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一)
本乡、斯内克、宾治、猛士达四位撬锁良将轮番上阵也没能把青石巨门的锁撬开。
至于砸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无法被破坏的石碑”就是海贼世界里的因果定律,就跟恶魔果实能力者都是旱鸭子一样。
无法泳游就是无法泳游,“无法被破坏”就是“无法被破坏”。
用“无法被破坏”的材料制作而成的青石巨门自然也无法被暴力破开,门板上的各种痕迹也说明了曾经有头铁哥试图暴力开门过,但无疑都以失败告终。
但凑巧红发团的干部成员大多都是头铁哥,比如不信邪的三人一猴组。
他们浅try了一下暴力轰门,差点把整个金色大厅震塌,然后就副船长浅揍了一下。
他们浅try一下,贝克曼浅揍一下,很公平么。
被浅揍了一下的三人一猴组头顶大包,排排蹲在门根下面画圈圈,彻底老实了下来。
十米多高的巨门把他们衬托的像是小人族。
贝克曼觉得,它就像是一位已经在岁月里等待了足够久的耄耋老人,无声无言,将心怀鬼胎的各路人马拒之门外,等待着千万条时间线里唯一的那个有缘人。
但,谁会是这个有缘人呢?
他轻咬烟蒂,哼笑,头儿也该回来了吧。
“砰!”
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大厅突然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撞了一下,天花板上坠着的水晶缠金吊灯也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砰!”
“砰砰!!”
四人一猴在剧烈的晃动中扶住青石巨门站稳,“靠,咱们不会这么倒霉正好撞上海底……”地震吧?
话音未落,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黄金大厅的地板被撞出一个大口子,玉石四溅、“噼里啪啦”,奔腾的海水从破口处喷涌而出,形成了一个巨型喷泉。
紧接着一条大鱼顺着巨型喷泉“飞”进大厅,大鱼的头顶上还站着两个他们无比熟悉的人……
“头儿!还以为你死了呢哈哈哈!!!”
“你们两个到底跑去哪儿了啊?”
“唉?”
他们的表情突然由狂喜转为惊恐,“桥、桥豆麻袋!!!”
“你们不要……”过来啊。
“轰——!!!!”
巨响过后,香克斯一手按住头顶的草帽,一手揽住奥西娅从大鱼身上跳下来,然后没心没肺地跟被大鱼拍扁在门板上的同伴打招呼:“哈哈哈好久不见……啊嘞?”
“奇怪,你们贴在门上做什么?”
“哈哈哈在耍宝吗?”
回答他的是把大鱼踹飞、把饼状的身体从门板上扣下来、把刀枪棍棒卡在他脖子上的浑身冒着死亡黑气的同伴们:“混蛋船长,这次绝对要弄死你。”
香克斯秒怂:“都是我害的,斯密马赛。”
已老实,求放过。
“真受不了……”
贝克曼擦着脸上的鼻血,每日问自己N遍,我到底为什么要跟随这种船长啊?
“喂喂!混蛋头儿,看看你干的好事,海水已经漫过小腿了!”
“嘶……咱们不会被淹死在这里吧?”
“八嘎!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说的也是,还是趁着最后的机会让罪魁祸首先一步下地狱吧。”
“同意。”
见他们又要磨刀霍霍向自己,香克斯连忙举起手里的钥匙:“哒咩哒咩!”
“我们可以开门往上跑,这里是一座高塔,肯定能活下去的。”
贝克曼没问他怎么知道这里是一座高塔,又怎么确定门后的道路是向上的而不是向下的。
他吐掉嘴里被海水浇灭的香烟,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钥匙去开门,“算你还有点用处。”
对方恬不知耻地点头:“毕竟我俩相处了这么多年嘛,再怎么样也能从你身上学到点东西的。”
贝克曼:“……”
副船长嘴角那丝因为门开而扬起的笑意立刻随风而散。
(二)
一扇十米多高、起码五十公分厚的青石巨门的分量肯定不轻,却难不倒这群靠力量吃饭的海贼们。
随着大门被缓缓推开,展现出一个同富丽堂皇的黄金大厅截然相反的世界。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噗呲”一声,贝克曼手里的打火机冒出火光,借着这点光亮,一座盘旋向上的旋转楼梯出现在他们眼前,延伸进上方深不可测的黑暗里,像是伸进了怪物的巨口。
灰扑扑的石质台阶经过岁月的打磨风化的有些严重,贝克曼刚踩上去就碎了一个石头角。
简直比危楼还危楼,比毛坯房还毛坯房,整一个遗迹残骸。
跟香克斯幻想中的“亚弗戈蒙的秘宝”的藏宝地一点都不一样,他当即挎起个小猫批脸,老大不乐意:“这种地方真的会有秘宝吗?”
