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坏,你好?

她是谁?给了小瓜医药费的李舒妄么?

黄芪忍不住跟小瓜确认,她怕小瓜记不住李舒妄的名字,所以,特意问是不是那位穿男装来义诊的女大夫。

小瓜不肯说话。但看她的表情,黄芪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于是黄芪用刚刚问小瓜要不要再吃一个油墩子的温和语气告诉她:“你不可以这么说她,你没有这个资格。你需要道歉,不然我不会给你药。”

小瓜不再吮吸手指,她愣住了,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黄芪。

黄芪的表情依旧温和而平静,眼睛也没有瞪起来,她看着似乎没有生气,小瓜悄悄松了口气,拉起黄芪的手:“走。”去拿药。

黄芪直接把小瓜的手撸了下来,她盯着小瓜说:“我说了,你需要道歉。”

小瓜不解又愤怒的说:“为什么?我又没有骂你?而且她说我奶奶救不了了,她就是坏!”

“我也救不了你奶奶。”黄芪遗憾却认真的说,“而且我知道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大夫都救不了你奶奶。”

小瓜一听便龇起了牙:“你没用!你是坏人!”

黄芪也坦然:“我之前是药童,才当学徒不久,我确实很没用。我走了别人辛苦趟出来的路却没有真心道谢,确实是坏。”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小瓜,“但至少,我不该看着她帮过的人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你莫要以为我不去拿药是哄你顽的,左右奶奶年事已高,我救不了她,这药不过替她减轻几分痛苦。

说起来若不是李舒妄给你的银子,你如何能换来让你奶奶舒服些的草药?而且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来这里为你奶奶诊病。”

宝安堂擅长千金科的两位大夫都出诊去了,其他大夫不说擅不擅长,看到小瓜穿得寒碜、面上又桀骜,^_^也不太愿意搭理她。黄芪则因没见过小瓜奶奶这种病案,十分好奇,又听那小瓜口口声声喊李舒妄让她找来的,这才答应了与她跑一趟。

小瓜恶狠狠地抹了抹眼泪:“可是她不去看我奶奶!我奶奶是她的病人!”

黄芪面上一顿,道:“面对一个将死小儿和一个被刀刺中的男子,一个金石科的大夫会选择救谁呢?李舒妄是那金石科的大夫,你奶奶是那垂死的小儿。她其实只是选了自己更可能救活的病人罢了。

我虽然学医时间很短,但早想好了,要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而她呢,比我更早开始学习,更该早就想好了。如果说大夫是为了救人性命,那把脉开药是救人,查清枉死者危害真相,还无辜者一个清白一条深路又怎么不算救人性命呢?”

小瓜哑口无言,她并不想道歉,但黄芪性子极其执拗,小瓜不道歉她说不动就真不动,小瓜焦心自家奶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

黄芪点点头,小瓜正以为事情结束了,要拉着黄芪去开药,黄芪却说这个道歉只能算一半,因为小瓜要跟李舒妄当面道歉——“下回义诊不出意外我跟她都会去,这回拿的药刚好够你奶奶吃到那日,你到时带她来。”

小瓜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头,含含糊糊应了一声,黄芪今日费够了唇舌,不与她多说,只留下一句:“你知道我性子,既然说得出,我必做得到。”

“我照做就是了。”小瓜声音里隐隐有哭腔。

黄芪点点头:“好孩子。”这才又拉着小瓜往医馆走。

而还在衙门的李舒妄可不知道有人硬生生为她要来了一个道歉。她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被子,嘟囔着,此地如此湿寒,老廖和大嫂该怎么睡觉等。

一旁陪着的楚昭略显无奈,临近端午,天气邪热,若说是湿热到也算了,和冷有什么关系?他本来查完现场后就来问老廖夫妻两地话,但后来听说李舒妄要给夫妇两送被子,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一等,与李舒妄一起去。

还没走到关老廖夫妇俩的牢房,楚昭便提前同李舒妄说:“你不是说有话要问老廖他们么?莫要耽误太长时间,尽快问了。”

李舒妄表情倒是比这位县太爷更无奈:“我的楚大人,我是走了正规的路子,登记审核进来的,按律例我能在这里待满半个时辰的!你莫要表现得跟我是走后门被你带进来的一样!”

楚昭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袁芳眼睛尖得很,远远瞧见李舒妄,忙朝着牢门的方向扑了过来,两手牢牢攥着木栏,大声道:“小舒,茂荣呢?茂荣在哪里?她哭没哭?”

李舒妄忙抱着被子跑了过去——这被子大且重——她抱着跑起来便有些踉跄。

楚昭怕给人弄个平地摔,只得接手了李舒妄的被子,大步上前去,打开牢门,把被子递给了袁芳。

袁芳一愣,下意识接过被子,然后立马又把被子甩到了老廖身上,要往牢门外头跑——主要是往李舒妄身边跑——倒是没跑出去,楚昭眼疾手快,人出来,门给锁上了。

袁芳:?

楚昭朝李舒妄扬了扬牢房钥匙:“这属实是走了我的后门。”

牢房衙役其实她也是认识的……李舒妄无语,但看看袁芳心急如焚的模样,还是决定先不跟楚大人计较,她连忙迎上去,握住了袁芳的手:“嫂子你放心,茂荣叫我送到慧姨那里去了,有她看着茂荣不会出事儿的。”

“好好好,那就好。”袁芳双眸含泪,“我可怜的茂荣!就怨我,非要过什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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