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后崖爬上来的黑衣人与前门进来的黑甲士兵汇合时,整个行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一名黑衣人向佟如清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佟如清微微颔首,随即下达了命令。
“按照计划行事,吴将军的大军已经绕过白崇山和黄石堡,马上抵达清风寨。”佟如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中却清晰可闻。
“是!”
黑衣人四处窜行,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火把,点燃后投向附近的茅草屋。随着茅草被点燃,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照亮了黑暗中的山寨。茅草屋、木屋在干燥的空气中极易燃烧,火势如同野兽般肆虐,吞噬着一切。浓烟滚滚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起火了!起火了!”有人惊恐地大喊起来,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寨民们从睡梦中惊醒,瞬间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妇女们尖叫着抱起孩子,匆忙地冲出家门,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惊慌。她们的眼中充满了泪水,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在与时间赛跑。孩子们哭泣着紧紧抱住母亲,小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衣服,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吞噬。
老人们互相搀扶,步履蹒跚地逃离,他们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有的老人因为行动不便,只能坐在地上哭泣,双手合十祈祷,希望这场噩梦能够快点结束。
然而,寨子里的寨民逃出燃烧的屋子,却要面对那些残暴嗜血的黑衣人。
逃出来的寨民和寨子里的小兵全都拿起武器试图抵抗,但面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们显得力不从心。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恐惧,手中的武器在颤抖,每一次挥动都显得无力而绝望。
那些人试图冲杀出去,但很快就被敌人的攻势击溃,倒在血泊之中。
沈老大刚睡下,就听到外面哭叫大喊还有厮杀的声音,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心中立刻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外面的火光透过窗户映入屋内,将房间照得忽明忽暗。他迅速穿上衣服,抓起挂在床头的长刀,冲出了房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瞬间明白了发生的一切。火焰在夜空中肆虐,浓烟滚滚,整个山寨陷入了一片混乱。尖叫声、哭喊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惨的画面。寨民们四散奔逃,妇女们抱着孩子,老人互相搀扶,男人手持武器试图抵抗,但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
沈老大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来不及骇然,来不及悲伤,紧握手中的长刀,迅速穿过混乱的人群。
就在这时,一群黑甲兵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身手矫健,动作迅速。为首的黑甲兵手持长剑,“抓住他!”佟如清一声令下,几名手下迅速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沈老大深吸一口气,挥舞着长刀,迎向第一个扑上来的黑甲兵。刀光闪烁,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沈老大的刀法迅猛而精准,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将几名黑甲兵逼退了几步。
然而,这些黑甲兵显然不是普通的土匪贼寇,而是恒王亲兵。他们训练有素,反应敏捷,很快就调整了战术。几个人同时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试图通过人数优势压制沈老大。
沈老大左挡右劈,每一招都用尽全力。他的身体如同一头猛虎,在敌人中间穿梭,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阵风声。尽管面对数倍于己的黑甲兵,他依然毫不退缩,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武艺,暂时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突然,佟如清趁机从背后偷袭,一剑砍向沈老大的后背。沈老大虽然有所察觉,但已经来不及完全闪避,背部顿时传来一阵剧痛,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反手一刀砍向佟如清,将其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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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偏僻的一间简陋木屋内,二当家裹着厚重的被褥,额头上还贴着湿漉漉的布条。他本就因为感染了风寒而显得面色苍白,此刻又被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惊醒,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阵阵咳嗽让他不得不坐起身来,每咳一声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他勉强支撑着身体,从床边抓起一件旧衣裳披在肩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山寨中却依旧火光通明,显然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二当家定了定神,强忍着不适推开门走了出去。夜晚的凉风吹过,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这也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令他震惊不已的画面。天空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映红了半边夜空。火焰吞噬着几座木屋,噼里啪啦的声音与木材燃烧时发出的爆裂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更让人揪心的是,从不远处传来阵阵哀嚎和呼救声,那是寨子里的寨民在痛苦中挣扎的声音,还有寨子里的弟兄拼杀的怒吼。
