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岁晚身体顿在原地,黑眸异常沉默的看着那勾唇冲她笑的青年,而邀请她来的东道主提了提肩膀,摊开手掌。

“他是自己来的,我可没邀请。”

这话落在青年耳中却像是宛若未闻,只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了一口。

等温热的茶水顺着咽喉往下,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明明我与子安一道去的,姑娘竟只邀请子安一人,在下可是伤心不已。”

“不过在下相信姑娘定是忘了,为了不让姑娘难做,在下只好来一趟了。”

街市人来人往,这一刻厢房内却落针可闻。

听着还挺体贴,褚岁晚难得噎住,手握拳轻咳了一声,走过去颔首一礼后便径直坐下。

开口直奔主题。

“姑娘,邀约在下所谓何事?”

“我认得你,那日是你替我挡了。”灰色的眼瞳平静的注视着褚岁晚,像个精致雕琢的木偶。

褚岁晚嘴角弯出温和的弧度,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问:“恕在下冒犯,姑娘为何会从千里迢迢的筝州来到京城呢?”

“报仇。”

言简意赅,却能让人清晰听出其中的冷意。

一直不做声的青年闻言挑了挑眉,双手撑在下巴,笑着道:“你报什么仇?”

“血海深仇。”

少女唇角微翘,配上苍□□致的五官,有种诡异的美丽感。

褚岁晚长睫半敛,脑海回忆起昨天二皇子的反应,乌黑的眸子掠过思索,莫非她的仇人是二皇子?

奚云祉轻笑了一声,又悠悠的问:“你是想要他死吗?”

这个他指代谁不言而喻。

“没错,我要他死。”少女冷然的道。

奚云祉:“即使你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灰眸对上青年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瞳,一字一句的道:“杀了他,是我存活于世的理由,不过——”她话锋一转,嗓音带着浓浓的讽意。

“要等他先抓我回去。”

奚云祉有些好奇:“你就这么确定他会亲自来抓你吗?”

少女又笑了,眸中迸发出明晃晃的恶意:“想必他现在已经在寝食难安了吧,看到我的这张脸。”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我会去大理寺,不过这要推迟几天,他亲自抓了我,对你们而言,应该有利无害吧。”

“既然姑娘如此有把握,那为何要约我们在此想见呢?”奚云祉慵懒的往后靠了一下,好整以暇的问道。

只要有人去大理寺便足矣,不过如今此人私自顶替了他们安排的人前去城门一闹,现在去大理寺的人选只能是她了。

“第一。”少女竖起一根手指。

“我没有邀请你。”

青年笑意微顿,但很快恢复原样,长臂往旁边一伸,亲密的搭在褚岁晚的肩膀上,自顾自的圆话:“我和子安是一体的,你邀请他,就是邀请我。”

褚岁晚努力保持着嘴角的笑容,没有理会肩膀的重量。

“这第二是?”

少女默了默,她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没脸没皮的人,看来传闻有时也不可信。

“第二,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褚岁晚疑惑住了。

少女点点头,语气十分认真,“我不确保靠我自己能否可以逃出来。”

“你很强。”

“看来她是要你做打手呀。”青年过分解读道。他那二皇兄肮脏的手段颇多,去了怕是变故诸多,不划算。

“好,我答应你。”

“子安,你不再多考虑一下?”青年深呼吸,强逼自己不放平嘴角的弧度。

褚岁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应罢了,殿……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奚云祉:……

他是这个意思吗?

刚想在劝慰一番,门突然自外面被敲响,三人身体皆是一顿。少女率先起身,非常识趣的打开房门,目不斜视的离开。

敲门的人是青枫,他见旁人已离去,便立马关上房门,焦急的对奚云祉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五公主昏迷,太医诊断为中蛊,表小姐被召进宫了。”

此话一落,两人的脸色都微变。

奚云祉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含笑的眸光变得幽深可怖。

“看来有人是一刻也等不及。”

他站起身,“子安,我先行一步。”

褚岁晚颔首,她和他得分开走。

片刻后,她看着还冒雾气的茶水陷入沉思。

五公主的生母并不是大凉人,而是自西域国家而来的和亲公主,诞下五公主后不久,便离开人世。因此五公主自幼便被抱去秦贵妃那养大,传闻秦贵妃待她如亲女,娇养的亭亭玉立。

因喜静,五公主甚少出现在众人视线。不过昨晚的宴会,褚岁晚记忆里好像是有一个长相异域的少女静静坐在宴会的角落。

对方颇为敏感,那些打量的视线都会被她捕捉,然后引起她身体的颤抖。

褚岁晚当时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心里不禁产生疑惑。

从小就被娇养长大的公主,怎么会如此沉默怕生?

褚岁晚心中隐隐出现一个猜测,不过得进宫察看情况才可断夺。这般想道,她起身踱步至门边,打开门便刚好碰上准备敲门的褚符叙。

褚岁晚也不意外,只快速道:“兄长,我得进宫一趟。”

“我知道,刚刚家里传来暗谕,圣人召你进宫。”冪篱白纱下的眉眼温润舒展,又接着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兴许我会帮得上忙。”

兴许是天赋使然,他这些年闲暇无事钻研的医术有些成效,总要有点盼头。可有言道医者不能自医,但能帮上他的妹妹就足够了。

褚岁晚轻愣,隐下内心的晦涩莞尔一笑,握住兄长的手,“好,我们一起去。”

皇宫。

五公主中蛊的消息被第一时间封锁,知情人全部候在五公主的寝宫内,平日冷清的飞花宫难得的热闹。

玉光慵懒的靠在自带的软榻,一边抬起玉手欣赏着自己新上的丹蔻,一边对太医下的断论嗤之以鼻。

“中蛊?你确定没误诊吗?我这皇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来的蛊可以中。”

“怎么没有?”户部尚书的嫡女连欣抱着双臂,娇俏的脸蛋满是不赞同:“昨晚的宴席不就有。”

玉光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未免太看的起我这皇妹,杨南溪要下蛊也是对本宫下,哪轮的到她。”

“眼睛不好使,就别来皇宫赏花。”

说来也正是巧,昨晚回去时不知是谁和她母妃说想再来赏花,于是今日这些世家女得了秦贵妃的允许,便结伴而来。然后又提议邀约她这皇妹,可没赏多久便晕倒了。

“你——”连欣气的胸口起伏,旁边的友人立马惊恐地拉住她的衣袖,止停往下会惹祸的言语。

对方可是玉光公主。

“本宫怎么了?”

玉光手微撑着脑袋,纤眉朱唇,那双和仁宣帝相似的眼微微上挑,即使是仰视众人的姿态,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睥睨他人的尊贵气势。

连欣瞳孔微缩,终是低下倨傲的头颅,“是臣女失言,殿下恕罪。”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嗓音。

“玉光。”

虽是制止之意,但并无多少警告。

“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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