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的奚云祉有些疑惑,纤长浓密的睫毛轻眨,只是话还未至嘴边,便被对方强硬的扭转身体。
都是男子,子安还有这讲究。
又不会嫌弃他。
“殿下,请等待片刻,臣整理一下仪容。”褚岁晚快速收回遮住他眼睛的那只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睫毛煽动泛起的痒意。
奚云祉“哦”了一声,便顺从对方的意思,站在敞开的窗槛前,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勾的人心痒。他竭力控制住转头的冲动,抱着臂看着挂在夜幕的那一轮月华。
底下花影翩然,风声细呼,静谧悠然,令人观之便心生愉悦,极其适合养病。
这也是为何他会断定少年会住于此,即使这精琢雅致的楼阁像个姑娘住地,他也没觉得有违和。对方看着就是个细致讲究之人,换上女装谁还能看出他是个超能打的少年郎。
可莫名的,奚云祉有些出神。
徐徐吹来的春夜凉风充斥着与少年身上别无二致的花馨,好像织成了一张网,把他牢牢的网在其中。
怔愣的眸光里倒映出盈白的月华,脑海猝不及防的想起那罗裙胭脂装点的纤细身姿。
清艳绝丽,温软白皙。
说不出的动人。
屏风后的褚岁晚一边往身上套着男子的伪装,一边分出心神盯着青年会不会出尔反尔转身,原本松弛的神经在此时上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紧绷状态。
为了让自己更贴合男子的身形,她还专门做了覆于胸前的薄肌,改变肩膀两端的高度和胸口的外形,只是穿戴起来有些麻烦。
幸好她还没把脖颈的假喉结取下,否以刚刚青年的角度定能发现端倪。
可这脸上还怎么打黄粉。
褚岁晚捂着耳朵,看着铜镜倒映出那张未施粉黛的面孔,一点一点从熏红变成绯红,手心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烫化。
黄粉一打上,便会融化吧。
褚岁晚决定要静一静,至于窗边那人,让他等上片刻也无妨,谁叫他不请自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微弱的虫鸣在风声的间隙中时隐时现,奚云祉的腿脚站的有些发麻。
可他依旧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矜贵的神像。
褚岁晚温度降下,伪装好后,踩着平缓的步伐绕过屏风,便见那青年纹丝不动的背对着她,身量修长,宽肩窄腰,按理来说应是赏心悦目的。但她没有任何缘由的就想到一个词。
面壁。
她神色有些古怪,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总不能再晾着人家。毕竟她是臣。
“让殿下久等了。”
“无……妨”,这一出口奚云祉眼眸睁大,转过身的他也在少年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愕。
他声音怎么如此沙哑。
难道是受凉了?
褚岁晚有些担忧,不会治她罪吧。看着挺结实大个的,没想到这般弱不禁风。
然这层担忧落在青年眸中却变了个意思,他手握拳轻咳一声,“子安不必担忧,我无事。”
那就好,她不用被治罪了。褚岁晚松了口气,开口询问她最关心的问题:“殿下深夜来访,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话把奚云祉给问到了,他来这不过是脑子一热的产物,哪还有什么急事。视线四处打转,终于在侧边的矮桌上找到了借口。
“我来找你下棋。”
褚岁晚狠狠一噎,沉默片刻后,无奈的朝棋盘走去,“殿下,来吧。”
浅白的月光斜照进窗牖,换了一身浅蓝色长袍的她,仿佛如月光下静静盛开的雪寒微,侧脸通透如玉,乌瞳黑若点漆。下方皙白的脖颈下衣襟被端方的掩正,再不见一点其他的影子。
任谁看了都得说上一句好个玉毓秀俊的少年郎。
沉稳又有礼。
褚岁晚走到坐下发现青年并没有跟上,疑惑的抬眸望过去,只见对方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晦暗不明。
她抛却心底的那一丝怪异,温声道:“殿下?”
奚云祉“嗯”了一声,“来了。”
“殿下,要执黑子还是白子?”
“黑子。”
闻言褚岁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话至嘴边终究是吞回了肚子。
棋盘的旁边是一扇漏窗,窗外下方正对着庭内的桃花树,此时四周岑寂,只有桃花树被风吹的簌簌作响,花影间两人持棋来回,像是画轴徐徐展开。
奚云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抛磨圆润的黑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中蛊一事,你怎么看?”
“像是冲着殿下来的。”褚岁晚头也没抬,继续落下一子,“按照臣师父所说,双生蛊已在五公主体内蛰伏已久,但却没有一人发现异常,很显然背后之人可以控制蛊的发作,偏偏就在庆功宴之后,五公主突然晕倒。”
“臣猜测他们按耐不住了,陛下的赐旨让他们心开始慌张,出了这一步暗棋。”
在褚岁晚看来这步棋走的,未免有些愚蠢,背后的目的昭然若揭,即使今日她兄长没有进宫,仁宣帝又怎会察觉不出。
有些界限,可是不能越的。
奚云祉拿棋的动作一顿,挑眉勾唇看向少年垂眸沉思的神色,好像不管做什么,对方始终都是这般认真的模样。
“你今日之举无疑是当众打了他的脸。”奚云祉不明白,明明对方走个过场即可,为何还要特意寻她的师父进宫。
想到此处,奚云祉无由的来了几缕躁意。
褚岁晚默了默,看了青年一眼,敛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不过做了该做之事。”
仁宣帝召她进宫,就是想看看她的态度,如今剑已然出鞘,更不可心生退意。
“知道了。”奚云祉被她看的那一眼生出些许不自在,轻轻撇开目光,撺到心口的热意让他嗓音都不由得带着上扬的语调。
褚岁晚顿了顿,他知道了什么?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青年又道:“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点,他之所以会把人选定在五妹身上,主要在于她的母亲。”
“西域?”褚岁晚皱了皱眉。
“没错。”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把玩着棋篓里的黑子,“你应该有所感觉,近年来大凉崇尚西域佛的人数愈发多了起来。”
说到这里,奚云祉的眸色泛着冷色,似乎颇为不屑,“就连我的母亲,也终日在凤仪宫敲着那个木鱼。”
褚岁晚微怔,漆黑的眼瞳离开棋盘落在青年身上,她这时才发现,原来对方并没有束发,连衣领都有些凌乱,就像是随意穿了一件便跑出门。
此时他嘴角噙着笑,神色很是漫不经心,长发迎着月光飞散在半空,眼睫浓密,高鼻挺秀,薄唇绯红,仅身着白衣依旧让花容都尽相失色。
褚岁晚却觉得谪仙般的眉眼下藏着不为人知的落寞。
母亲不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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