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羯胡的前一天,万事俱备。

白茗独自去了主营,将那夜所见的全部告知了云逸。

“白小姐可有对策?”

“自然,将军只需为民女准备一匹战马就是。”

“战场上刀剑无眼,白小姐可还需要一名护卫?”

白茗摇头,自己一身的修为,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她,倒是担心自己冲动之下伤人性命,遭受天谴。

不日,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白茗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地落在烫手的马背上,偶然吹来一阵热风,卷起地上的沙尘,更使人喘不过气来。

云君陌不时地回首,见白茗原本白皙的小脸热得通红,浸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鬓边的碎发,紧紧拧起的眉心下满眼都是疼惜。

白铄顺势向前伸着脖子说道:“少将军,小妹可就托付给你了。”

白茗要随军出征的事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先不说是将军点头同意的,何况自家小妹能说会道的,你说一句她就有十句等着,反正劝也劝不住,那就再找个人护着她,自己也放心些。

闻言,云君陌收回看向斜后方的目光,对着白铄点了点头,郑重地回道:“白副将放心。”

两人说话的间隙,城楼上站着的弓箭手已经拉好弓搭好箭,只等一声令下就朝着城外众士兵射去。

白茗抬头望向那一排排对准了他们的弓箭,眯了眯眼,神色凝重。

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利箭尖端附着的红色虫子就是那夜附着在绳线上面的蛊虫。

没困住?

幸好她早有准备,昨日与许愿和封亦安紧赶慢赶地还是画出了几千张符咒。为了让军队外围的士兵人手一张,封亦安直接消耗了大半的精气,现在还躺在榻上昏睡着。

见楼上的弓箭蓄势待发,白茗向着士兵们大声喊道:“符来!”

顿时,外围的士兵将怀中的黄符取出,并高高扬起。

“天地玄宗,长明之气,护我体魄,阻恶挡煞,急急如律令!”

白茗默念口诀,指尖涌出一缕精气,环绕整个军队。霎时间,一个透明的盖子笼罩下来,将羯胡的利箭全部阻挡在外面。

天道只规定了不能与世俗之人随意动手,伤其性命。如今,对面的敌人使用了巫蛊之术,她不过是出手自保,若是下手重了,人或伤或死,自然也不关她的事。

想到此处,白茗果断地伸出右手向城楼上甩去三张黄符,左手掐诀,一声冷喝:“定!”

符纸燃烬后,城楼上的士兵皆一动不动,如雕像般僵硬地立着。

“少将军,准备攻城!”白茗不急不缓地说道。

见状,云君陌将腰间别着的长剑举过头顶,军队两侧马车上的士兵得到示意后立马敲响战鼓,鼓声如雷,浑厚沉重,一下一下的像是敲在将士们的心上,让人热血沸腾。

白铄随即高声喊道:“将士们,冲啊!”

顷刻间,军队随着鼓声的起伏,如潮水般向城门涌去。冲锋队跑得最快,他们将梯子一放,靠着城墙就开始往上爬,趁敌军还不能动弹,一刀过去就抹了脖子,羯胡的士兵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倒下了。

片刻后,城门被推开,云君陌率众将士冲了进去,杀得羯胡人片甲不留。

“当——当——当——”

“我们投降!”

几声清脆的钲响后,一道沉重的吼声落在众人耳畔,城内的厮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也立刻停了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一位高大威猛的将军身披白布,站在城楼的最高处。他手握长枪,眼神看向远方,仰起的头颅不曾低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傲然。

“……咣当……”

地上的羯胡士兵愣住了,也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句‘投降’,接着一个个的,都纷纷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图将军!”

那位将军步履沉重地下了石阶,来到云逸面前,出声道:“云将军,又见面了。”

云逸微微皱眉,图勒此人最是好战,如此轻易地投降,倒不像他往日的秉性。

“云将军想必甚感奇怪,此番投降不是本将军的意愿,而是上头的意思。”

图勒低头看着手中的长枪,顿了顿,眼里满是不舍:“若是依着本将军的意思,不止你,连你的儿子也得跟着我一块下地狱!”

话落的瞬间,图勒抬手,长枪一跃而起,直直地朝着云逸身侧的云君陌身上插去。

“不要!”

“茗儿!”

电光火石间,一声闷哼响起,洁白的衣裙上眨眼间就浸出了殷红,女子如断线的风筝无力地靠在白茗怀里。

“……姜姐姐。”

“茗儿……你没事……太好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连同着无尽的鲜血从姜洛的嘴里溢出。

白茗咬牙稳住微微抖动的双手,用力握住女子背后插入的长枪,随即‘啪’地一声脆响,枪在她的手里断成两截。

“姜姐姐,你放心,茗儿不会让你有事的。”白茗一把抱起姜洛,偏过头去对着身侧的男子低声说道,“云少将军,麻烦你找一处干净的屋子。”

云君陌反应过来后,立即大步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走去,白茗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图勒后,踏着沉重的步子跟了上去。

被将士层层围住的图勒对此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眼底的疯狂尽显。突然,他抬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头顶,当下便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此时,跪了一地的羯胡士兵见守城的将军死了,自然更加害怕了,都低着头,瑟瑟发抖,生怕白铄他们一个不高兴做出斩杀俘虏的事。

白茗三人进了房间后,将姜洛放在一处还算干净的榻上。

“麻烦少将军回避,有事我自会叫你。”

床榻前跪着的女子神色凝重,冷声说道。

待云君陌出去后,白茗才撕开姜洛背部地衣衫,手上快速的轻触伤口旁的几个穴位,将手中的药丸捏碎敷在伤口上。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右手紧握住断掉的枪头,用力一提,鲜血尽数喷出。见状,白茗手疾眼快地往伤口处贴去一张黄符,符纸燃烬后血被止住,再把捏碎的药丸喂进姜洛的嘴里。

做完一切后,白茗似失去全身气力般靠在榻边轻轻握着姜洛那不怎么暖和的手,思绪已飘向百年前。

彼时,她还是裳华,一个刚入天一教的小道士。

那年,她初次下山历练便与师兄弟走散了,找不到路又不能随意使用玄术,结果误入青楼。狡猾的老鸨欺她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连哄带骗的让她签了卖身契。

后来,她在老鸨的训教下成了楼里的花魁,拍卖初夜时才知这里面的勾当。她自然是不愿的,逃到一半时被老鸨的眼线发现,叫人打断了她的手脚,关进楼里的暗室。

一日,往常送饭的小厮变成了一个女人,女人脸上围着丝巾,弯腰驼背的,眼睛却生的漂亮,晶莹剔透,好像天上的星星。

“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奴怕吓着姑娘。”

“怎会?你的眼睛很漂亮。”

女人没有说话,只抬头看了看她,此后依旧按时送来饭菜,不过话多了些,有时也会和她说说外面发生的事。

在这里呆了将近一个月,她的手脚也慢慢长好了,听送饭的女人说,老鸨好像有了新的花魁。

当女人又来送饭时,她手一挥,丝巾飘落,女人的脸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那是一张布满了伤痕的脸,从眼睑到嘴角,没有一块好肉,疤痕遍布,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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