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温热触感瞬间传来,白芷兰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阿沅轻轻握住,未能挣脱。
阿沅含着她的手指,眉头微皱,仿佛在认真分辨味道。
感受到阿沅温暖潮湿的口腔紧紧包裹着她的指尖,柔软的舌轻轻舔过,白芷兰不禁睁大双眼,呼吸微微一滞,心跳似也随着那细腻的触感加速。
耳边似有轻风拂过,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唯有一片微云轻轻停驻于心田。
片刻后,阿沅松开了她的手指,抬眼看向她,眼中闪动着晦涩难辨的光芒,面上神色却十分平静。
“是蜂蜜。”
他轻声说道,语气淡然,似乎只是在做一件寻常不过之事。
白芷兰却心中有些慌乱,连忙将手缩回袖中,想掩饰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问:“你确定?”
阿沅点了点头,“甜味很淡,但确实是蜂蜜。”
白芷兰深吸一口气,微闭双眸,稍稍平复了心情,方才缓缓说道:
“这手帕,正是我昨日包裹杀死华威的那支玉簪之物。如今手帕上沾了蜂蜜,或许也是簪子所带。可那玉簪我一直贴身收好,决不该事后染上蜂蜜。唯一的解释便是,我从尸体上取下之前,簪子上便已有蜂蜜了……极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她眉间微挑,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振道:
“你方才制广寒糕时,手上沾了蜂蜜,不慎蹭到桂枝。如此看来,那簪子或许也是这般沾到的蜂蜜……”
忽而,她脑中闪过阿喜临终时那双坚毅而悲怆的眸子,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我之前怀疑凶手定是厢房里的宾客,因为只有他们可以独自行动。但院中仆从们若是都来自东海郡王府,早就与华威有仇,即便他们两两结伴,依旧无法撇清嫌疑。”
阿沅沉吟片刻,点头道:“确实如此,他们既有动机,又有时间。”
白芷兰秀眉紧锁,眼底满是无奈:
“可我实在不愿怀疑他们,尤其是阿喜、阿彩几位在厨房做糕点的丫鬟。她们年纪尚轻,约莫和小芸差不多,想来还未及笄。昨日被问话时,她们抖成那样,见了老鼠与袖箭也惊得失魂落魄,心性怯弱得紧。”
她顿了顿,低声道:“而且华威脖颈处被玉簪刺下的致命伤,平整而恨绝,一击毙命,凶手定是个性坚决果敢之人,实在不像这些小姑娘们的手笔。更何况……”
说到此处,白芷兰声音微微哽咽,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痛楚:“她们生前为奴为婢,劳碌不休,不曾享有过一天轻松日子,甚至以性命全了对主家的忠义。她们的命运如此悲苦,我实在不忍她们死后,还要被人谩骂是谋财害命的刁奴。”
见白芷兰眼眶泛红,泪光盈盈,阿沅忍不住抬手欲替她拭去泪痕,却忽觉自己手上沾了面粉,不甚干净,只得将手放下,低声安慰道:
“你既然不愿怀疑她们,那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白芷兰一愣,“你你为何如此笃定?”
“我信你。”
“可我并无证据,只凭直觉推测而已……”
“我信你的直觉。”
看着阿沅光彩熠熠眼里满是信赖,白芷兰不由挺直了腰背,似乎也多了几分底气和勇气。
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坚定地说道:“既然暂无证据,那我便去找出证据来!”
然而话音刚落,白芷兰又黯然道:“可我今晨醒来,那凶器玉簪竟竟不知所踪。或许是我昨夜醉酒后不慎丢失了……你可还记得昨夜我们去了何处?我得回去找找。”
“我们是沿着金明湖畔的柳堤走回来的。”阿沅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轻声道:“若你要去找,我同你一起。”
白芷兰心中一暖,抬头对他展颜一笑,方才那份无措与尴尬似随之消散了些,只是手指上的温热似乎仍未完全褪去。
她正欲应允,忽而又想起什么,忙道:
“不行,你不能出去。我方才在宫中听闻,淮阳候昨夜已率兵出城追凶,想必你所卖华威之物已被发现。若那当铺掌柜记得你的容貌,如今你一出白府,恐怕危险重重。”
言至此处,白芷兰已无心再食广寒糕,立刻要出府寻那玉簪,阿沅忙拉住她,急道:
“其实我……昨日去当铺时已蒙了面,想必不会被认出来。”
白芷兰狐疑道:“你不是说不记得了吗?”
“依稀还记得些许。”阿沅眉头微蹙,显出几分痛苦之色,仍道:“小姐,能否再为我扎几针?或许我能忆起更多。”
白芷兰见他神情难受,心中不忍,忙摆手道:“好了好了,若是头痛便不必再回想了。”
白芷兰拉着他去净了手,又让杜若取来程豫青扮男装时常贴的假胡子,给阿沅贴上,左看右看,满意道:“如此一来,定然难以认出你来。”
二人结伴出了白府,直奔金明湖畔的柳堤,来回寻觅多次,却仍不见玉簪的踪影。白芷兰心绪烦乱,然而昨夜醉酒后原本模糊了记忆却渐渐清晰起来。
“小姐,树上的鸟窝里也没有。”
阿沅从树上轻盈跃下,气息微喘地向她汇报。
白芷兰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他嫣红的唇上,那双唇一开一合,带着些微的喘息声,令她的思绪瞬间飘回昨夜……她亲自“尝”过阿沅的那一刻,仿佛还残留在舌尖的余温未散。
她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心跳微乱。
“要不,我们去面摊再找找?”阿沅不知她的走神,问道。
白芷兰强压下心中异样,从心猿意马中回过神来,轻应一声。
然而,二人来到面摊时,却发现摊位空空如也。询问临铺方知,摊主今日回乡过节未曾摆摊。
白芷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微锁:“难道是昨夜在宫里丢的?那就麻烦了……”
她努力回想自己昨夜在宴会上醉酒后的情形,可模糊的记忆让她更加困惑:若是从宴席上被扛着送去了皇宫中的厢房休息,很有可能在那途中怀中玉簪掉了出来。
“甚至,也可能是骑马回玉津园的路上就丢了……”
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攥在袖中,掩饰心中的慌乱与自责。
“这可怎么办,华威的尸体已被带走,案发现场也被烧毁,我竟还把如此重要的证物弄丢了……这案子该如何才能结了。”
此时,却听阿沅低声道:“对不起。”
白芷兰一愣,抬眼看向他:“是我弄丢了证物,你为何要道歉?”
阿沅低着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愧疚,“我总给你添麻烦,可你遇到麻烦时,我却帮不上任何忙。”
阳光洒在阿沅的侧脸,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掩盖不住那一抹落寞的神色。白芷兰见了却不由舒展了眉头,柔声道:
“在其位谋其职,我身为大理寺司直,查案与保存证物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而非你的职责,你没有必要自责。虽然现在已无人追杀我,但若你愿意继续做我的护卫,只需保护好我,不必为其他事情挂心。”
阿沅怔了怔,眼中浮现出一丝错愕,呆呆地看了她片刻,才道:“我自然愿意继续做你的护卫……可我……”
忽地低下头,耳根泛红,声音闷闷道:“可我还想为你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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