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风拂过,将轻薄的衣物贴在兰槐的背上,黏糊糊的。她眸色冷淡的盯着来人。

到底是柳继真反应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兰槐一把扯回,拢到自己的身后。结果却被兰槐撇开,她又重新站在前面。

“你想干什么!”柳继真语气有些急,她想逞强也不是这种逞法啊。对方人多势众又有武器在身上,反观他俩,啥也没有。

随着一声长嘶,独眼的烈马在离兰槐只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他顺势将长戟往地上戳,发出刺耳的摩擦。

“他娘的,你命还挺大!”

兰槐冷哼一句,“我究竟该叫你独眼,还是萧纯?”她停顿了下,“萧家私生子?”

她还在萧家的时候,就知道二房有个私生子,文武双全。只是其生母身份卑贱又早死,没人能确认他的身份,也就一直没能纳入族中。

但是一直被二老爷养在外面。她第一次见到独眼的时候就觉得他的长相很熟悉,后来偶然看见他眼角被遮住的红痣,才敢确认她的身份。

独眼面色一变,挥动长戟就要往兰槐身上一劈,却被柳继真灵活的拉开。

发髻被打落,三千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她弯腰捡起被挑落的发簪,对上他有些阴鹜的眼睛,“萧家许给你什么了,竟让你如此卖命。钱财?爵位?不对,应该是萧家的族谱吧。”

说道后面,她双手抱臂,玩味一笑,摆在明面上的不屑。

独眼脸上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恢复神色,眼睛眯起一条缝,“我说你怎么这么清楚,哦,我怎么忘了,你是成王的女儿,也算得上是半个萧家人。”

说罢,他将左眼的眼罩取下,柳继真和兰槐不约而同的唇口微张。

左眼已经全部溃烂掉,因为时间久远都成了深棕色,有些骇人。旁边,郝然有一颗红色的痣。

看到那颗痣,兰槐脑子里绷紧的弦倏地一松,果然没猜错!

“论起辈分来,你还要叫我一声表哥呢。又何必这么生疏!”独眼贱笑道:“你看你俩真是可怜的紧,身后又没有人,手上也没有武器。来,叫声表哥,让我放你一马,你就去帮我劝劝你阿耶……”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道急促的哨音。兰槐一扭头,发现吹哨之人竟是柳继真。只见他懒洋洋的走上前,直到与她齐平才道。

“谁说我俩身后没人,小爷我背后有的是人!”

“啪嗒”“啪嗒”“啪嗒”

话音一落下,只听一道整齐规律的铠甲声朝着这边靠近,声声入耳。像是烧开的沸水般翻腾,又像是万马在平原驰骋。

还没有半炷香的时间,兰槐的身后就站满了人。她眼尖的认出,这些人不就是柳继真的军营里面的吗,怎么会在这。

“独眼,我这里有一万良骑,都是从长安带过来的。而据我所知,你这次不足三千军马,还都是海贼出身,你确定要在这里开战?”

柳继真虽然是站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可他身上的气势却丝毫没输。凌厉的眉毛,严峻的神色,让人一见了就觉害怕。

独眼看着面前乌压压的一群人,没想到柳继真居然会带这么多兵过来,更何况这次他没准备打仗,带的兵自然都不是什么良锐。

在心里咒骂几句后,才抬起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姓柳的你别得意的太早!等我大部队集齐,打得你跪在地上叫爷爷。还有你,记得回去帮你表哥劝劝你阿耶。”

说罢,独眼猛地一扯缰绳,调转方向,带着军队离开了。

等到他们消失在转角口,兰槐才敢放松肩膀。她抬眸看向一旁的柳继真,“这么多人哪来的?你不会去招兵买马了吧?”

她昨日看过柳继真的军营,虽没有细数,但绝对没有一万人!更何况又怎么能这么快到达百丈。

柳继真依旧是那幅散漫的样子,朝身后的“良骑”招招手。只见除了前面的几个方队,剩下的竟然是百丈人。瘦弱的身躯躲在铠甲的后面,根本看不出来,只能看得见阴影,给人一种人很多的感觉。

“从我出门的那日他们就一直跟在后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会送你回去,自然是我也有要事。”解释完,柳继真就向后面走去,“估计独眼以后就不会过来了,你们可以上来住回自己的房子。最近我的兵也会在这边安营扎寨,你们可以不用怕。至于粮食……”

兰槐自动的接上,“后日有余粮送过来,大家不必担心。”

见她这么笃定,柳继真意外的挑了下眉。

闻言,那群衣衫褴褛的百丈人,无论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还是瘦成皮包骨的孩子,都相互牵着对方的手,颤颤巍巍的跪拜下地,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活菩萨几个字。

还有些壮年男子纷纷分散开跑去,朝不同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就聚过来不少人。想必地洞也不止那一处。

兰槐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强忍着眼眶的酸痛转过身。在整个街市里找了半天才凑齐一副沾了灰的纸笔。写下几个字后,吹响哨子,就有一只纯白信鸽飞来。

这是兰家的紧急避险手段。只要吹对旋律就会有一只信鸽飞过来,将信送到你想要送到的地方。

她想开兰家的粮仓,为这边的灾民送粮。

是夜,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月明星稀,偶尔闻到几声鸟叫。

因为没有足够粮食,柳继真只好将人群聚集在一起。当兵的去周围收集柴火,百丈的妇女就将剩下的粮食煮在一起,每个人分一点,先把今晚渡过。

“在想什么?”

兰槐一愣,侧过头竟是柳继真端着一碗稀粥过来。

“星星真少。”

“但月光亮啊!”柳继真言笑晏晏,盯着她将粥喝完才道,“你不就是来救他们的月光吗?”

兰槐泛起一丝苦笑,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阿耶和阿兄至今都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不定数萧纯和成王。

“你知道。”她对上柳继真闪着光的眼,肯定的说道。

“知道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对我说真话。”兰槐察不可觉的叹了口气,随即熟练的将饭碗丢到柳继真手上,往外走。

“诶,你倒是……”柳继真一时被气笑,找不到什么言语去回怼,对方早已走远。

次日一早,兰槐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

昨夜她被一个妇人收留在家里,虽然屋舍破旧,但也是有个睡觉之地。

“娘子!”

兰槐一开门就被这雄浑响亮的声音吓懵,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统一的衣装,轻轻颔首,“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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