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发布:退婚】

紧接着系统又宣布: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什么任务?”卫绮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说的任务就是要我和崔晏退婚?”

【是。】

“我的确是打算这么做……可你说退婚成功了?这事还没通知我爹娘呢。”

【本系统只服务于宿主一人。】系统说,【只要宿主内心认可此事,任务即可被判定完成。】

系统的判定标准真是够唯心的。

然而这怎么说也是她遇上的第一个相当轻松的任务了,值得庆祝,卫绮怀心头欢呼了两声,忍不住嘴欠地质疑了一句:“这次的任务当真这么简单?”

求仁得仁。

系统几乎是立刻就刷新了任务:

【任务发布:逃婚大作战】

【任务梗概:蔚海楼楼主的小女儿似乎心有所属,可她已经有婚约在身,要不要去帮帮她?】

【本次任务为支线剧情任务,请宿主随机应变,量力而行。】

是……霍家那桩婚事?

在看清任务的那一瞬间,卫绮怀就忍不住点了叉。

她由衷地问道:“系统,我看上去很像多管闲事的人吗?”

系统对此不置一词,卫绮怀却在这沉默之中嗅到几分难以言喻的质疑。

“……好吧,我是很喜欢多管闲事,但那又怎样?”她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以什么立场插手?更何况,这事我自顾不暇呢,你居然要我帮人家逃婚?”

她正跟系统拉扯着,冷不防秦绍衣走到她面前。

“卫姐姐。”她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卫绮怀指了指门后:“你来得正是时候,阿晏这失忆,可能还要麻烦你再看一看。”

“卫姐姐,我方才已经为他看诊过。”秦绍衣神色如常,只摇了摇头,干脆利落地下了定论,“失忆之症,秦某实在无能为力。”

卫绮怀小声嘀咕:“你方才还对你的医术很自信的。”

“卫姐姐,秦某自信是一回事,有自知之明,又是另一回事了。”秦绍衣被她这么抱怨,倒也不恼,依旧慢条斯理道,“不过我敢断言,在这西陆之中,你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比我医术更高而更有自知之明的了。”

嘁,你这不是狂妄得很吗。

卫绮怀笑了一笑,又问:“他是因何失忆,你有什么眉目吗?”

“无非是染了奇毒,或者中了秘术,后者我不敢断言,但崔家长公子若是中的是某种邪毒的话……”秦绍衣思忖一番,正色道,“如此伤人于无形、不留痕迹的毒,我也是第一次见。”

卫绮怀拧眉不语。

却见眼前人微微一笑,语气渐缓,气定神闲道:“卫姐姐大可宽心,与你们交手的那人既能伤他至此,却只是用了这种小打小闹的手段,可见与你并无深仇大恨。所以,也不必担心崔长公子此后会有性命之忧。”

这道理是不假,可是……

“小打小闹?你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轻巧了。”卫绮怀不赞同地看向她,“失去记忆本身就已经足够痛苦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创伤,都是创伤啊。”

“未必所有失去记忆的人都会眷恋自己的记忆。毕竟天底下多的是困于过去、又想要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的人。”秦绍衣惯于与她唱反调,然而触及对方的警告神色后又将这反调一收,恢复了温文尔雅的语气,“当然,崔长公子在不在其列,我不敢断言。”

“……你今天很奇怪。”卫绮怀忽然换了眼神审视着她,半真半假地挑起她的茬儿,“你不是也喜欢他的吗?崔晏失忆了,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

“卫姐姐,在病人面前,我首先是个医师。”秦绍衣道,“他受袭失忆,我若是对此束手无策,应当先惭愧于自己的无能,而非慨叹些无谓的伤怀。”

这话说得倒有那么几分样子了。

卫绮怀正要夸夸她这难得一见的医者仁心,又见秦绍衣唇角一勾,略带了几分玩味地开口问道:

“不过,卫姐姐,你这话真是有意思——难道崔长公子不失忆,他便会喜欢我么?”

卫绮怀被她问得有些傻眼:“呃,不会?”

“那便对了。”秦绍衣轻快地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说得格外冷静、也格外冷酷,“他过去既不曾钟情于我,那今日他失了忆,我为何要为他而伤心?”

为何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伤心?

……这个道理,倒也没错。

卫绮怀糊里糊涂地点了头,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合逻辑。

——等等,何止是不合逻辑。

就算不是情人,也还是朋友,何必非要算得这么清楚?

卫绮怀立刻扭回脖子,绷紧嘴角,摇了摇头,却也说不出能斥责对方的话。

她这神情让秦绍衣看得禁不住发笑,笑够了,她才道:“卫姐姐,难不成依你之见,只要我恋慕他,我就该毫无怨言么。即便他对我并无情意?”

说罢,她怔了一下,似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话颇为好笑,轻轻移了目光,自言自语道:“未免有些不公平了罢?”

卫绮怀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倒霉情敌,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十分矛盾,却矛盾得十分有趣。

半晌后,她语气笃定地开口:“我想,我猜到他为何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了。”

秦绍衣笑了笑:“为何?”

“同性相斥。”卫绮怀拍了拍她的肩膀,由衷建议道,“要不你还是换一个人喜欢吧?”

