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孙一鸣见到紧闭的大门,下意识皱了皱眉。他身旁的小厮赶紧上前去叫门。可好一会儿这门里头都没反应。小厮叫门声音越来越大,等到他都快忍不住砸门了,终于有人来开门了——却不是把大门全开,而是掀了条缝。紧接着,打从门缝里探出一截红头绳来。这红头绳盯着外头的人愣了愣,随即问:“老四?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老爷跟你一起回来的?”
小厮忙说:“你睁开你那眼睛瞧瞧呢!?老爷不就在我后头么?他给夫人伸冤去了,忙到现在才把差役大哥们带回来找线索,你赶紧的,把门给我打开!”
这红头绳却不肯直接拉开大门——她只是把脑袋往外伸了伸——不过她确实是瞧见孙一鸣和赵捕头并一众衙役了。小丫头点了点头,这意思是自己知道了,随后摇了摇头,——老四没来得及问这什么意思呢——红头绳“砰”一声把大门给关上,差点夹着老四鼻子!还不等老四问,门内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大小姐说了,现在夫人的情况危险的很,一只苍蝇都不能随意放进来。您几位,等等吧!”
老四一愣,回过头来尴尬地看着孙一鸣:“老爷,这……”
孙一鸣脸色铁青,袖子一甩,这个逆女,回头看自己怎么收拾她!孙一鸣废了好大劲儿才勉强压下满腔怒气,生硬地对赵捕头说:“既如此,那就麻烦赵捕头同我一起等等了!”
一路都没给孙一鸣好脸色的赵捕头,此时倒显得很通情达理,他冷淡而平和道:“没事儿,人命关天,等便等吧。”赵捕头的价值观倒也很朴素,能让孙一鸣这个狗东西不开心的事情,他都挺开心的。
一时间无人言语。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孙府的大门总算是开了,冯逢带着张奇等人亲自来接人。
“父亲,赵捕头。”冯逢朝二人抱了抱拳,“母亲——”
“啪!”冯逢还没说完,孙一鸣突然发作,上前狠狠给了冯逢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如同炸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除了孙一鸣外,几乎所有人都愣了。
只听孙一鸣质问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去哪儿了?”
冯逢捂着发红发烫的脸,迎着自家父亲冷漠而厌恶的眼神,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来,道:“爹,这是我该问你的问题。娘为什么中毒了?你在哪儿?为什么连个大夫都不给娘请?”
孙一鸣察觉到赵捕头的视线,面上怒色更重,当下又举起了手——这回没打成冯逢——他的手被张奇给攥住了。
张奇几乎要把孙一鸣的腕骨给握碎了,面上却只是淡淡道:“老爷,大小姐是个大姑娘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在外头对她动手。”
孙一鸣疼得脸都扭曲了,却又死要面子,只能质问冯逢:“孽障!你就是看着一个下人这么折辱你爹的!?”
冯逢还要说话,却被赵捕头匆匆打断:“你们父女恩怨情仇自己私下去谈,如今大人是派我来了解冯慧的情况,顺便了解案情的,冯逢你速速带我们进去!”好戏他已经看过一场了,如今他弟兄夫妻俩还在牢里,他得赶紧找证据把这两人给捞出来!
闻言,冯逢立刻侧过身对赵捕头做出请的姿势:“您请。只是我娘还晕着,大夫正在替她诊治,您要想问情况可能得等等。”根本就不管身后的孙一鸣作何反应。
而张奇硬生生等所有衙役都进了大门,这才微微松了劲儿,如此孙一鸣这才摆脱了张奇的控制。
孙一鸣见其他人都已经进去了,不好发作,只能指着张奇狠狠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匆匆追了上去。
张奇意味深长地看着孙一鸣的背影,老爷肯定不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而不远处,赵捕头正朝冯逢轻轻颔首夸奖道:“你确实是个有孝心的姑娘。“他们来孙府之前先去了县里比较出名的两个医馆,发现最好的那几个医生都被招来了孙府。这既然不是孙一鸣的手笔,自然只能是冯逢所为。
冯逢只是苦笑,若是母亲能平平安安,她情愿“不孝”。
“对了,我们想问问府里下人一些事。”赵捕头顿了顿,道,“现在案情扑朔迷离,我需要找出更多的证据找出伤害你母亲的真凶。”
“赵捕头放心,我已经把下人们都围起来了,还有我娘离开之前吃的、喝的,用了哪些东西我都单独收起来了。”
赵捕头上下一打量冯逢,啧了两声,这就是冯逢是个千金大小姐,瞧不上衙门这份活儿,不然他高低得把这人给弄进来当手下!这丫头可比他手下那些笨蛋机灵多了!
