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满载而归的空岛冒险小队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驻扎营地,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不是没有他们在空中玩疯了的原因。

看着接二连三跑来迎接他们的同伴,香克斯振臂高呼:“兄弟们,晚上开宴会咯!”

“哦!!!!”

但比晚上宴会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先去洗个澡,身上都被咸腥的海水腌入味了。

红发团之前都是大老爷们儿,船上就只建了一间公共浴室,以前奥西娅都是等他们洗完以后再去洗的。

现在嘛……大家十分有绅士风度地把船上的浴室让给奥西娅,表示他们几个男人找个地方用干净的淡水随便冲冲就行。

奥西娅十分感激,并没有拒绝这份来自同伴的好意。

香克斯刚冲完凉水澡,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红发屁颠颠地回去船上,说是要帮奥西娅守门。

万一有人不小心进去了呢?

对此,众海贼嗤之以鼻并表示:目前来看,这艘船上最有可能“不小心”的就是你自己吧?

但他们的船长向来就有一种“不听人说话”的生活态度。

……

船舱的浴室里,正在洗澡的奥西娅听到外间的洗漱间响起开门声,她愣了一下,暂时关上花洒。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香克斯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来,“西西,我在外面守门,你慢慢洗。”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再次响起,还有一句被水声微微掩盖的“阿里嘎多”。

香克斯笑了一下,瞥到镜子里的自己,Emmm……胡茬好像有点长了。

他从洗漱台的抽屉里翻出刮胡刀,对着镜子刮下去。

“哗啦哗啦……”

隔着一道门,奥西娅那边的水声很明显,香克斯刮胡子的动作一顿。

“哗啦哗啦……”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镜子里紧闭的浴室门,刮胡刀离开下巴,被主人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地转了转。

……

怕香克斯等太久,奥西娅加快了洗澡速度,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她换回了女款的晋制大袖长衫,将半干的及腰乌发用根银色丝带松松垮垮地挽起,便匆匆开门出去……但香克斯并不在外间的洗漱间。

奥西娅眨眨眼睛,不是说给她守门吗?

按照香克斯的性格,不管大事还是小事,答应了就会做到……嗯,他故意装傻不答应,或者答应了但突发天然呆的时候另说。

……难道是出去等她了?

手附上洗漱间的门把手,她瞥见到镜子里的自己。

女郎一身极素雅的藕色纱衫,通身最浓墨重彩的两个地方不过是那头乌亮的墨发和不点而朱的唇瓣。

虽一素到底,却淡极生艳。

女为悦己容,亦为悦己者容。

镜中的女子垂眸轻笑,然后就看到了洗漱台上的刮胡刀。

嗯?

她进去洗澡前这里有刮胡刀来吗?

……

香克斯正靠在船舷边吹风,见奥西娅从船舱里走出来,愣了两秒,脸上才扬起笑容。

他朝她招手:“船舱里太闷了,还是甲板上舒服。”

见到他对自己笑,奥西娅也忍住对他笑,轻咳两声压下唇角,轻移莲步朝他走去。

火红的晚霞弥漫到海面上,清风徐徐,撩起来人的发丝,银色的丝带卷在青丝间缠绵地飘着,广袖和裙摆随风微荡,似有烟霞轻笼,非尘世中人。

两个国家的语言和文字都有差异,更何况两个世界呢?

这里没有“弱柳扶风”、“体态婀娜”这些美好的词语,也没有“嬛嬛一袅楚宫腰”、“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些形容美的诗句,但人类对美的感受是共通的,情感的交融并没有时空的界限。

所以,即便相隔着两个时空的文化差异,香克斯也能看得懂。

看得懂她的美丽痴情,看得懂古典美人独有的清冷易碎,看得懂她似乎比挽在臂弯的轻纱披帛还要轻盈,看得懂恬静和温柔里似乎还有一抹化不开的清浅乡愁。

她朝他慢慢走近,带着梦里月见花的清香。

“嘶……”

奥西娅的轻呼唤回了香克斯飘远的思绪,她已经走到了他身前,正仰着头瞧他的下巴,她眉间颦颦,声音清软:“你不疼吗?”

香克斯下意识去摸下巴上的几道细微伤口,一副有些尴尬的样子,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低头看她。

“哈哈哈……那个,背上有点疼,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就……咳,下次不会了,不过好歹刮干净了。”

“……”

奥西娅欲言又止,可能男性和女性对于“干净”的标准不太一样,她看着对方下巴上长短不一的胡茬,有些迟疑,“要不我再帮你修一下?”

“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洗漱台上有把刮胡刀……应该是你的吧?”

“我刮完以后忘记放回去了。”

香克斯看上去似乎比奥西娅还要迟疑,但迟疑中又有些如释重负,好像她的这个建议真的帮了他一个大忙。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回答他的是奥西娅去拿刮胡刀的背影。

同为剑豪,她好像完全不觉得香克斯这么一个能把格里芬翻出花来的人却用不好刮胡刀是一件多么离谱的事儿。

算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事情。

所以,一名大剑豪用得了刀剑却用不了刮胡刀也可以是合情合理的,对吧?