“闭嘴,如果不乐意就留在这里淹死吧。”
贝克曼目前对白痴船长的容忍度极低,他挥开眼前的蜘蛛网走在最前面带路,“我们走。”
“啊——?”
眼瞅着自己被落在最后,香克斯更不乐意了,赶忙伸着手追了上去,“等等嘛,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嘛!”
……
楼梯非常的狭窄陡峭,海贼们只能排成一排、拥拥挤挤地贴着墙壁往上前进,畏畏缩缩的样子像极了一排鹌鹑。
走着走着,排在倒数第三的斯内克随便往后一瞥,眼珠子差点顶破墨镜飞出来:“我靠!头儿你的裆部怎么在发光?!”
香克斯:?
他低头一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荧光结晶来,“哈哈哈哈刚好用来照明!”
“……”
贝克曼的额角青筋暴起,关上已经有些发烫的打火机,咬牙切齿:“把头儿运到最前面来带路。”
“哦!!!!”
一群人手脚麻利地把香克斯举到头顶,准备把他“空运”到最前面,香克斯剧烈挣扎:“哒咩哒咩,不能把西西一个人留在最后面!”
借着荧光石的微光其他人看向本来被香克斯护在身前的奥西娅。
“……”
“……”
“……”
第一句话:“美女你哪位?”
第二句话反应了过来:“等等,鬼面呢?”
第三句话完全反应错了:“所以刚才跟头儿一起骑着大鱼冲进来的不是鬼面吗?”
第四句话的方向已经彻底歪了:“靠!没想到头儿你居然是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鬼面他不会被淹死在外面了吧?”
“岂可修,呜呜呜呜放心吧好兄弟,你的那份财宝我会帮你一起继承的!”
“呸!你要点脸吧,鬼面他现在可是生死未卜啊!而且我才是他最好的兄弟,要继承也是我继承!”
“你才是真的不要脸,鬼面最好的兄弟明明是我才对!”
眼瞅着他们就要因为谁才是遗产第一顺序继承人的问题打起来,奥西娅词穷了,她完全不知道应该骂点什么。
首先,她已经出场整整一个小节了,他们居然才注意到自己。
其次,就算她真的噶了,也一定要把群活佛全都带下去!!!
奥西娅面无表情地举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鬼面。”
“……”
“……”
“……”
几秒的沉默过后,几个壮汉的眼眶渐渐红了。
“鬼、鬼面,好兄弟,你受苦了!”
奥西娅的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本乡哽咽道:“好兄弟,虽然不知道你跟头儿经历了什么才会被变成女人,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
“你身上失去的零件,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奥西娅欲言又止:“那个……”
斯内克摘下墨镜,用胳膊擦眼泪,“一定很痛苦吧?突然被截肢,失去了男性尊严的生育能力。”
“……那个叫结扎。”
而且那种事情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宾治跟猛士达抱头痛哭,眼泪鼻涕一起飞,“呜哇哇哇哇!太可怜了鬼面!”
“吱!吱!!吱吱吱!!!”
奥西娅:“……”
香克斯:“……”
贝克曼:“……”
三人的心境在此刻达到了空前的统一——突然感觉人生真的好无力啊。
贝克曼捏捏鼻梁:“有没有一种可能,鬼面本来就是女人。”
三人一猴的哭声瞬间哽在嗓子里,像是被突然掐住脖子的大鹅:“嘎——?”
香克斯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喂!身为船长我不得不说几句了。”
“在船上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西西是女人吗?真是一群八……”
“砰!砰!!砰!!!”
他们举拳怒爆鲨鱼齿:“你明明也没发现吧!!!”
