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津园西侧院落。

紫衣女子推开厢房门,步入萧瑟秋风中,裙摆拂动间卷起几片枫叶,径直走向西侧一间厢房门口。

轻叩房门,却无人应答。

她静立门前等待,抬头见日头西斜,天色已不似正午般明朗,天幕由青蓝渐转深黛,如水洗过般清冷。

日晡与日入交替之时的秋光,映得她一身紫衣如霞,发间玉簪莹光流转,清莹如月。

片刻后,华威端着一盘点心从厨房走来,见到她,露出几分不耐:

“郑凝,你又有何事?”

一身紫衣的郑凝侧首,神色隐在阴影中,语气冷淡:“进屋再说。”

二人步入室内,关上门。

郑凝抿了抿唇,似是下定决心般,直言道:“你退婚吧。”

华威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旋即露出嘲弄的笑意:

“这门亲事可是你们梁国公府上赶着求来的,只因我方才说了你几句重话,你便闹着要退婚?如此小气,将来如何做好淮阳侯府的儿媳?”

见她蹙着眉不说话,华威反倒来了兴致,向前一步,轻挑起她的下巴,目光中泛着玩味的精光:“不过,你这张脸,我倒真舍不得退婚……正好缺一房美妾。”

话音未落,华威便一把将郑凝抱起,丢在床上。

郑凝尖叫一声,见他欺身而来,抬脚狠踢,却被他一手擒住脚踝。

脚踝处的疼痛让她得眉心紧皱,却强忍住一声不吭。

华威狞笑着愈发逼近,恶声道:“何必挣扎?我们迟早是夫妻,难道你真想退婚后另嫁他人?谁会要你?”

郑凝手撑着床榻往后躲,恨恨地瞪着他,冷声喝道:“我宁愿嫁与草莽,或与做鳏夫继室,也绝不为妾!”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华威闻言轻笑了一声,忽然松开她的脚踝,站起身来,慢条斯理松开衣领,道:

“女人啊,就是爱慕虚荣又小心眼,不就是图个名分吗?罢了,正妻之位给你便是,只要你乖乖听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悠悠解开腰带,眼里冒着淫邪的青光。

郑凝自是知道他想做什么,却并未出言阻止,反而冷冷一笑,问道:“我那表妹若琰呢?你打算也收入房中?”

华威不以为意,邪笑道:“你们姐妹共事一夫,岂非好事?为夫可是体贴得很。”

郑凝冷眼看他褪去玉色的外袍,慢慢逼近,但这次,她没有退缩,而是仰起高傲的玉颈,直视着他,忽然柔媚一笑:

“你先前曾说,表妹赠了你定情信物,是何物?”

华威不答,只是靠近她的肩头,缓缓剥去她的外衣,靠近她的耳畔。

热气吐在她的皮肤上,让她直想作呕。

熊熊怒意从心头升起,她却强忍恶心,伸手抚上他的脊背,声音温柔似水:

“她有的东西,难道我没有?你珍藏着别的女人之物,我会吃醋的。”

华威把头埋在她颈间,闷闷发笑,终于道:“当然是你们女人都有的,最贴身的东西。”

郑凝闻言,身体一颤,眸光骤然一变。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手指悄然摸至发间,毫不犹豫地拔下玉簪,猛然朝这个妄想欺辱她的禽兽颈间刺去。

………………

日薄西山,深蓝色的天幕被夕阳的血色浸染,天地间一片黯红。

钱寺丞缓缓推开厢房的门,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至,令人作呕。

他身后,卢霖杉与一名园林护卫紧随其后,神色凝重。

几人移步至床榻前,只见榻上一人仰卧,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满面血污,双目紧闭。

脖颈处,一支莹白如玉的簪子深深插入,鲜血汩汩涌出,宛如红莲盛放,染透了水色华服,浸红了锦被与枕头。

钱寺丞颤巍巍伸手探那人鼻息,意料之中地,早已生息全无。

他打了个寒颤,长叹一口气,思绪回到半个时辰前……

那时黄昏将近,人到中年的钱寺丞望着渐暗的日光犯了困,正百无聊赖地独自在家小憩。

此时,竟突接急报,言称距其家宅半里外的皇家园林——玉津园内,竟发生了一桩命案。

因今日百官休沐,大理寺无人值守,而钱寺丞乃大理寺中离园最近的官员,刑部的卢侍郎特遣人前来传话,请他火速前往现场查案。

钱寺丞急忙赶至玉津园西园的一处院落,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朝他走来,手执折扇,拱手道:

“钱大人,幸会,本官乃刑部侍郎卢霖杉,劳烦大人前来查案。”

钱寺丞初见卢霖杉,未曾料他如此年轻,不禁多看了几眼,待回过神来,忙施一礼,谦逊道:“卢大人,能为您效劳,乃下官之荣幸。”

谁知卢霖杉却道:“非是为我效劳,而是大人来主理此案。”

钱寺丞摸不着头脑,按照规定,京中命案确实得大理寺与刑部联合查办,但刑部侍郎乃四品官员,他这个大理寺丞才五品,按理说也得是卢侍郎为主理,他来旁从协助才对。

遂疑惑问道:“卢大人此言何意?”

卢霖杉展开折扇,缓缓道:“此院中适才发生一桩命案,院外守卫森严,无人能出入。整座院落,未见有外来者。仆从们又都各自结伴,皆能互相作证,唯有这厢房中的宾客,成了可疑嫌犯。”

“宾客?”

钱寺丞定睛细看,只见院中女子个个容颜姣好,头戴珠翠,衣饰华贵,男子亦是衣冠楚楚,举止不凡,显然非等闲之辈。

卢霖杉叹息一声,道:“不巧得很,卢某独自一人在厢房歇息,无人可作证,故也成了嫌犯之一。此案,只得全权交由钱大人主理了。”

钱寺丞心头一震:让他这个五品官员去查四品官员是否涉案?这可真是要命的差事。

见钱寺丞脸色骤变,卢霖杉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面露诚恳之色,又道:

“虽然此院中的宾客,或为京中达官显贵的子女,或为陛下赏识的年轻官员,但卢某深知,钱大人乃公正清明之人,断然是不畏权贵,定会秉公执法的,对吧?”

经此一提醒,钱寺丞这才恍然大悟:此地正是长公主每年秋日宴的所在,这些看着穿着不凡的宾客,岂不正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权贵子弟?

钱寺丞瞬间冷汗涔涔:老天爷,他不过刚入京,连大理寺的路都未摸熟,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他原本在京郊一处小县镇任职,两日前才新上任大理寺丞,为的是填补前任寺丞的空缺。

因政绩平平,他十载以来毫无晋升,此番得以擢升,心中颇感意外。

新官上任,他正欲大展拳脚,却不料摊上了这桩得罪人的差事!

此时他才明白,卢霖杉为何执意将此案交由他主理,甚至不惜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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