(此时,正在用刮胡刀给自己修胡子的鹰眼米霍克打了个喷嚏。)

(二)

另一边,海贼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宴会上的篝火、食物和酒水。

冒险小队出发前,贝克曼曾特意嘱咐过他们把营地转移到附近的一座高崖上,雷德·佛斯号也被开到了高崖下方,方便大家随时看护。

这么做,占据制高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高崖上四面通风,也是个晾晒东西的好地方。

雷德·佛斯号在之前的海啸里遭了大罪,船体多少有些受损,桅杆也被巨浪拍裂了,被耶稣布他们暂时用木板修补固定了一下,另外就是船舱里不少东西都被海水泡了。

留守的三名干部带着海贼们光是洗洗晒晒就花了一整天,现在还没弄完。但好歹先把雷德·佛斯号给洗刷干净了,船上终于不再是一股可怕的海腥味。

此时,高崖上拉着绳子,晒满了刚洗完的衣服被褥,地上还摆着成箱成桶的被海水泡过的物资。

路看见那些受损的物资就发愁,“趁着这次宴会尽量都吃完吧,不然储存不了几天就坏了。”

本乡正拉着宾治和猛士达帮他晾晒带回来的金蕊月见草,闻言也很心疼,“还有我医疗室里的一些药材,被海水泡过以后不尽快用掉,药性没两天就能跑光。”

耶稣布本来在跟贝克曼汇报雷德·佛斯号的受损状况,闻言安慰道:“节哀吧兄弟,食物啥的倒还能多吃吃,但你那些药……总不能让大家伙儿立刻生病受伤吧?”

本乡眼睛一亮:“头儿他体质那么好,多生几次病也没太大关系吧?”

众海贼:“……”

“你是魔鬼吗?!!!”

贝克曼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根小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盘算着这次拿到的财宝够不够去七水之都把整艘雷德·佛斯号彻底翻新一遍。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可是新世界,船再怎么坚固都不为过。

斯内克跟海贼们连说带比划地描述这次冒险的过程,着重讲解了本乡和宾治差点把财宝忘在水底的蠢样,惹来众海贼的惊呼或大笑。

莱姆琼斯抱着古伊娜和乌塔混在普通海贼堆里,磕着瓜子给斯内克当捧哏,每次听到有谁倒霉了,数他笑得最大声。

在讲到“真假鬼面,兄弟原来没JJ”这一回的时候,底下传来海贼们的“啧啧”声,古伊娜和乌塔使劲儿鼓掌。

不过话说回来,刚知道头儿身边那个大美女其实是鬼面的时候,大家眼珠子都要吓出来了,但没一会儿又开心地傻乐起来……

耶!!!

我们船上终于有大美女啦哈哈哈!!!

干杯!!!欢呼!!!

毕竟乌塔和古伊娜两个小美女不算数。

在这片“胡作非为”的大海上,大家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接受良好。就算奥西娅第二天说自己其实是吃了人人果实后变成人类的驯鹿,那大家也会在震惊过后理所当然地把它当成储备粮……

#震惊!我的同伴做成烤全鹿敲好吃!#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轮到了月亮值班。海贼们抬头是夜空的漫天星河,星星们垂眸是海贼的璀璨灯火,彼此都能欣赏到美好的风景。

在海贼们唱歌跳舞插浑打科的欢笑声里,路啃着棒骨肉准备起身,“头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我去船上叫一下。”

耶稣布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相信我,头儿一定不希望你去叫他。”

“啊?”

路虚心请教:“他们不饿吗?”

耶稣布托着下巴,十分有经验,“没准儿他们现在饱得很呢。”

贝克曼叼着烟哼笑,跟耶稣布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路:?

什么意思?

“不过他们也太慢了吧?”

莱姆琼斯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拿起手边的望远镜,笑得略显猥琐:“嘻嘻~让我来看看他们背着大家偷偷干什么呢……”

三秒后,莱姆琼斯面无表情地放下望远镜,擦擦嘴角流下的酒液。

斯内克兴奋地抢过望远镜:“你看见什么炸裂的东西……啧。”

透过望远镜,能把甲板上的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雷德·佛斯号上灯火通明。

香克斯席地而坐,背靠着船舷,仰起头。

奥西娅弯腰凑近,一只手捧着对方的脸,另一只手拿着刮胡刀在他脸上比划来比划去。

打光完美……

构图完美……

氛围完美……

斯内克:“……”

他默默放下望远镜,手搭在莱姆琼斯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

“嗯?”

“以后再碰上这么恶心的画面一定要拦住我。”

耶稣布回头往船上瞟了一眼,以过来人的身份嘲笑这帮孤寡兄弟:“这才哪到哪儿啊。”

“……我们以后不会得天天看这个吧?”

“杀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

所以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三)

半个小时前,雷德·佛斯号的甲板上……

奥西娅让香克斯弯腰,自己举着刮胡刀试探地在他脸上比划了两下,觉得不太顺手。

她温声细语地跟他商量:“要不你坐下?”

香克斯还能怎么办?

他只好看起来很无奈地背靠着船舷在甲板上盘腿坐下啦~嘻嘻~

奥西娅岔开腿,分跨在香克斯双腿两侧,俯下身捧起他的脸凑近,检查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着从哪里下手。

香克斯配合地仰起头,对方的一缕发丝落在了他脸上,有点痒……

奥西娅把香克斯的脸调整到方便自己操作的位置,轻轻试了下,刮胡刀相当锋利,对方的下巴上一下子就干净了不少。

她的指尖微凉,呼吸却是温热的,一股一股地扑到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暖香……香克斯觉得,他的脸好像也被熏热了,喉结上下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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