香克斯头顶一叠包,卒。
(三)
香克斯最后也没去前面带路,而是人手分了一块荧光结晶。
他继续护在奥西娅身后,一路上都像只大虾似的嘴角下拉,不敢置信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也没发现的,明明他已经装的很像很严肃了啊!
这段楼梯不知道爬了多久,久到他们已经把双方分开后的冒险经历分享完了,才顺利抵达楼梯的尽头。
楼梯的尽头有一方稍微宽阔些的石质平台,他们总算能有个地方扭扭脖儿抻抻腰伸伸胳膊蹬蹬腿儿。
这一路走的憋屈死了,落脚都不敢使劲儿,生怕把楼梯踩塌了掉下去。
平台的正中央是一扇已经有些腐朽的木门。
香克斯直接飞起一脚踹开木门,然后大步踏了进去,“哇”地大叫一声,“里面坐着一个人……”
贝克曼刚想询问,奥西娅就先一步冲了进去,她的心脏快的不像话,难道说、难道说、难道说亚弗戈蒙还活……
她朝着那个背对着门口、周身散发着温润荧光的白裙女子跑去。
从背影看,对方是真·白的发光,长至脚踝的白色卷发、舒展开的白色翅膀、头顶还带着纯白色的月见花环。
“亚……”
奥西娅终于跟“白裙女子”面对面,香克斯那句话的最后几个字也说了出来:“……的石像。”
奥西娅激烈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香克斯凑到她身边,有些小心翼翼:“西西……”
他们面对的是一座莹白如玉的“石像”,“雕刻”的是一位惟妙惟肖且无一丝缺憾的绝世美人,容貌跟奥西娅有七、八分相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美人”扬着修长的脖颈,像一只优雅漂亮的白天鹅,面朝着对面墙壁上的巨大破口。
她右手的指尖搭在身前矮桌上的一枚音贝上,左臂伸向破口的方向,背后的双翼展翅欲飞,原本跪坐的双腿已经被带离地面,只剩下右脚的脚面还跟地板有接触。
也正是这一点接触,让已经“飞到”半空中的女神“石像”不至于歪倒,而是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
她精致的面庞上唇角微微扬起,连眼尾的睫毛都“雕”的根根分明,神情似解脱又似向往。
像是最伟大的雕塑大师将一位女神振翅欲飞的瞬间用石雕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又像是女神在飞向破口处的一刹那间被变为了石像,永远定格在了这里。
从墙壁的破口处往外看,蓝到发黑的海水被统统隔绝在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之外。
或者说,是整座高塔被笼罩在了一个蛋壳似的透明罩子里,然后一起沉入了湖底。
在水下兜兜转转太久,奥西娅已经有些分不清楚方向了,但她知道,石像望着的肯定是正东方,是太阳从海上升起时,第一眼就能看到的方向。
她拿起那枚颜色已经有些黯淡的音贝,却发现音贝挡住的桌面上还刻着一行小字,看字迹,应该跟写日记的是同一个人。
桌面上刻着这样一句话——
‘我是被高塔禁锢的时间,太阳神的光芒照耀在了我的身上,他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美好的风景,所以我选择留在这里。’
【明明有机会回家,明明有机会活命,为什么非要选择留下来呢?】
【哈哈,你就当我头脑发热吧……】
【人类这种生物,在头脑发热的时候就是会变成笨蛋的!】
【……或许在我死去的瞬间就会找到答案吧,找到我为什么想要留在这里的答案。】
日记里的问题,在这一瞬间和桌案上刻着的答案重叠在了一起。
(四)
“咔嚓。”
摁下音贝的开关,一阵杂音过后,静谧的黑暗里响起了一群人大笑着高唱《宾克斯的美酒》的歌声。
贝克曼等人本来正借着荧光结晶的微光研究墙壁上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文字,这下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好好一首《宾克斯的美酒》被音贝里的那群人唱得乱七八糟的,还有尖着嗓子跑调的,时不时还会响起一阵悠长的象鸣。
一道含笑的男声由远及近,像是凑到了音贝旁边,“喂,二丫!”
“你不去参加宴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不会在偷吃肉吧!!!”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男声立刻“嗷嗷”喊疼,香克斯几人下意识地捂住脑壳,视线微妙地看向贝克曼。
这一刻,人类的幻痛隔着九百年的时空诡异地达成了感同身受。
音贝里,一道虽然饱含怒火但依旧非常好听的女声响起,“笨蛋!我有没有说过不准给我乱起外号?”