*

劝秦绍衣移情别恋这事卫绮怀没能继续,因为她刚说了一会儿,对方就忽然反客为主,邀请她到丹水城的秦家别苑去做客。

秦绍衣说这是自家三姐的邀请,算是谢她与聂祈的仗义相助——卫绮怀想起来上次顺手捞起的秦家三小姐。

应该是由聂祈送回去了。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秦绍衣一番,盯得对方反问她:“卫姐姐,怎么了?”

卫绮怀道:“依你三姐的脾气,你上次把她扔在水底,她回去之后没难为你吗?”

“啊,卫姐姐提点得对,”秦绍衣缓缓地眨了眨眼,好像是想了一下才意识到还有这桩恩怨,笑吟吟道,“下次她若是难为我,卫姐姐可不要袖手旁观呀。”

卫绮怀:“……”

依你这个万事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很难不拉仇恨啊。

正与秦绍衣拉扯着,她发现拐角处有一个人正在探头探脑地望向这边。

燕春梧。

卫绮怀对她这表情这动作可太熟悉了——这家伙一旦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就会这样探头探脑地暗中观察。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发笑,就崔晏的事对秦绍衣又托付几句,才与她告辞,对那厢燕春梧招招手:“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燕春梧总是做贼心虚地对自己笔下的反派女配抱有一种恐惧心理,见秦绍衣更是如此,特地把卫绮怀拉离了秦绍衣的视线,才悄悄道:“卫姐姐,方才我的系统说崔晏失忆了……我坦白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卫绮怀双臂环抱,挑眉看她。

“那个,虽然不知道袭击你们的人是谁。但是吧,崔家长公子这个失忆,应该是避无可避的……因为我写的那小说里,原本就有这一段。”燕春梧低声下气地陈述着,“他本来应该在蜃梦里失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情节被弄到现在这个时候了。”

卫绮怀的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听到这个,很难不生气。

就算是那种攻略向的游戏,她辛辛苦苦推了二三十年的进度,一朝之间被人删光存档,数值归零,即便没兴趣继续推,也会觉得亏大发了。

而且,此刻问题的关键还在于,这不是游戏。

重要剧情无法改变,就代表世界的意志还在无可遏制地继续延伸。

“春梧,”卫绮怀颇觉费解,“你设置的这个剧情究竟有什么意义啊?好好的人突然失忆,就是为了让女主照顾他吗?”

燕春梧低下头对手指,诚实但小声地交代道:“倒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有原来的这个青梅竹马、也就是卫姐姐你在。”

卫绮怀:“?”

卫绮怀:“可是关我什么事?就算关我事,为什么失忆的也还是他,不是我啊?”

“卫姐姐你想呀,一个男主,如果一边和青梅竹马有婚约,另一边又和女主一见钟情,还想长相厮守,那是不是会显得他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是不是非常渣?”

原来你也知道渣啊!

那你还给他圆!不写这个情节不就好了吗?!

卫绮怀目光炯炯地瞪着她,不想对方反倒试图跟她推心置腹:“但是失忆好呀,他一失忆,所有恩怨就过往云烟了,他就能以一个干净的身份重新认识女主,然后在这段时间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意识到谁才是他的真爱,意识到真爱无价,然后顺理成章地取消婚约。读者就会原谅他之前对女配的虚与委蛇,他与女主就能重修旧好,然后两人蜜里调油你侬我侬——”

卫绮怀平静地点了点头。

燕春梧微笑闭嘴,心底大喜:

这是既往不咎了吗?应该是既往不咎吧!

正在这时,卫绮怀礼貌开口:“且慢。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春梧伏低做小:“您讲。”

卫绮怀虚心求教:“您这大作里的我呢?在男女主蜜里调油你侬我侬重修旧好的时候,我干嘛去了?”

燕春梧瑟缩了一下:“您,您拔剑斩了婚约,就此黑化,当反派了。”

卫绮怀无语凝噎:“我是这么容易就黑化的人吗?”

燕春梧瑟瑟发抖:“毕竟是您被他退婚,涉及到尊严问题。要是换本类型的小说,指不定他得后悔莫及、给您追妻火葬场多少次了呢。”

听完这番话,卫绮怀的脸色五颜六色地变了一会儿,没再开口,燕春梧越看越提心吊胆,主动试探道:“卫姐姐?”

她正打算抛弃她为数不多的骨气去抱大腿并哭诉自己也是这个倒霉命运的受害者,顺带祈求原谅的时候,就听见卫绮怀开口了:

“那个,我很难想象,谢道友这样的人,和别人蜜里调油你侬我侬,会是什么样子,更别提他是崔晏了。”

她一句话问倒了燕春梧。

“……”

燕春梧依着自己的小说想象了一会儿,又联系到现实中的谢凌屿,登时掐断了想象,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现在,感觉这两人都是性冷淡呢。”

卫绮怀微笑:“……”

但燕春梧随即理直气壮了起来:“卫姐姐,这已经不是我写的剧情了,凌屿是个有自主意识的人呀。有我在,她一定不会走上原来那条路的。”

卫绮怀没在这个点上纠结,她又问了个别的:“春梧,其实我还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情。”

她突然说得这么客气,引得燕春梧又委屈起来:“卫姐姐,有话就说,不要钝刀子割肉嘛。”

噫,好好说话她还不习惯了。

卫绮怀啧她一声,认真地问道:“按理说,你是作者,应该会对自己笔下的角色抱有极大的亲近感啊。可我怎么觉得你对男主角,和对谢道友、长欢她们,完全是两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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