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白茗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感觉体内如万虫啃食般,疼痛难忍。她试着窥探过体内的情况,发现在方寸间处附着了一条暗红色的蛊虫,白天休息,夜里活动。

但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调动丹田里的精气去灭掉此虫。

白茗咬牙,不死心地盘腿坐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对准眉心点去,又祭出符咒,头顶、脖颈、躯干、四肢皆被贴上了黄符,稳住心神后嘴里默念道:“天地玄宗,万气之根,身有金光,映覆吾身,使役雷霆,巫蛊亡形,急急如律令!”

话落,符烬,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酥麻。

“不是吧!这老巫婆的蛊虫还能变着花样在我体内下毒。”

白茗眉心微拧,身体的不适感让她浑身颤栗,顾不得其他,先封住了几个主要的穴位,又服下了一粒清心丹,诵起静心咒来。

一夜未眠。

晨曦微亮,白茗已经收拾好行李,将准备的符咒尽数了给了许愿,自己则带上姜洛和封亦安回了江南。

“师叔,我也想回去。”

“师叔为你算过了,只要师侄随军同在,大玄不日便能大败羯胡,所以你必须留下来。等班师回朝之日,师叔定为你备一份大礼。”

闻言,许愿眯起狭长的眼眸,眼底掠过一抹疑虑,思索良久后,才点头同意。

“好了,不说了。”白茗仰头打了一个哈欠,眼眶中泛起了泪光,“我得回去补补觉,你费点儿心,照顾好你师兄和……”

她低头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姜洛,好像也不需要许愿,有芙蕖就行了。

封亦安已经昏睡了三日,虽然上次的符纸数量庞大,耗费了很多精气,但也不至于虚弱成这个样子,许愿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

白茗哪里知道,她对封亦安的好感度直接关系到他修为的高低。那日画符直接用掉了封亦安九成的精气,至少得躺个五六天才能恢复过来。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城门缓缓打开,一辆四乘车驾徐徐朝大玄境内驶去。

为了保证两位病人的舒适,白茗在马车外设了一层结界,就算行驶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也毫无颠簸之感。

她思考良久,如今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将自己丹田里的精气输入两人体内,能加快他们苏醒的时间,日后恢复得也能更好些。

马车日夜兼程,不到两日时间,他们一行人已经抵达江南。

白茗丹田里余下的精气本就不多,在夜里还要用来压制蛊毒,所以她必须回到一个相对安稳,不被打扰的地方。

目前,她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护着两人;再者,恢复精气所需的药材和丹丸都在白宅的裳华居里。

回城不到半日,白茗给两人分别渡了一些精气,封亦安吸收得不错,入夜前就醒了,不过身子还虚弱得紧,又养了几日才回的封家。

姜洛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封亦安回封家那日才苏醒。她失血过多,就算每日都服用白茗炼制的丹丸,还是面色苍白,虚弱至极,连床都下不了,毕竟凡人之身不比修道之人。

[宿主,你总算醒了!]

[……]

[吓死我了!]

[……]

时光飞逝,不到半月,羯胡节节败退,大玄乘胜追击,顺利拿下五座城池,终是羯胡王递了降书,大玄也承诺十年之内不犯边境,和平共处。

圣上召云逸等人回京论功行赏,二十万将士从边境浩浩荡荡地回了京。

皇城大殿上。

“云卿,此番攻打羯胡你父子二人劳苦功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孤亦可满足。”

“圣上言重了,杀敌降将是臣的本分。”

云君陌眉梢一挑,待云逸话落,立即上前朝着凌泽阳叩首谢恩,朗声道:“圣上,臣无甚心愿,只求一纸婚书。”

“哦?不知爱卿心仪的女子是哪位?”凌泽阳笑着问道。

“白家三女,白书韫。”

话落,大殿上的朝臣纷纷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大殿中央跪着的云君陌。

大玄朝上下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曾想册封白书韫为皇后,结果人家一走了之,最终白家被查封,白承和白炎流放江北极苦之地,白铄则充军,也不知是死是活。

“当真?”