男声委屈地拔高音调:“我可是船长!”
“哈?”
“……”
男声打着哈哈道:“你是船长,你是船长,你是船长行了吧!”
半晌,音贝里传来女人清浅的笑声。
“二、咳咳,亚弗戈蒙!别动手!!我都说了是亚弗戈蒙了,我没有叫二丫!!!”
“哈哈哈八~嘎~打不到打不到就是打不到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站住!”
“略略略~八~嘎~才站住呢!哈哈哈!”
“我跟你说,你小子今晚必有一场造化!你完犊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对男女的笑闹声渐渐远去,应该是参加不远处的宴会去了。
……
又是一阵杂音,紧接着那道男声再次响起,“你怎么又在摆弄那个东西?”
女声似乎有些无奈:“我只是想把大家的声音录下来而已。”
“录下来?怎么录?”
“摩西摩西,我是乔伊波伊,是要成为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男人的人!”
“扑哧~你这个名号也太绕口了吧?”
“啊——?那要怎么说嘛?”
“他们不都说咱们是海贼吗?你就做海贼里面最自由的那个好了,海贼王。”
“哈哈哈斯国一!”
“摩西摩西,我是乔伊波伊,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
杂音过后,又是那群人在唱《宾克斯的美酒》,这次那道女声也在跟着一起唱,途中男声不解道:“啊嘞?居然又在录吗?”
“你居然都不会觉得无聊吗?斯国一!”
“八嘎!给我好好唱,这个是我要等你死后好好珍藏起来的。”
“喂喂喂!!!”
慢慢的,音贝里那群人欢声笑语的合唱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了女声独自的哼唱……孤独而空灵,在岁月的长河里缓慢地流淌着她的遗憾和哀伤。
骄傲和不甘,收获又失去,冒险与死亡,过去到未来……属于这个时空的海贼们在大浪淘沙的时光里匆匆瞥见了另一个人的一生,久久未语。
(五)
香克斯的手指突然伸向奥西娅的眼角,她这才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意。
“唉?”
对方的眼泪不断聚集在眼眶里,紧接着一颗又一颗地落下来,香克斯笨手笨脚地给她擦着,“西西,你这眼窝也太浅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奥西娅的眼泪反而更收不住了。
“唉?唉唉唉?!西、西西,怎、怎么了这是?”
她哭的一声不响,他急得抓耳挠腮。
香克斯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我我我,反正都是我的错,别哭啊西西,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你了……行吗?”
“啊啊啊怎么办!贝克!!贝克!!!”
无计可施的香克斯悲催地找副船长救命。
但还没等到副船长发力,憋了半天的宾治就先嗷嗷大哭起来,眼泪与鼻涕齐飞,打嗝与放屁一色。
也就是说,宾治这个人,哭起来的时候流鼻涕不说,还打嗝放屁。
奥西娅都被他镇住了,眼泪呆呆地挂在脸上。
“……”
其他人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眼神复杂。
“看我干什么?”
宾治吸了吸鼻子,“难道你们就没有特别想哭的感觉吗?”
“……”
“就是一种、一种很无力的宿命感,你们懂不懂?!”
“……”
“总而言之,总而言之,他们的《宾克斯的美酒》简直让人难受到了骨头缝里,嘤嘤嘤……”
“……”
大家齐齐打了个哆嗦,他的“嘤嘤嘤”实在让大家难受到了骨头缝里。
搞艺术的情感丰沛起来真令人害怕。
香克斯早就抓住机会用袖子帮奥西娅把脸给擦干净了……此时此刻,他只想赞美情感丰沛的伟大音乐家!
真有你的,宾治!
(比大拇指jpg.)
“靠!海水漫上来了!!!”
随着一声惊呼,众人回神,冰凉的海水逐渐没过他们的脚踝。
“唉?居然能漫上来吗?真是没想到啊哈哈哈!”
“……”
“混蛋!都是你的错!!居然还有脸笑啊?!!”
他们扑向香克斯扭打成一团,脚下的海水被他们扑腾的四处飞溅,贝克曼嫌弃地远离他们。鸡飞狗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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