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为了本宫的大业,必须得先送你去死
“是,太子殿下。”
日落西山之际,夜酒樽回到太子府。
坐落书房,看着那一堆话本,深叹一口。
他知道自己是颗很好的棋子,但就算是棋子,也要由自己决定棋手。
三弟,四弟,六弟。
你们,都太激进。
皇权这盘棋,要慢慢下才行。
庭院深几许,雪过天晴,暖阳落身。
风可雪在院里榻上小憩,白月一样的九五拥在怀里,比暖手炉还舒服。
感受着她寸寸的咕噜声,渐渐有了困意。
那梦似乎较为绵长,手腕上红印微微亮起,发出淡淡余温。
红色的光影丝线在手腕盘旋着,连出一道伸向远方。
丝线延伸,带着她的思绪来到另一端的主人身边。
他的模样消瘦许多,明明已经虚弱成这样,却没有卧寝休息,坐落书房,执笔书写。
风可雪想要触摸他的脸庞,刚抬手又放下了。
这情爱可以一时,却不能一世。
你本身就文武双全,能力出采。
你的部下个个忠心,朝廷江湖皆有旧部,也是民心所向之人。
朝廷势力,江湖势力,还是大漓血脉。
都是你母亲和祖父留给你的大好筹码。
你有夺天下的资本,但是没有守天下的能力。
你活着,那些本宫都得不到。
只有你死,只有你死——
才可以。
放下那刻,手腕被收紧几分。
心口的跳动又剧烈几分,可下一瞬又好似有人勒紧她的心,让其停滞几许。
而那还在书写的人。
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从口中翻涌,手心盛不住,透过指缝淌落一地。
“雪儿,雪儿,本宫绝不会让你受辱。”
“本宫会——”
话音未来,人栽倒下去,发出巨大声响。
管家连忙破门而入,门开那刻,寒霜吹了屋里。
风可雪感觉额头一阵微凉,倏然睁眼,父亲正一脸忧虑地俯视着她。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手怎如此冰凉,是不是没吃母亲留的养生丸。”
“刚刚你梦魇,一直喊着对不起什么的,差点就要哭出来。”
风正岳抚上风可雪的头,“为父的宝贝疙瘩,难受成这个样子,实在让为父心疼哪。”
风可雪拿开风正岳冰冷的手:“那父亲,你用冰手贴着孩儿的额头又是为何?”
又闻到一阵糖香,坐起身来,小桌上放着一盘冒着热气的山楂糖。
“为父做的辛苦,想着博明珠一笑,却不想看到明珠蒙泪。”
风正岳悻悻收回手,又搓了搓,哈了两口热气:
“而那白团儿又不给为父暖手,临走前为父踹了肚子一脚。
实在是气不过,只能拿她主人出口恶气,代替她来暖手一番。”
“噗嗤——”
风可雪不由得被那画面逗乐了,“父亲,你真是坏啊。”
“是啊,为父本就不是好人。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为父就让他好看。”
风正岳拣一枚山楂糖给风可雪,她没有接,而是“啊”一声,张开嘴。
他无奈笑着,将糖放进对方嘴里,“多大人了,还要为父喂食?”
“再大不也是父亲的宝贝闺女。”
父亲做的山楂糖,果然是最好的美食。
风可雪又吃了几个,期间父亲则是一脸和蔼地看着。
他眼底还带着些为难之色,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开口,却又不得不说。
“父亲,有什么要事,是让你不知如何开口的?”
将山楂糖塞到风正岳手中,抬眸对上父亲的双眼:
“孩儿不会向父亲隐瞒什么,只是时机未到,暂不可言。”
“不、不、不,是为父做的荒唐事。如今过来只想让你别告诉母亲。”
“父亲,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孩儿并不知道你荒唐事,何来告发?”
“但为父不得不将此事告知与你。”风正岳长叹一口,眼底满是惋惜。
“二皇子与为父是忘年之交。
两人一见如故,亦师亦友。
如今病重,自然也少不得探望一番。
而探望,自然也是得送些补品之类的。”
风可雪激动地从榻上跳起来:“你把母亲留下的补身药丸送给二殿下了!”
“是——”
“父亲啊,父亲,你怎能如此。如今……”
上辈子父亲也是做了此事,当时回来就被母亲罚跪三个晚上。
母亲责备他不通药理,怎能胡乱相送。
好在二殿下去后,那药被原封不动退回来,才没惹上其他是非。
可当时她父亲没有来她这里讨饶,如今为何得空,还过来认罚呢?
这才忆起原是前世的婚期定在正月初五,单父亲一人是忙得不可开交。
如今太子爷那边日子还没定下来,他自然是得了空闲,可以“胡作非为”了。
想那钦天监也得好好测算一番,这太子娶太子妃,可是大事,自是马虎不得。
“父亲啊,此事女儿会保密,不过这是大事。你要知晓这一送,送的不单单是——”
风正岳忽然贴到风可雪,耳边小声嘀咕。
风可雪这才明白,原是他在暗自铺路。
招呼梅香过来,她道:
“法儿在太子府如何了?”
可梅香还未开口,就听风可雪继续说道:
“也罢,若是还未好,你也去一趟太子府,将她接回来,再请求太子也送些药材过来,继续医治。本小姐怪想念她的。”
“是,小姐。”
待她离去,风可雪凑到父亲耳边也喃喃一阵。
“父亲,近来女儿身体略感不适,不如父亲为孩儿去那药品轩多走动一套,寻寻名医名士。”
风可雪又捂着腹部,装作难受地请求着。
风正岳连忙抬头,讶异一声:“啊——怎会如此——”
“雪儿,你等着为父,为父这就为你寻医,你且坚持住。”
说完,迅速转身,大步离去。
父亲这把年纪了,还真爱演。
往后她这戏楼,倒是可以让父亲演上一演。
又忽然想到已是腊月二十八,马上就是新年,府里也得热闹一番。
母亲不在,她得操持一大家子人的事情。
“小西,音儿,去采购一些红绸回来,红联回来。”
年三十的清晨,鞭炮响彻街道,锣鼓敲得震天响。
风可雪倒是很想缩在被窝里过年,不过也习惯作为主母要操持诸多杂事。
父亲一早就出去了,他有他的事情要处理,用不着她担心。
只是府上这一堆人就抛给她来处理了。
不得已,她只能准备些红包,一个一个发过去。
发到她院里的时候,红包刚好没了。
小西顿时就换上苦脸,不过还不等她哀嚎,风可雪就掏出一大红包提溜在她眼前。
“笨丫鬟,本小姐怎么会忘了你们。”
小西立马喜笑颜开,接过红包,倒在手心细数:
“一、二、四、八——小姐,府里发财了吗?有八两八钱。这可是一年的半年的工钱。”
“嗯发财了呢。”
戏院赚了不少,每人发了二十两红包,都还有剩余。
风可雪合上她的手心,叮嘱道:“收着便是,不过,你可不要到处嚷嚷。”
法儿音儿也收到了各自的大红包,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
风可雪上前一听,竟是听到了法儿的小秘密。
“法儿,你何时有了心上人?还要给他买鞋!”
“不是的,小姐,是普通的朋友。”
法儿涨红了脸,小声交代道:“之前在太子府,是他给奴婢送饭吃,久而久之就——”
“就日久生情了?就心悦人家了?”
风可雪调戏这自家的小丫鬟,看她娇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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