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玉津园的马车上,白芷兰一直凝视着车窗外的景色,似在沉思。阿沅则仰望车顶,双目空洞,似乎陷入发呆,心中却波涛暗涌,思绪翻腾:
怎么办,他惹白芷兰生气了,该怎么哄?
他回想起儿时在北燕学武时,师父若是惹师娘生气了,就会四处寻觅上好的的宝剑去送给她。
师娘接过宝剑,屈指轻弹剑锋,听着嗡鸣的剑声,脸上的乌云便消散几分。在随手舞一套剑招,笑意便盈上眉梢,与师父重归于好。
师父曾教导,哄人要投其所好。
可白芷兰喜欢什么呢?
阿沅知道她平素爱收集珍稀香料,也许可以让人搜罗一些。只是,这需要些时间,难以今日就寻到。他可不能让白芷兰生他好几日的气。
白芷兰还爱酒——阿沅蓦地想起,他们在京城的某一处暗桩正是酒肆。
今夜中秋,京城无宵禁,或可带她去夜市走走,找个机会……
思绪未完,马车已停在玉津园西门。二人下车时,见有一队重兵把守。
当二人接近时,一名士兵上前喝道:“皇家重地,闲杂人等止步。”
白芷兰不慌不忙地亮出木牌,“大理寺查案。”
士兵接过牌,细细打量,又将目光落在白芷兰身边安静站着的阿沅身上,疑惑问道:“这位大人看着眼生,不知是哪位?”
白芷兰面色一沉,冷声道:“本官乃大理寺新任司直,白芷兰。”
士兵愣了愣,点头道:“确实听说大理寺新来了位女官,久仰。”他又看向阿沅,“那这位大人是……”
“他是闲杂人等。”白芷兰没好气道。
阿沅忙道:“在下只是白司直的差役,前来协助查案。”
经过一番盘问,二人终得入内。
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白芷兰横了阿沅一眼,淡淡道:“你倒是机灵。”
阿沅听出其中的讽意,低声讨好道:“小姐教得好。”
白芷兰冷笑一声:“我可不敢教大人你。”
阿沅感觉自己被莫名罪加一等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默默低下头,闷闷道:“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刑部和大理寺做什么?”
阿沅心中一沉,暗叹:完了,他这是被判了“死刑”。
白芷兰面色不善地走在前面,阿沅则神色蔫蔫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萱茗院时,见昔日雅致的庭院已成焦黑的残骸,白芷兰心中微叹。
她向门口看守的卫兵说明身份和来意后,看昨日横尸之处已空空如也,问道:“这院中原本的仆从的尸体呢?”
卫兵道:“今早被淮阳候的人拖走了。”
白芷兰稍一思索,他既然这样回答,便说明他并非淮阳候的手下。于是问:“阁下是奉长公主之命看守此处?”
卫兵答:“卑职乃陛下亲卫,奉皇命看守此处。”
白芷兰心中微讶:竟然是陛下的人!她原本以为陛下在这事上,只想坐山观虎斗。
虽然院中许多房屋已被烧成了焦土,她仍是已大理寺公办的名义入内,试图搜寻到一些证据。
二人随即进入被烧得最严重的西侧厨房,时隔一日,空气中仍弥漫着无数黑色烟灰。
浓烈气息扑鼻而来。白芷兰顿时打了个喷嚏,连忙用宽袖捂着口鼻才稍有好转。
可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阿沅,却被呛得鼻头通红,眼眶微润,显得格外狼狈。又因他穿得窄袖,也无法用衣物捂住口鼻。
白芷兰一转头,就看见阿沅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之前对他的怒气仿佛烟消云散了,挥手道:“你出去等我吧。”
阿沅见她笑了,不由一怔,忙道:“可是……阿嚏!阿嚏!”
话音未落,他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白芷兰笑着将他推了出去:“快出去吧,免得晕倒了再给我添麻烦。”
阿沅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等她,闷闷道:“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白芷兰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回厨房找线索了。
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背影好一会儿,阿沅左顾右盼,见四下再无旁人,悄然从袖中露出一张纸条来。
这是方才果车倾倒,他与白芷兰帮忙捡起掉落一地的梨子时,那卖梨的老汉趁乱悄悄塞给他的。
见白芷兰正专注地拿着一只茶壶检查,阿沅偷偷展开纸条,目光飞速扫过纸上内容,眉间渐渐紧皱,神色愈发凝重……
听见茶壶被放在盘子上的轻微响声,阿沅将纸条揉成碎末,散在狼藉的废墟之中。
不久,白芷兰从厨房出来,神情肃穆,脸上沾了些灰尘。
阿沅指了指她的脸颊,道:“这里脏了。”
白芷兰挑眉:“你不帮我擦擦?”
阿沅顿时结巴了,“我、我、我……没带手帕。”
“你不是一直收着我的手帕和簪子吗?”
阿沅顿时慌了:她怎么知道的?!
见阿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低头看着脚尖,双手无措地攒着衣角,白芷兰笑着转身继续前行,语气淡然:
“走吧,去华威的房间看看。”
又接连查看了几件厢房,二人离开玉津园,回了白府。
到了门口,见到许久不见的小陆官差正在等他们。
白芷兰把陆官差请进府中,在正堂落座后,才见他拿出一张通缉画像,道:
“这是今日淮阳侯府命人张贴的画像,却被长公主的亲卫收了回去,于是便不曾张贴。我看着画像眼熟,所以就……”
白芷兰凑近一看,见画上一名面目狰狞的男子,脸歪嘴斜,眼神凶狠,面颊一道疤,与当初阿沅被通缉时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根据何人的口供作的画?”白芷兰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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