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姜洛微在家用过晚膳,带着横云和却月出了门。
因中途拐去杏花村,买了些点心,所以她们三人到达白鹤书院时,天已完全黑了,在家中住的学子们,除葛铮鸣外,都已经回去了。
书院中一片静谧,横云挑了一盏灯笼,在前照着引路,三人径直走到了荀砚之的小院。
屋中亦是悄无声息,荀砚之与薛淼各捧了一本书坐在灯下看。
薛淼看的仿佛是天书,一双眉皱的几乎要脱落,一见姜洛微进来,如见天兵天将,立刻放下书,风一般的迎了上来,似哭似笑的说:“洛微,你怎么才来,我还当你不过来了呢。”
姜洛微指了指点心盒子,言简意赅道:“绕了点路。”
薛淼看那食盒上刻着一朵熟悉的杏花,顿时转过身,眉开眼笑道:“先生,洛微给你带来了杏花村的杏仁酥呢,先生快来尝尝。”
“给我带杏仁酥,倒把你乐成这样。”荀砚之放下书,走了过来。
“我这不是替先生高兴嘛。”
薛淼扶着荀砚之在几案旁坐下了,然后也不用人吩咐,也不喊书童,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跑到另一扇屏风后面,拿出来几个白瓷盘子,把点心盛好了,端端正正放到荀砚之的面前,又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碧涧茶,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然而荀砚之却不管这些,接过茶,脸照打:“你啊,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除了读书不勤,做什么都勤。”
薛淼就那么笑着,不说话,挨骂总比读书强。
姜洛微环顾四周,不见楚清济的身影,开口问道:“楚公子呢?”
薛淼答道:“他还在盯着周秉言和葛铮鸣呢,我说跟他换换,让他过来歇一会儿,他就是不肯,这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的样子,简直跟我爹一个样。”
姜洛微听他又在胡说八道,因此不接他的茬,只说道:“我们也过去吧,怎么好让他一人盯着。”
薛淼摆了摆手道:“这你就是外行了,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我正是被他给赶回来的。”
既是如此,姜洛微只得暂时留在这里,陪着荀砚之聊了聊闲话,又下了几盘棋,待到临近二更时分,便起身同薛淼一起,悄悄的往斋舍后的凉亭去了。
周秉言这会面的地方真也是选的好,凉亭近旁没有可隐蔽的地方,若要不惊动人,只能躲到稍远一些的廊柱后。
姜洛微和薛淼到时,沈晏已候在那里了,两方见了面,都默契的不作声,只互相点了点头以作示意。
姜洛微原以为沈晏守了这么久,多少该有些疲惫了,却不想,黑夜中,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亮,仿佛隐藏在丛林之中伺机而动的一匹孤狼。
二更的梆子声自院外传来时,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出了斋舍,看身形,正是周秉言和葛铮鸣了。
他们二人进了凉亭,自是有一番交谈,但因讲话声音不高,姜洛微等人离的又有些远,因此听不大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见说着说着似是起了争执,随即就扭打了起来。
“汇泽!快救我!”
葛铮鸣喊出这一声时,沈晏早已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去,薛淼一惊,立刻紧随其后。
姜洛微不似他二人有功夫在身,自是落在最后,等她赶到时,就见葛铮鸣躲在薛淼身后,哆哆嗦嗦的道:“汇泽,周秉言他他他......他果然是要杀我啊!”
薛淼回头瞅了他一眼,颇有些似嘲讽似安抚的说道:“怕什么,你这不是没事,还反捅了他一刀。”
姜洛微闻言,急忙朝周秉言看去,只见他斜靠在沈晏的身上,脸色苍白,紧闭的嘴角不断溢出血丝来,一双眼睛却是淬了毒似的,死死的盯着葛铮鸣。
再往下看,周秉言的心口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已染红了素色的衣衫。
姜洛微脸色大变,立刻转身道:“薛淼,快叫人去请大夫!”
“是是是。”薛淼连声答应着,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立时便有藏在暗处的衙役飞奔了过来,得了命令后,又飞奔而去。
沈晏这时已将周秉言慢慢的搀扶了起来,问道:“他的房间在哪里?”
“跟我来。”
姜洛微说着话,目光向薛淼一扫,薛淼会意,立刻上前,与沈晏一同搀扶着周秉言,往斋舍走去。
葛铮鸣这个时候也不哆嗦了,跟在后面细细的分辨道:“汇泽,可不是我下的手呀,是他要杀我,我挣扎的时候,他不小心捅着自己了。”
“谁又没说你什么,你急什么。”薛淼说道。
葛铮鸣便不说话了。
待把周秉言安置在床榻上时,他已是昏昏沉沉,有些神志不清了。
姜洛微与沈晏对视了一眼,而后看了看外面,朝薛淼递了个眼色。
薛淼点了一点头,走出房门,询问在门前来回徘徊的葛铮鸣:“闻远,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葛铮鸣这会儿又有些哆嗦了,往房中张望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并、并没说什么要紧的话,他先是跟我讲了几句蝶羽遇害的事情,接着便问我可曾跟别人说过他和蝶羽的关系,我没答他的话,反质问他,蝶羽出事是不是和他有关,他就急了,冷不丁拿出匕首来,不由分说的刺向我,得亏我有防备,才没叫他一击得逞,又在奋力挣扎之际高声向你求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原来如此......”薛淼一面应和,一面斜着眼睛往里看,见沈晏挥了挥手,便又说道,“闻远,我看你受的惊吓不小,走,我陪你暂且先去歇息。”
葛铮鸣尚有些犹疑:“那,周秉言他......虽说他真可能是杀害蝶羽的凶手,可若就此死了,那我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有洛微在呢,咱们又不是大夫,留下也无用,左右现在还活着,真要咽了气,那再说。”薛淼且说且推着他走。
薛淼嘴上仿佛是不把周秉言的生死当回事儿,完全的站在他这边,然而有心的人却能听出那话里话外透出的阴阳怪气。
葛铮鸣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jjsh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