“圣上,臣别无他求。”

闻言,凌泽阳挑眉勾唇,轻笑一声:“准了!”

当天下午,云君陌便带着圣旨匆匆去了江南。

“噔噔噔!”

“何事?”白茗不耐地问道。

“三小姐,前厅来了位公子,说来传圣上旨意。”

公子?旨意?

“母亲不在宅里吗?”

婢女站在门外低声回道:“夫人已经接过圣旨,但,夫人的意思是三小姐也得去,许是和您有关。”

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慢着,公子该不会是云君陌吧?

难道是……圣上给的赏赐?

想到此处,白茗伸了个懒腰,缓慢地从靠椅上爬了起来,一脸期待地随婢女去了前厅。

厅内站着的男子一身玄色劲装,眉眼间满是欣喜,正和太师椅上坐着的白夫人聊天,两人之间的氛围极其融洽,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

“少将军?”白茗出声唤道。

男子转过身来,目光如水般温柔,白夫人则是一脸慈爱地注视着两人,抿嘴微笑。

“书韫,圣上给你和君陌赐婚了。”

她没听错吧?

白茗怔了怔,忽而蹙起柳眉,有些不悦道:“少将军,早就与你说过,关于成亲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可白夫人已经接了圣旨”。

白茗抬眸瞥向桌案上放着的黄绫,眼神暗了暗:母亲的动作也太快了些,她还没来,怎的就接了旨意?

反正她不接,自然也不愿结!

一声冷哼自鼻腔溢出,白茗背起手来往后退了几步,笃定道:“我没可没接。”

说罢,转身就出了门,向连廊走去。

见白茗如此无礼,白夫人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宽慰:“云公子放心,书韫不过爱耍些小性子,我去劝劝便是,你且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提。”

白夫人对这个女婿是很满意的,在京时就听说过此人,年少成名却甘愿随父征战沙场,也不曾与哪家姑娘不清不楚,想来是可托付终身之人,如今白家的担子全都压在书韫身上,有个依靠也是好的。

“晚辈在此谢过夫人。”

云君陌在堂前对白夫人行过礼后大步退了出去,匆匆跟上白茗的脚步。

“茗儿可要抗旨?”

廊上,周身散发着冷意的女子好似没有听见般,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开,云君陌只得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啪!”

一扇木门打在云君陌的脚尖,白茗用力地抵着门框,不让他进屋。

“少将军,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抗旨这种事我也是做得出来的。”

“可那日你没有拒绝我的示爱,我以为……“

她是想用术法来着,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是没用成嘛。

云君陌左手推着门,右手手掌向上竖起三指,正色道:“我,云允倾心白茗,思慕已久,唯愿余生共度。”

文文绉绉,叽叽歪歪,这哪里是一个将军说的话,分明是文弱书生的酸词才对。

午后小憩被打扰,本就不悦,又以为是京城来的赏赐,结果送来了个糟心的婚事。

真烦人!

白茗心烦意乱之际,起起伏伏的情绪使得体内沉睡的蛊虫也活跃了起来。

顿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心尖又是一阵轻颤,酥麻感遍布全身,她只能咬牙强压下身体的不适。

木门从而失去了阻力,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推开,白茗没站稳一个踉跄向后仰去,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蓦然跌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这种冰凉的触感吸引着她,纤细的玉手不自觉地环上了男子精壮的腰背部,一种怪异的感觉袭来,驱使着她整个身子往云君陌身上贴去,染上红晕的小脸紧紧地靠在男子健硕的胸膛上,听着里面强有力的‘咚咚’声。

“茗儿?”

云君陌僵硬地搂着怀里柔软的娇躯,女子身上馨香四溢,他的脸开始发烫,手掌中也浸出了温热的汗水,紧绷的喉间不经意地滚动了一下,大手鬼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jj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