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淡淡一笑:“公主说笑了,小女在这宫中若是没了命,只怕殿下也不好交代吧。”

“你威胁我?”萧茵牙关咬紧,心中愤恨,凭什么她还能这么镇定。

“小女不敢。”姜瓷虽笑着,眼中却不见半分笑意。

萧茵被她这态度弄得怒气上涌,可转瞬想到她很快就要倒霉了,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让你再嘚瑟会儿。”

说罢,她便跟到了自己家似得,往石凳上坐去,后面的婢女撞了竹月一下,眼中满是挑衅。

姜瓷背对着她,眉头微微蹙起,萧茵敢来对她说这番话,已经是底气十足。

可她还不知道萧茵和谢挽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她,姜瓷厌烦极了这种不能预知的危险。

她本无心与这两人扯上关系,现在她们却想要她性命。

萧茵坐在那方,眼里迸发着光自信不减,她心情好极了:“等母后来你就知道了,敢抢本公主的人还羞辱本宫,非得让你知道下场。”

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瞳孔看不清神色,姜瓷看向前方又关上的苑门,生怕她跑了似得。

她并未理睬她,萧茵本就是故意来跟她说,想看她害怕得瑟瑟发抖求她的样子。

可现在姜瓷一如往常那副高贵,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害怕的小丑。

她拍案而起,怒道:“你有没有在听本公主说话?”

说着她便走到姜瓷身后想要推她的肩,姜瓷身量约莫比她高出小半个头。

她察觉到身后人,眸底一暗,微微侧过身去,随后顺势拉住她那只手腕,将萧茵的手臂折起,拥在怀里。

尖锐的簪子抵在萧茵颈间,她刚刚还自信的神色瞬间转化为愤怒,却又带些慌张。

“你干什么!放开本宫。”

说着话却不敢乱动,那簪子触感冰凉,她想要伸手去抓,可她两只手又被姜瓷巧妙的圈住。

“公主别乱动,万一这东西不长眼伤了公主便不好了。”

姜瓷似笑非笑,语气中分明带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这样做的确不是最优解,可她的耐心也就到此为止了,她不想再拿命赌。

她想要知道萧茵这么自信的底气,敢只身到这处来挑衅。

簪子又往前推了一分,萧茵下意识的微微仰起了头,高声喝道:“你疯了!”

竹月也是被这样场景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家小姐会做出挟持公主一事。

她知道姜瓷向来是个有主意不喜欢坐以待毙的人,可现在也难免为她担忧。

“你快点把殿下放开。”刚刚撞她那丫鬟在那方急地团团转,“若是娘娘知道了定要你好看!”

“那便看看是你的娘娘来的快,还是我的簪子更快了。”姜瓷面上满是笑意,却叫那婢女背后发凉。

她继续道:“左右我都是要死了,那便拉个人一起死,公主为我陪葬,怎么想都不亏。”

萧茵闻言又是想要挣扎,奈何簪子抵在脖颈,姜瓷还钳住了她的手。

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姜瓷手上力气竟这么大。

那婢女在那方焦急万分,想上前却又怕她弄伤萧茵,不帮忙却又怕萧茵责怪。

思索片刻她还是向前一边走一边道:“你快点把公主放开!”

竹月下意识挡在姜瓷身前,姜瓷见此又将簪子收紧半分,萧茵明显感觉到脖子上刺痛一下。

意识到姜瓷不是开玩笑的,她第一次察觉到害怕,急喝道:“停下!”

萧茵有些后悔不带人来找她,想要看她吃瘪神色,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被威胁的那个。

现在她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乱动姜瓷这个疯子绝对会用簪子刺穿她的喉咙。

萧茵定了定神色,在心中想着,现在先稳住她,等到谢挽来了,谅她也不敢再怎样。

“公主别急,一会小女自会放开公主。”姜瓷悠悠地说,目光却看向了竹月。

两人对视一眼,竹月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捏紧手中药粉。

姜瓷慢慢向前移动着,萧茵不得不跟着往前,她有些不耐道:“我劝你快点放开我,待会母后来了有你好看的!”

她并未答话,待移至竹月身前时,姜瓷微微点头,竹月上前便用沾了粉末的手捂住萧茵的口鼻。

她刚要惊叫出声,却觉得身子有千斤重,眼前一黑倒在了姜瓷怀里。

那婢女见状急道:“你们干了什么!”

她眼中满是恐惧,待会皇后若是来了看到这副场景她也别想好过了。

姜瓷略微使了一个眼色,那婢女也被竹月迷晕了去。

两个人脱力倒在院中,姜瓷吐出一口气,竹月有些害怕:“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她垂眸看向她们:“放屋里就行。”

那药粉是她出发之前特地带来防身用的,只要吸入便至少能昏迷一个时辰,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阳光穿透云层,今日天气格外晴朗,甚至有些叫人睁不开眼,可阳光这般好却还是冷的叫人打颤。

刚把两人藏好,门口就迎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姜瓷双唇紧闭,凝眸看着那道门被打开,阳光穿过树枝,落在谢挽含笑的脸上。

不等姜瓷行礼,她便高声道:“给我搜。”

她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看向姜瓷的目光或是堤防或是害怕。

唯独那上了年纪的嬷嬷,空洞的眸子中带了些悲怆的怜悯。

姜瓷眉头蹙起:“娘娘,不知所为何事,但这般闯入不太好吧,怎么说臣女也是娘娘请来的琴师。”

“宫中最近频频死人,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自然要彻查此事。”谢挽淡淡睨着她,颇有种不屑的意味。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柔至极:“姜二姑娘无需慌张,若是没找到那东西,本宫自会离开。”

“今日是臣女进宫第二日,这事与臣女何干?”姜瓷目光直直看向谢挽。

她轻笑着:“人是从宫宴之后开始死的,本宫也找高人算了,现在凶手就在此苑中。”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认定了她是凶手,可是从宫宴后便出了事,非要等姜瓷来了再查是有何用意。

晴鸢向来聪明,自然能听出些许不对劲来。

再看对面女子,面容似霜雪般清冷,气质高贵,站在那方不卑不亢。

晴鸢看向谢挽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狐疑,又开始担心露雨。

姜瓷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意义,谢挽想要刁难她有千万种手段。

她静静等待着,片刻后,房中出来个婢女,端着盘子上摆了几个诡异的娃娃。

她把娃娃递上谢挽眼前:“娘娘,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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