二当家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想到竟然突发如此严重的状况。尽管身体仍旧虚弱,但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需要立即采取行动。强忍着咳嗽和头晕,二当家快步向沈老大住的地方走去。
然而,就在他快要到达之时,两道黑影突然从半空中闪过,挡住了他的去路。
二当家立刻意识到今晚的事情,一定跟他们有关系。
还没等二当家开口询问,黑衣人便发动了攻击,动作快如闪电。二当家虽然病体未愈,但多年习武让他能够勉强躲过致命的一击。
三人在狭窄的小巷里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二当家利用周围的环境作为掩护,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尽管如此,由于体力上的劣势,二当家逐渐处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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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几道火光在东山树林闪烁,十几个身穿黑甲、手持环首刀的人正对着一男一女紧追不舍。
终于,在月光下,水流湍急的天河出现在沈让和沈清棠的面前,河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冰冷。背后,黑甲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绝望的气息。
两人已经到了河边,无路可退。
那几个黑甲兵迅速包围上来,眼中情绪毫无波澜。
沈让将沈清棠护在身后,双锤握得更紧了。
“清棠,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第一个黑甲兵率先发起攻击,环首刀直刺而来。沈让侧身一躲,同时挥动右手的铁锤,重重地砸向对方的手腕。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黑甲兵的刀被震开。紧接着,沈让用左手的铁锤横扫过去,击中了对方的腹部。那名黑甲兵痛呼一声,倒退了几步,脚边是一摊血迹。
“给我上!”
为首的黑甲兵一挥手,其他人蜂拥而上。沈让用铁锤抵挡住来自三面的攻击,每一击都让黑甲兵感到巨大的冲击力。
一位黑甲人从侧面偷袭,沈清棠见状大喊道:“小心右边!”
沈让顺势一个转身反击,铁锤直接砸在他的肩胛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人立刻失去了战斗力,趴在地上,吐出一滩鲜血。
因为黑甲兵人数多,而沈让又要保护沈清棠。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呼吸也更加急促。这时,一名黑甲兵察觉到沈清棠这个破绽,挥刀直奔沈清棠。沈让心道不好,来不及思考就挡在沈清棠的面前。
长刀砍在沈让的后背,他用尽全身力气,猛然转身挥动铁锤,将对方的武器打得脱手而出,然后顺势一脚踢开了那名黑甲兵。
“沈让!”
因为沈让背对着沈清棠,将她护在身后。他背后的那道伤口,触目惊心,让沈清棠的眼眶红润,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利,沈让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丢下双锤,一把拉过沈清棠的手,紧紧握住。并且回头看向她,目光交汇间,彼此心意相通。“跟我一起跳!”
沈让最后看了一眼这些黑甲兵,然后和沈清棠一起,毫不犹豫地跃入了湍急的河流中。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住了他们,但这也意味着他们暂时逃离了死亡的威胁。
岸上的黑甲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顺着河流消失,虽然不放心,但他们并未立即跳入河中追赶,而是站在岸边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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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涯身处一片混乱之中,四周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四处奔逃的身影以及奋力拼杀的小兵。就在这时,五六个身着黑衣、面目隐匿于黑暗之中的人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他们动作迅速而默契,将崔涯团团包围。崔涯虽然心中警觉,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紧握手中长剑,试图寻找突围的机会。然而,这些黑衣人不仅数量上占据优势,在武艺上也非同小可,每一个都如同鬼魅般难以捉摸。
刀光剑影之间,火花四溅。
崔涯凭借着一身过硬的功夫与黑衣人周旋,几次险些突破重围,但总是在最后一刻被对方阻挡下来。随着打斗持续进行,崔涯逐渐感到体力不支,汗水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至脖颈。
崔涯不慎被一名黑衣人踢中膝盖,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趁此机会,黑衣人们一拥而上,其中一人用一记精准的锁喉将其制服,其他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崔涯的手脚。尽管崔涯拼命挣扎,但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终究难逃被活捉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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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后的沈老大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他的大喘着粗气,汗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滴落在地。尽管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试图继续抵抗。但是,随着体力的不断流失,沈老大的动作越来越无力,攻势也变得不再连贯,只能勉强招架敌人的进攻。
黑甲兵们见状,攻势更加猛烈。他们似乎已经看出了沈老大的虚弱,开始更加紧密地围攻。沈老大节节败退,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背靠一面燃烧中的木墙,再无退路。这时,佟如清抓住了机会,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手持长剑迅速上前。
沈老大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抵挡,但终究还是太迟了。佟如清的剑刃如同毒蛇般快速而致命,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那一刻,沈老大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开来,随后是一片黑暗。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随之熄灭。
“沈经臣!”
