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朋友推荐的道士,诶,说起来,他也送过泥土给我,我们是钓鱼认识的,平时没什么冲突啊,而且,我们不是一个行业的,没有竞争关系,怎么会整我呢?”丁河说着,猛地想起来这个人把苏云怀疑的点都占了。

苏云当即问:“他是谁?没关系的,您可以先告诉我们,我们去帮您调查一下,如果对方没问题,您也可以安心跟他继续当钓友啊。”

都是成年人了,查清楚、讲清楚永远比胡乱猜测能更好地维持关系。

丁河长叹一口气,认同了苏云的说法。

关于这个人,听他自己说,是做环境保护的,体制内,常年在大西北那边做退耕还林设计规划工作,所以很喜欢钓鱼,因为可以亲近水。

此人自我介绍,名字叫易山高,是华中地区人士,平时工作就在西北,偶尔会到各处地方勘探、旅游,对他来说,去别的地方游玩也是工作的一种模式。

西北出来的,多多少少懂一点地区风水的问题,他跟丁河很聊得来,一个爱说那些沙漠黄土老林里的奇异故事,丁河就给他讲房子的古怪与凶煞,男人嘛,很少有不喜欢鬼故事的。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起来,从钓友变成了很好的朋友。

当丁河自己没办法分心去处理天水苑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易山高,在一通抱怨后,易山高推荐了自己认识的道长,说对方功力不错,而且为人老实,帮忙看个地桩肯定没问题。

丁河自然相信好兄弟的眼光,就按照原价请了那位道长过来,事后丁河去看过,觉得房子建造得没什么问题。

后来易山高在西北研究的时候,那边专家培育出了特殊的泥土跟肥料,他想着丁河,就给丁河寄了一些,说是实验一下,好用的话,他那边就正式投产了。

“您确定这个泥土是要在西北投入使用的吗?”苏云突然有点担心,这玩意儿要是能投产,会不会影响到跟丁河一样的人呢?

可话又说回来,其他人没被影响,会不会只有丁河一个人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呢?

丁河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说起来,我用了泥土后过了两三个月吧,突然身体不好,他冬季的时候有回来看过我一次,说是今年到他守林,就不能过来跟我钓鱼了,加上我身体不好,联系少了很多。”

苏云忧心忡忡:“那现在,有办法联系上吗?而且西北太远了,我暂时也脱不开身过去。”

“我试试吧,不一定能联系上,山里万一没信号,估计就难了。”丁河不敢打包票。

总之,事情只能先看着办,找不到人,苏云很难判断这件事里属于丁河的因果,不管多困难,都要先联系上人。

苏云大概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便告辞了,离开病房后刚好看到丁亦华回来,苏云跟他打了声招呼,说后面如果还有问题,她会直接过来找丁河,丁亦华没意见。

从军区医院出来,苏云看大师傅跟二师傅也有车在,就说先回殡仪馆,反正相对来说,比去天水苑近。

一前一后回到殡仪馆,苏云在前厅就忍不住问大师傅二人找到了什么线索。

大师傅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叠纸交给苏云:“这个,我们过去后没发现额外的东西,只有这些阵法,说起来,很奇怪,这些阵法布置看起来没有很多年,而且都被程海翔破坏了,但是这个阵法的用处很微妙。”

厚厚的一叠纸,可以看得出来,程海翔去找名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用了非常多的阵法,况且他破坏过了,短时间内难以还原这些阵法的具体用处,所以大师傅跟二师傅只能先把阵法拓印下来。

苏云让两位师傅去休息,带着林琅到院子里摊开查看。

阵法被破坏后会有一定的缺损,苏云试图按照每个阵法的逻辑重新摆放,但在叠加几张后阵法的效果就很不明朗,她觉得一张名片应该不至于用到乱七八糟的阵法,所以这个阵法应该是其他作用。

程海翔说他一路上只奔着赖姝提示找名片,找到后就马不停蹄过来了,没想过其他东西,就连大师傅跟二师傅过去搜查,也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可一张名片,用得着这么多阵法守护吗?

苏一翎跟季微棠也不是什么很难请的人啊,他们两个乐于助人,有时候钱稍微给少点他们也不在意,赖姝为什么一定要让程海翔先通过重重困难找到名片再过来呢?

