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褚岁晚要在后日去长公主府赏花后,褚符叙便搬来一箱又一箱的衣物首饰,声称都是近三月来闲时添置。

短短两日,褚岁晚累到手脚酸痛,她甚至不敢想,要是来日如若大婚,试衣疲惫程度。

她趴在黄花桌上,双手捧着下巴,黑眸晶亮圆润,像一只小狗摇着尾巴撒娇:“哥哥,我看这套就挺好的。”她眨眨眼,暗示还在对比衣杉的兄长。

闻言的褚符叙从思绪抽出,过去摸了摸妹妹松软的乌发,语气宠溺:“好,就这件。”是他疏忽。

长公主府准确来说是他们兄妹俩都邀请了,可在外头两个都是同一个人,褚岁晚只能是以身体调理婉拒,以公府之女身份单独赴宴。奚云祉还传信来询问,她亦是以同样的借口。

不过既然皇子也去赏花宴,这约莫是一场变相的相看。

如今在京城的两位皇子只有二皇子有一位侧妃,三皇子连侍妾都无,选太子,亦要选皇子正妃。她把这个猜测告诉父亲褚聿桉,他沉吟一会道:“见机行事,事端怕是诸多。”

“不过,你可以趁此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郎君,此次京城的青年才俊应该都是齐聚一堂。”

褚聿桉想提醒女儿离皇子远一点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姻缘一事他并不想过多干涉,不管女儿选择何人,魏国公府永远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只是这陛下,如今怕是把魏国公府当作皇子的磨刀石了。

褚岁晚只听了他前半段话,后半段自动忽略,她现在怎可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

也正如父亲所说,事端颇多。都还没到长公主府,道路便被聚在前方的百姓堵塞。

大凉人十分注重礼仪,来访一定要在约定时间内,这位圣人一母同胞的长姐更甚。据闻她对不懂礼数的人厌恶非常,昔日有位贵女因感风寒起晚来迟,长公主虽未说什么,但自那以后,再没有邀请过这位贵女。

“碧月。”褚岁晚唤道。

寻声的碧月掀开车帘,眉眼还带着急色。她性格安静稳重,做事最为细心,她知道前方的百姓堵路肯定冲她家小姐来的,但是她终究是和主子一样出府少,极少面对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她竟想不出一个法子。

她太无用了。

褚岁晚不知自己的小婢女想的这般多,她朝对方递过去一袋银子,里面装有细银和铜钱。这是褚符叙特意为她备的,想不到竟在这派上用场。

“你去找一个买糖水的小贩,买下摊子,另外付钱劳烦他把这些糖水和铜钱免费派出去,就说贵主今日心情好,请大家伙润润嗓子。”

碧月眼睛一亮,“是。”小姐好聪明。

等碧月下车后,褚岁晚歪头掀起一角窗帘。魏国公府位于西市的僻静之处,这是第一任魏国公特意选的地方,地大安静,练武不受拘束。

故西市这前往在热闹东市的长公主府的道路,仅只有魏国公府通行,还是必经之路。很显然,就是来针对她的。

她放下窗帘,闭目端坐在车厢,神色不见一丝急躁。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碧月的办事很快,不过片刻后便传来小贩兴奋的吆喝声,“大家伙快来,有贵主今个心情好,请大家喝糖水,来的快还有银子领!”

此话一出,百姓纷纷蜂拥而至,前方本围的水泄不通的道路瞬间清空。转角低调雅致的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出。

暗处看到此幕的人,后槽牙都差点咬碎。没拖住不成还白浪费银子,回去又要被主子骂了。

褚岁晚来到时,长公主府前已停驻着许多辆马车,和她打听到的数量几乎无差。可她并没有迟到,难不成是请帖上的时间有误?且府前没有侍卫,只剩着一扇大开的府门。

按照礼法,开宴邀客要敞开大门并在府前安置迎客的人,否会有小家子气的意思。尊礼的长公主定不会如此做,那只能人被引开了。

没有人带路,极其容易触碰府内禁忌。

只能见此行事,她不可不进。然正当褚岁晚扶着碧月的手下马车时,不远处一前一后驶来两辆马车。

余光扫到为首马车标志时,褚岁晚一惊,下意识便抬步,后用意志生生按耐住自己想走的冲动,避而不见,有失礼数。

她拿着团扇遮住半张芙蓉脸,对来人温婉一礼。来的也刚好,正好给她带路。

奚云祉今日刚好寻崔执玉有事,便顺便同行前往长公主府,他本想不去的,看一群贵女斗来斗去无甚意思,况且子安都告病不来,更不好玩了。至于仁宣帝暗示的选妃,他根本不当一回事。

但他还是来了。

既然子安不来,那他得护一下他妹妹。

“你就是子安的胞妹?”他视线掠过少女背后的马车,有些好奇的问道面前持团扇遮脸的少女。

她梳着时下流行的单螺髻,眉心勾着明艳的花钿,眉如翠羽。眸色是与她兄长别无二致的乌黑,仅露的半张脸,已是绝色。

此时细风掠过,少女裙摆如盛开的花,飘的人莫名心痒。

闻言的少女似乎和讶异,后微微俯身,“臣女见过三殿下,见过……”,说到这里她嗓音停顿,半露的眸徐徐朝后望去。

“礼部侍郎崔执玉。”他颔首至礼。

见此,少女道:“见过崔大人。”旁边的碧月随着一同行礼。

“褚小姐不必客气,我和你兄长相熟,这些虚礼就免了,小玉更不需要。”奚云祉看到少女看过去的那一眼,莫名觉得碍眼。

子安的妹妹,可不能被心黑如墨的崔执玉惦记上。

褚岁晚笑而不语,只微微颔首。奚云祉更是不爽,这一家子人可不可以无礼一点。

这时,崔执玉提醒道:“三殿下,该进去了。”

“哦”,奚云祉撇了他一眼,便一甩袖子走到前面。不知为何惹到他的崔执玉暗默几瞬,朝旁边的少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褚岁晚眨了眨眼,此人倒是如他的官职一样。两人同行而前,但她还是稍落后他半步,隔开距离。

但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在她身边的人莫名变成了奚云祉,崔执玉被挤到边上,三人几乎并排。

轻风从后边掠来,釉蓝色的披帛和青年月牙白的衣摆触碰分分离离,褚岁晚心底忽地生出几分奇异。和对方相识已有两月,这还是第一次换回女装站在对方身旁。

她甚至在猜想,对方知道她是女子的反应。

约莫是惊诧无比吧。

少女弯着唇角,涂在眼角的斜红似海棠花开,昳丽艳绝。奚云祉垂在身侧的手微蜷,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另一边的崔执玉上弯的丹凤眼暗影浮沉,神色莫辨。

褚岁晚跟着他们二人,曲转回肠,走过精致的亭宇楼阁,终是来到一方摆好宴席的花园。如若她自己一人前往,怕是真的会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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