二当家身上多处负伤,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他是刚从那些黑衣人的手中逃脱,却看到沈老大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和后背。
“啊——!”二当家跪倒在沈老大身旁,双手颤抖地扶起沈老大的头,泪水不禁涌出眼眶。
“你们这些畜生!”他的声音中带着悲痛与愤怒,捡起地上沈老大的刀,站起身怒视着周围的黑甲兵,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从山寨外传来。一群身穿鲜红色战袍、手持长矛的赤衣兵突然出现在视野中。
当黑甲兵、黑衣人与寨子中的人激战正酣时,赤衣兵们已经完成了对山寨的包围,并在吴永善的带领下,迅速突破了寨门。这些赤衣兵一进入山寨,便迅速分散开来,形成了一道严密的攻击线。他们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佟如清吹了一声口哨,所有黑甲兵和黑衣人全都撤到赤衣兵的身后。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速度太快,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中箭倒地,只留下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
二当家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无数利箭划破夜空,带着死亡的气息飞速而至。他本能地挡在已经没了呼吸的沈老大身前,奋力挥刀,试图替他挡开箭矢。但数量实在太多,几支箭矢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体。
二当家感到一阵剧痛,力量瞬间流失,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他踉跄了几步,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
二当家抬头看向天空,眼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但生命的力量正在迅速消逝。他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老大,心中充满了遗憾与不甘。随着最后一口气息的离去,二当家的身体缓缓倒下,双眼仍然睁开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愤与不屈。
今夜,在这片燃烧的山寨中,除了被活捉的崔涯、跳河的沈让和沈清棠、外出的元长安和陈治以及叛变的赵老三,无一人生还。
事毕,吴永善没有过多停留。他命令佟如清带着黑甲兵留在清风寨驻守,而自己则立即发兵黄石堡,与在庆泽县的柳全一起,包围黄石堡里的许文达驻兵。
“事不宜迟,佟司马这里就交给你了。”
佟如清斩钉截铁道:“末将一定守好清风寨,等将军南下定襄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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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元长安躺在榻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眉头紧皱,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旧毒复发,像是体内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让她难以忍受。
程大夫坐在床边,把着元长安的脉搏,眉心一蹙,时不时用另一只手捋着自己下巴处的花白胡子。屋内除了偶尔传来的煎药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窗外偶尔飘过的几声鸟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陈治走进房间,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草药。正好程大夫也把完脉,就给陈治让出了位置让他坐下。
陈治坐下之后,感谢地点了点头,道:“程大夫,长安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何时能醒过来?”
程大夫看了看病床上的元长安,又看了看陈治,然后轻声道:“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手里的那碗药能让她恢复气血,趁热给她服下,或许能帮助她更快地醒来。”
“那她体内的毒,可能解?”
“老夫已经尽力了。她的毒似乎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老夫行医多年,见过不少疑难杂症,唯有她身上的毒,老夫实在是不知道是何毒。所以,暂且不能对症下药,现在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恢复。”程大夫想起元长安的脉象,摇了摇头,惋惜道:“老夫再配制一些新的药剂,希望能有些用处。”
程大夫离开后,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元长安,将药碗凑近元长安的唇边,用勺子一点点地喂给她喝。虽然她仍处在昏迷中,但陈治依旧耐心地重复这个动作。
喝完药,陈治将元长安轻轻地放回床上,然后找来一块手巾擦拭她额头上的汗珠。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元长安的脸色逐渐有了些血色,眉宇舒展,呼吸也变得更加均匀。
“陈大哥,元姑娘醒了没有?”柔儿背着竹篓推门进来,看到紧闭双眼的元长安,“怎么还没有醒?”
陈治握着她的手,“刚喝完药,应该快醒了。对了,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长安人生地不熟的,都不会的该怎么办了。”
元长安在大街上发病,陈治扶着她在四处找药铺。正巧碰到在街边摆摊子的柔儿,在她的帮助下,陈治和元长安找到了这家虽位置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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