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夜深了,咱们睡吧。”

总算将这一声媳妇叫出口了,美得秦璋捂着脸,站那笑了半天。

等到他憋住笑,一把将身上的喜服扯掉,向着床榻扑去时。

床榻上,哪还有言今的身影。

“嗯?”

秦璋被灌了不少酒,东倒西歪的都要站不住了。

吃力的往四周看了一圈,他才在屋门前,逮到言今的身影。

“嘻嘻……原来是去锁门啊,娘子你别害羞啊。”

秦璋的过去,就想把言今抱个满怀。

言今伸手抵住他胸/口,将人架住了。

“咦?”

秦璋又试了两下,还真就往前动不得了。

“今今,你手劲挺大了,这么撑着多累啊,来,我给你揉揉。”

秦璋笑得那叫一个美,向着言今的手抓去。

言今没收回手,而是肘部向着秦璋的腹部一撞。

秦璋吃疼,闷哼出声,连连倒退,跌进了床里。

“长夜漫漫,歇下不着急,我有话和你说。”

言今穿着嫁衣,好整以暇的在桌旁坐下。

身子不给搂,小手不给摸,还把他推来摔去的。

秦璋心里燥热难耐,加上酒劲冲头,驴脾气上来了。

“妹子你什么意思,咱们可是三书六聘,拜了天地的,你现在就算后悔也晚了,这辈子你瞧好了,我是你男人,现在你给我立刻回床/上来。”

言今没说话,不过站起了身。

端起屋里盛满水的铜盆,放到了秦璋的脚边。

一看这架势,秦璋挠挠头,觉得自己是不是把小媳妇吓到了。

这都要给他洗脚赔罪了,秦璋心里又美了,也不好意思真叫言今给他脱鞋,弯腰自己去解靴子。

就在他低下头的瞬间,言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秦璋还在那想呢,这是要服侍他脱衣?

然后他的头就被按进了水盆里。

言今坐在床沿边,一手按着秦璋的头,一边说道:“醒酒了就拍三下床沿,我说了有话要同你讲,现在听清楚了吗。”

几乎是下一刻,秦璋就把床沿拍得叮当响。

言今说话算话,立刻松开了手。

秦璋抹了把脸上的水,被气的想骂娘:“我去你……噗通,咕咕咕……咕咕……”

拉硬的话,只蹦出三个字,他就毫无还手之力的又被言今按着头,去铜盆里吐泡泡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敲床板的动静,言今再次松手。

秦璋盯着她,眼睛瞪得老大:“今今,你这身手……诶……诶等下……咕咕咕咕……咕噜噜……”

言今:“我是让你听我说,不是叫你说,懂了吗。”

喜房外面,被秦璋撵走的那些兄弟,其实都没走。

本来想一拥而入的,结果就听见,屋内的床板子,砰砰砰那叫一个响啊。

秦珙:“这干啥呢呀,咋这么大动静。”

他年纪小,对男女之事,还是一知半解的。

但他的话,立刻惹得秦璟,耿忠等人捂嘴笑。

耿忠:“还什么动静,咱哥这么猛的吗,之前没发现啊,按这架势,小珙你很快就能有个小侄子了。”

秦璟:“我哥这一个月,指定偷摸吃好东西补身体了,你们听,又开始了。”

站在稍微靠后的曹安:“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其余兄弟齐声道:“那你还来。”

曹安脸一红,义正词严道:“我是来监督你们的。”

大家伙冲曹安嘘声一片,继续躲在院墙外偷听。

……

屋内,言今坐在床边,秦璋离得老远,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秦璋:“娘子,好身手啊。”

言今:“夫君,真醒酒了。”

抹了把脸上的水,秦璋笑着点头,心里却是不服的。

一定是酒喝的太多,他手脚无力,才被按在水盆里抬不起头。

想到这,秦璋瞄了眼桌上的大红喜烛:“娘子,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瞧着言今没言语,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

