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谕门,天虚峰。

白倾寒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指尖微顿,而后缓缓落下一子。

至此,祭初棋局防线全面崩盘,心里防线亦是。

“过分了,过分了,我好心陪你下棋,你不手下留情就算了,期间还深思熟虑了好几次!”祭初干嚎一声,把局势既定的棋局一把挥乱。

白倾寒眉目疏淡,“今朝是你来寻我下的棋。”

祭初语塞,尬笑一声。

前几天,他从天衍阁那边学了几手新棋招,老头对他的棋艺那可叫一个赞不绝口,称他学得颇有灵气。

这不,他就头脑一热来找他验证一下。

不过看这结果,那老头定是诓他的!害他不仅没能一雪前耻,还要血亏一波。

祭初有气无力地从袖中摸出一瓶丹药:“给,小言拾的筑元丹。”

言拾静静跪坐在一旁看书,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抬头看向祭初,见他表情难看,又不解地微微歪头。

祭初看着言拾黑白分明的眸子,心里更加难受了,可以说,言拾的修为,一大半是他喂出来的!

谁家好鹤,天天拿高阶丹药当糖豆吃!!!

“此局,不以丹药为注。”白倾寒指尖轻抬,白子黑棋自行归位至棋奁之中。

“别的没有。”祭初一双狐狸眼里满是警惕。

虽说他的丹药在外面千金难求,可到底他沁丹庭最不缺的就是丹药。

见白倾寒不再开口,祭初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倚靠在椅子是靠背上,试探性地问道:“那仙君大人,您要的是什么?”

白倾寒手执白棋,放在棋盘的右上角,“话本。”

“喔……啥,话本?”祭初倏地坐直身子,眼神盯着他看了半晌。

见了鬼了。

凡间话本值几个钱?他堂堂沁丹庭庭主所炼筑元丹值几个钱?

“言拾在看。”白倾寒又放下一黑棋,“他与凡鹤交流甚少,亦与人族相处不深,俗世话本,百态纷呈,他既愿意看,那我亦不能阻止,就当是增广见闻了。”

祭初转头看向言拾,眼神质问:真是你在看?

言拾回想了一下,点头。

主人在看时,他确实在一旁观看,也确实认识了不少新的名词,比如:门当户对、名正言顺、倾心吐胆、互诉衷肠……

虽然他对这些都是一知半解。

祭初后知后觉,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喔~原来如此,我以为什么呢,这个简单,只不过小言拾还小,应该看这些……”

桌案上灵光一闪,凭空出现一摞书。

最上面一本,明晃晃写着……《三字经》。

见白倾寒停下自己与自己对弈的动作,祭初心情颇好,嘴角噙笑,边摇着头:“这言情话本不适合言拾,不适合,不适合。”

白倾寒摩挲了一下黑棋,眸色如常,抬手将棋下在了扭转局势之处,“秘境一事如何?”

祭初听是正事,也严肃了起来,“天谕门封了四个,都是由中阶跌着低阶的。”

“唉,如今这灵气日渐稀薄,遁入虚空的秘境失去了灵力的滋养,不仅接连现世,有些还在逐渐坍塌。”祭初摸出折扇,长吁短叹。

“至于落雾那处,有您在,需要我派人去吗?”

白倾寒助黑棋横扫六合,将白棋一一击溃后,缓缓抬起了眼眸,“你来澜洲一趟。”

祭初折扇一顿,他又不是阵法师,他去干嘛,总不能让他站在秘境外,双手撑着秘境入口吧?

白倾寒:“亘巳神树,不可任其湮灭于虚空。”

“亘巳神树!”祭初直接站了起来,声音激动:“那可是时间之树,您这追……”追妻追的可真值!

对上白倾寒的视线,祭初以折扇掩住嘴角,“咳咳……神树移栽一事,事关重大,我现在就去找天衍老头商量。对了,神树所需无垢土壤有些不够,再收集可能需要一些时日。”

无垢土壤极难收集,可若是没有无垢土壤,神树便移植不了。

看来,他最近有得忙了。

见祭初匆匆离去,言拾指着书页上的几处,抬头问白倾寒,“主人,何为情深不寿,又何为之死靡它?”

白倾寒微顿,伸手从言拾手里抽走话本,“你还不适合看这些。”

-

甫一落地,于清安便微微侧首,清冷的线条从白倾寒的眉骨描绘到喉结,其衣袍随风,飘逸如寒烟出岫,朔风回雪。

感受到什么般,于清安低下头来,白倾寒握着她的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因为用了几分力气的缘故,手背上勾勒出了淡淡的青筋。

白倾寒此行耗了大力气,他们并不只是从亘巳神树所缔造的空间出来,更是直接到了玄扬真人元神所存之处。

想到这里,于清安顺着二人相握的手给他渡去灵力。

白倾寒侧过头来看她,于清安认真的眉眼里除了通透与冷静,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他指尖微动,收回了手,“多谢,我不需要。”

于清安不疑有他,收回手后看着四周,“此处似乎有魔气。”

白倾寒轻轻将手拢入衣袖之中,低声应道:“嗯。”

此刻,他们身处一片孤岛,目之所及,皆是茫茫大海,天空低垂,使得此处的光线有些昏暗,海上烟雾亦十分浓重,哪怕修士耳清目明,亦看不见太远的景象。

于清安双手捏阵,拍入岛屿陆面上,孤岛不大,没一会,她便搜寻了一个遍。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找不到玄扬真人的元神。

“难不成是在海里。”于清安眉头微敛。

白倾寒见她不曾怀疑过自己的探查,眸色微缓,出声询问她:“若是在海里,你想怎么做?”

于清安唤出重明剑,走近大海几步,海风不是咸腥的,反而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味道。

因为光线暗淡,海水看起来似是呈黑色,孤岛上除了二人的衣服被风拂动的细微声响,便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抚摸海岸的声音。

安静,诡异。

“下去一探。”于清安回眸看他,长剑倒悬,白裙随着海风飘荡。

虽然她同玄扬真人的交集不深,可她没办法任由一位一心待她的老者,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沉眠于秘境海底。

哪怕最终真的寻不到,至少,她也得做些什么。

白倾寒对于她的回答毫不意外,默了几许,慢慢抬眸看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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