合心意的吃食,她不委屈自己,只会直白地嫌弃:“不好吃,我不喜欢。”
不谙苦难的小公主,最终因苦难而成长。无论怎样修补,都回不到最初了。
萧绍回应:“臣明白了。”
他无法承诺什么,但会尽力而为。
“臣会上奏朝廷,将殿下的情况如实告知。之后几日就请殿下安心养病,莫要思虑过重。”
说罢,萧绍不再多留,径自离开大帐。
没过多久,晚棠回来了,担忧地询问:“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虞静央摇头,擦干眼泪,方才的软弱可怜消散得无影无踪。
晚棠手中端着的银盘里除了一盏热茶,还有几个小小的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她问。
晚棠:“是萧将军吩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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