秦璋也不知咋回事,心突突的跳,言今那双眼睛,就像能把他看透似的,叫他紧张的不行。

走到桌边,秦璋看似去拿酒盅,实则用最快的速度,把两根喜烛吹灭了。

屋里漆黑一片,秦璋得逞的嘿嘿笑。

这下他倒要看看,黑灯瞎火的,自家小媳妇还怎么逞凶。

他回身,就要往床榻上再度扑去。

结果借着月光,他瞧见一只红色绣花鞋,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最后一脚踹在他胸/口上,秦璋觉得自己像挨了记闷锤,差点背过气去。

烛台,酒盅摔了一地。

秦璋被仰面压在桌上,就算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清,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今今,我错了,我就想吓吓你,和你闹着玩嘛,咱高抬贵脚成不。”

秦璋一副嬉笑模样,手向着踩在他胸膛上的绣鞋摸去。

言今不适的皱了皱眉,马上将脚收了回去。

秦璋眼睛一亮,找到自家小媳妇弱点了。

才呼吸顺畅些,秦璋被收拾了两回,却依旧不老实。

伸手把言今的腰搂住,哪怕后背又挨了两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秦璋就是不松手,同言今一起跌进了床里头。

言今:“放开,你再耍混,是想逼我再出手吗。”

秦璋把人压住,搂得更紧了:“我就不,你打死我吧,有本事你谋杀亲夫啊。”

然后……

秦璋求仁得仁,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抵在了他的颈间。

秦璋紧张得,喉结上下滑动:“今今咱们大婚的日子,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刀,多不吉利,你要是不愿意,我其实不会逼你的。”

见秦璋终于消停了,言今一个利落的侧翻,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下,省得这厮鬼心眼太多,一会又要作妖。

言今:“我并非不愿,而是你我今日结为夫妻,从此贫富共享,荣辱一体,有些话自该说在前头。”

秦璋:“只要不是退亲,你说,我都听着呢。”

言今才要说话,就感到腰间缠上来一双大手。

皱眉看向秦璋,这厮正冲着她乐呢。

这人还真是……

刀架在脖子上,还有这些心思。

言今尽量忽略身上的感觉:“如你所见,其实我与兄长其实都会武,我父亲是武官,后被污蔑定罪,就此家道中落,我们三人是侥幸逃出来的。”

秦璋不老实的手顿住:“原来是将门之女,这就说得通了,不过你就这样信我,不怕我去官府揭发你。”

罪臣之后,还是逃出来的,一般去府衙告密,可是能领到一大笔赏钱。

言今看了他一眼:“我刚刚就说了,你我夫妻就此一体,你揭发我,你觉得自己跑得掉吗,还是秦家十几口人撇得清关系。”

此事并非言今有意隐瞒,而是必须成亲后,他俩变成一根绳索的蚂蚱了,才能说与秦璋知道。

秦璋到想得开:“明白了,你是我新娶进门的媳妇,我与人打交道时,会被人经常问到你,我替你把身份圆好,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怕言今不放心,秦璋拍了拍她后背安慰道:“如今世道乱,流民匪患哪里都有,很多富贵人家遭劫的比比皆是,以后就说你是商贾之家出身,一家北迁路上被劫了,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你就安心在村里住下,有我护着你呢。”

言今忽然轻声,笑了好一会。

秦璋一脸不解,言今将刀收回,冲着他晃了晃。

秦璋立刻知道她在笑什么了:“你一个武将之女,我打不过你很正常啊,但有没有本事护住媳妇,可未必在于拳脚多厉害。在这十里八村,你打听打听,上到府衙下到村霸混混,我秦璋就没有吃不开的。”

言今坐起身,这次她没再笑话秦璋。

本分能过日子的男人不在少数,胆大勇武能抗住事的男人也很多。

但秦璋既不本分,也算不得勇武过人,可总有一种人,到哪都能打成一片,渐渐就成了主心骨,所有人愿意围着他,也乐意听他的调遣去做事。

言今在见到秦璋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这种人,而这也是她选择秦璋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言今:“那你呢,可有什么要对我说。”

秦璋,佳人在怀,他其实真的很想多做事少说话:“你我结发为夫妻,有什么以后再说,今晚可是良宵值千金,媳妇咱们睡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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