摊了一地的纸,苏云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支着下巴作愁眉苦脸状,百思不得其解。

林琅倒是在努力研究,还试图修复了几个阵法,他做这种事很专心,就算自己的小伙伴已经停手开始装死摸鱼了,他也没有怨言,而是把苏云那份给接手了。

经过部分修复,阵法的一些内容可以读懂,苏云随手拿过几张,发现都是一类阵法。

阵法是道家技能里的一个总类,下面还有很多功能,像是传送阵、伏魔阵、引魂阵等等,这些只是名字统称,具体阵法效果是不一样的,传送一百米跟传送一百公里的传送阵复杂程度根本不一样。

有些阵法应该太大太难了,聪明人会选择叠加,一百米加一百米自然就等于两百米了,当然,阵法不是简单两个重叠就行了,要画得有逻辑且能运行。

像大师傅带回来的这些图纸,就是同类型可叠加的阵法,能看懂其中一张,就能推测整个阵法的作用是什么,比天语者布置的那种要好理解得多。

这些阵法就三个作用:镇压、传输、祭祀。

林琅在摆放完其中一角后说:“这种阵法一般用在大型祭坛上,最中间的是祭祀阵法,最外圈的是镇压,中间的传输是为了获取祭祀后产生的东西,输送到对应的地方。”

“你是说,这些阵法原先应该献祭着什么东西?”苏云也是这么怀疑的,可程海翔找回来的东西只有一张名片,镇压祭祀一张名片有什么用啊?

祭祀苏一翎跟季微棠还有用一点。

林琅摇头:“不清楚,可能是东西已经不在了,况且,馆长你不是说,程海翔的话不能全信吗?”

谁又知道程海翔是不是自己私吞了祭品呢?

苏云放下图纸:“是啊,但现在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他一个人,只能从他口中推算,如果提前假设了他所有的话都为假,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是什么?”林琅好奇地抬头看向苏云。

“阵法镇压祭祀的东西,是里面那个棺材。”苏云指了指停尸间的方向。

林琅愣了一下:“可是,程海翔去破坏了阵法,好不容易带着棺材出来,又为什么要把棺材送来我们这里呢?是为了让我们打开,还是这个棺材背后有什么问题,他承受不住,想要灾难外包?”

苏云两手一摊:“不知道,反正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当棺材里面真的有一个叫赖姝的人吧。”

没一会儿大师傅洗漱完过来,他问苏云是否看出点什么。

听大师傅这么问,苏云反而觉得奇怪:“大师傅你往常都不在意这种事的,怎么这次突然问起来?”

大师傅皱着眉头,看起来更凶了:“不知道,我跟老二按照程海翔说的地方进去之后了,就一直都觉得不对劲,但是那里不对劲我们又说不上来,里面看起来完全不危险,程海翔把机关都破坏得七七八八,可就是让人不舒服。”

听见类似的句子,苏云一个激灵:“等等,你是不是说了跟程海翔差不多的话?看起来很正常、很合逻辑、并不危险,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于是,大师傅跟旁边的林琅都猛地愣在原地,事情突然就诡异起来,仿佛所有人在一夜之间患上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大师傅抹了把脸:“我是不是被程海翔传染了……”

之前苏云还不太上心,现在不得不郑重处理了,她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到大师傅面前:“大师傅,你跟二师傅是一路长驱直入进去的吗?没有任何阻拦?”

“没有,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山里的房子,门口有一把老旧的锁,钥匙就是用来开那把锁的,进去之后到房间里,有打开的地下入口,接下来几乎是一路畅通,所有关键的门都已经打开,阵法也全部被破坏。”大师傅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像程海翔一样,无论问多少次,回答没有变化。

苏云陷入沉思,抱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子谜语人的味道,最开始,是程海翔带来了天水苑的事故,按照正常思维的处理顺序,殡仪馆必然要去查赖姝与程海翔,至少要证明,程海翔说的话是真的,以及存在赖姝这个人。

查到天水苑,必不可免地要找到丁河,丁河这边提供了易山高的信息,转过头,他们还探查了程海翔去的地方,找到了阵法。

破案其实就是一个连线游戏,能连上线的,说明是真实的,不能连线对接的地方,等于疑点。

那纵观全局,连不上线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因为都是碎片化的线索,连线完全不成功,哪里都连不对,以至于苏云难以推测出哪里是连不上线的,连上的,她也不敢保证对。

思来想去,苏云只能暂时记录线索,并且等待关于易山高的消息。

周末之后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连天水苑都很平静,林琅有说要不要他过去把天水苑的桩子给改了,但苏云怕打草惊蛇,只留了艳鬼和鬼新娘在天水苑防范,要是有人再出意外,她们两个可以及时救助。

丁亦华原定计划是周三跟另外一个女生出发去基层,他要去的是西南贫困地区,那边海拔高而且没通路,这次他们过去是西部大开发援助,要做的就是通路,这要做的工作不亚于改变人们的社会认知。

想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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