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早有意料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可师无治的心脏也仍然漏了一拍。

“师兄,”师无治和他对视,“这是从何说起?”

谈萧默沉默了。

他比师无治大一些,还是同一个师父,小时候他带过师无治,他们的同门之情,是比普通人更厚重的。

他深深的清楚师无治的每一个举动。

可那些举动背后含着的意思,是掌门师无治不该有的。

——不能有的。

“你尽管答是不是。”谈萧默只问。

这一瞬,师无治想过否认。

可迟早都是要昭告天下的,他也不会重蹈覆辙。

“小宣很有天赋,像我当年。”师无治道。

“所以你就想连自己的名声也不顾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师无治对弟子心怀不轨、甚至主动□□吗?!”谈萧默难得的激动起来,“你想让师父留下的基业和名声毁于一旦吗?!”

他明白优秀的人总是互相吸引,年长者很多都喜欢年轻貌美——虽然用这个比喻不恰当,但有天赋、又有美貌,且年纪小好掌控的人,确实会有很多人喜欢。

因为他们的身上有着年长者没有的纯洁天真、也不世故,相反还有一股旺盛的生命力。

可这样的人绝不会只有一个,谈萧默认为师无治没有必要赌上自己的名声非要去喜欢宣病。

——他们是师徒啊!

我知道你喜欢掌控别人,但这个你真得斟酌一下。谈萧默心想。

师无治却沉默了,但他的眼睛还看着谈萧默,眉头蹙起,似乎不太高兴。

自知失态的谈萧默静了静心,又恢复那淡然病弱的语调,“修仙者喜欢男子很常见,旁人也不是不可接受。但师徒就不一样了,依师兄之言,周家的小公子更适合你。”

师无治依然盯着他,目光像要吃人。

“师弟,”谈萧默无奈,“听话些,师兄是为你好。”

“我不是小孩,我有自己判断的能力。”对此,师无治却淡淡的回道,“我不喜欢周挽尘,你不必费心。”

谈萧默气得眼前一黑,“情意可以培养,但周挽尘却只有一个,他能替你打理凌霜派、还能让派中的声名更上一层楼!”

“为什么要他替我打理?我又没死!而且我不需要这样一个世俗意义的‘贤内助’!”师无治危险的眯起眼睛,“周家是和你达成什么条件了吗?”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殿内一时安静了。

良久,谈萧默才抬手捏了捏眉心,“若是联姻,他们会将周家珍宝和秘境图纸分给我们,还会为派中弟子日后的委托增添助力。”

——和前世是一样的条件。

但是……

他想起了前世宣病的离开,想起宣病在月下饮酒,想起宣病红了的眼睛。

“我不会同意。”师无治缓缓吐出这句话,神色坚定。

谈萧默便换了个方向,叹息:“师弟,你有想过宣病如果知道自己的师尊对他怀的是这种心思,他会怎么想你吗?”

打蛇打七寸。

师无治果然一僵。

“你比他年岁大那么多,他怎么会接受你?他年纪还小,你目前不清楚他的性格,你们以后必然会有摩擦——届时又该如何?你会后悔没有娶对你百依百顺的周挽尘么?”

师无治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忍无可忍:“怎么就年纪大了?!你忘了我的身体是停留在二十七岁的状态么?单就这样看来,我和宣病年纪相差并不大。”

“可外人不会这么想,”谈萧默继续说,“你也别忘了自己到底树了多少敌人,他们伤害不了你,难道还拿捏不了一个能力不强的宣病么?”

师无治却只是说:“我会保护好他,庇佑他成长。”

好说歹说都不听,谈萧默简直恨铁不成钢,“那你又是为何会看上他?因为相貌?周挽尘比那小子好看多了吧?!你莫不是嫌周挽尘老?他也才五十多岁,你别忘了你自己都三百多岁了!”

师无治不说话。

他觉得他师兄在说他老黄瓜刷绿漆。

“罢了,”谈萧默深呼吸一口气,“到时你们之间磨合不了,自己会分开的……我不做这个恶人了,你回去吧,切记,要保全凌霜派名声,藏好你的心思。”

师无治还是不说话,眉头却皱得更狠了。

怎么总是有人和他说他们无法长久。

前世也有很多人如此说——当然,后来那些人都被师无治给杀了。

谈萧默想了想,又意味深长的警告:“凤来派有个师尊囚禁了弟子,后来弟子将她告上了戒律庭,两人声名尽毁。”

师无治眯起眼睛,“两人都毁了?为何?”

按理来说不应该只有师父的名声吗?

谈萧默却不说话了,朝他摆手,“师弟,我相信你有分寸。”

*

初秋的天黑得比夏天快,空中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入夜时分。

灵药的效果很好,宣病已经能自由的走了,只是被鞭子抽到的地方还在隐隐的疼。

他不太想回上莲殿,就没有用传送术法,只是磨磨蹭蹭的被宫观棋架着走。

一磨蹭,就磨蹭到了戌时三刻。

“终于到了……”宫观棋一手架着他,一手圈着他的腰,看了眼上莲殿三个大字,又问,“你房间在哪儿?我还没来过你这呢。”

宣病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左边。

宫观棋无奈的架着他继续走,还有点不解,“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是伤口疼吗?”

宣病有苦说不出,喉咙里发出像小兽似的声音:“呜……我不想回这里,我还想和你睡一起。”

他虽然比宫观棋大一岁,可长得小,有时候行事又幼稚,因此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宫观棋都忍不住心软了,哄道,“没事的,明天乞巧我们还能在一处!别伤心了啊。”

不哄还好,一哄,宣病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委屈,嘴撅得能挂茶壶,刚想说“师无治在的话不一定能”时,两人却撞上了什么——

雪莲清香扑面而来,宣病僵了僵,已经知道他们撞到的是谁了。

“回来了?”

师无治穿了一身墨绿长袍,长发简单的披在脑后,神情却如冬日冰雪。

“啊,尊上!”宫观棋下意识的说话,“拜见尊上!”

“免礼。”师无治淡淡的说,目光却落到了宫观棋扶着宣病的腰的那只手上。

他眯起眼睛,伸出手将宣病拽了过来,自己扶着。

“退下吧。多谢你了。”

宫观棋连忙说,“不用不用……但是,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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