“赵捕头,我先带您去看看那些下人吧。”
……
很多案子都是千头万绪。想要破案往往都得多头并进,断不能等着一件事、一个人查清楚了,再去查另一件事、另一个人。
而像是罗利伟中毒身亡这种千头万绪、错综复杂的案子就是如此了。
楚昭把自己关在书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
首先是绿芜,绿芜老相好老胡察觉到绿芜已经很久没有在碎春园出现,并在罗利伟身上发现了绿芜的丝帕,于是老胡怀疑罗利伟杀了绿芜。
紧接着是红绡,红绡是中毒而死,但她死前曾与人发生打斗争执,且目前已知罗利伟是红绡最后一个客人。
最后是罗利伟和冯慧,罗利伟请孙一鸣夫妇吃饭,但最后罗利伟和冯慧一个命丧黄泉,一个危在旦夕。
楚昭看着这张纸,在罗利伟的名字上圈了一下,四条人命,三条都算是与罗利伟有关,还有一个就是罗利伟自己。
这桩凶杀案看起来非常像是罗利伟杀了绿芜和红绡后,又想杀孙一鸣和冯慧夺取冯家家产,却被孙一鸣有意或无意地逃脱并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但显然这两个推断是有问题的,或者说,起码是不完整的。
第一,罗利伟杀孙一鸣夫妇是为了家产,但他为什么杀了绿芜和红绡?绿芜的尸体又在哪里?
第二,红绡给李舒妄的那半个玉蝉到底是什么?罗利伟让任妈妈偷的东西是不是就是红绡给李舒妄的玉蝉。如果是,那红绡身上发现的那半个玉蝉到底是什么?
第三,罗一鸣和冯慧到底中了什么毒?这毒是不是罗利伟下的?又或者是孙一鸣借刀杀人?楚昭可还记得孙一鸣有个怀孕的外室。
楚昭润了润墨,写一旁写了个春明画舫又写了一个碎春园,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写下了两个名字,张奇和小翠。
张奇是孙家的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冯逢的人,据李舒妄所说,张奇曾经带着红绡去看过病,那是不是意味着,冯逢乃至冯慧早就知道红绡的存在了?但冯慧母女与红绡又没有直接利益关系……
还有这个小翠,楚昭所写的小翠并不是指红绡现在的丫鬟,而是指红绡消失了的贴身丫鬟,她到底去了哪儿?跑了?失踪了?甚至也丢了命?
楚昭看着逐渐凌乱复杂的墨迹,眼神闪烁,脑中不断思考着这些疑问到底有没有答案
“叩叩”“大人。”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楚昭回过神来,喊了声:“进。”
来人是楚思,她跟楚昭说了两只兔子死亡的事情。
楚昭锁着的眉头总算是散开了些许,他问,“找着毒源了?在那儿?”
“应该是下到酒里了,我来的时候除了喝了酒的那两只兔子之外其他兔子都活蹦乱跳的。”楚思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大人我觉得罗利伟中的毒有问题。”
“怎么说?”
“别的我不懂,我看虽然那兔子死得也挺狰狞的,可兔子死的时候,那罗利伟可是嘴唇发乌、七孔流血呢!这一看就不是同一种毒啊!”
楚思说的有道理,但这种区别有可能是因为毒的剂量、人与兔子的区别造成的。而要下定论,那就必须剖验罗利伟的尸体。
楚思偷偷撇了撇嘴,问楚昭:“大人,这人什么时候来啊?这天越来越热,别到时候硬生生把尸体放坏了,那可就完蛋了!要我说你不行直接让李舒妄当仵作,完了再让她验尸不就行了吗?”她不信扬州府来的仵作手艺能比李舒妄强。
仵作是他说李舒妄能当就能当的吗?那得去趟扬州府!如今时间哪里来的及!?楚昭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起楚思来:“我叫你去查那玉蝉,可有查出什么线索来?”
说到这个,楚思精神了:“还真叫我查出点什么来了。大人你给我的两个玉蝉,一个上半身一个下半身,这两拼到一起,那就是一只完整的蝉。但是……”
“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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