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治照常收拾完,便准备去鲁大师家中。
“陈治,今儿小元爷有事,她让我陪你一天。”王耀祖看到出门的陈治,连忙招手道。
陈治见是王耀祖,也没了期待的心情。
“嗯。”他不冷不淡地回应,让原本还面带微笑的王耀祖,嘴角下拉。
元长安跟在瞿正清身边,不是勤练武艺,就是学习兵法。瞿正清简直就是将元长安当成接班人一样培养,只要是对她有益的事情,瞿正清就会把她带在身边。
现如今,许文达暂居京都,吴王和恒王对其虎视眈眈。
王耀祖紧跟着陈治,可总感觉背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当他停下脚步,回头观察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奇了怪了。”王耀祖低声呢喃,挠了挠后脑勺,“想不明白。”
陈治回身问道:“怎么还不走?”
王耀祖不敢怠慢,毕竟是小元爷交代的重要任务。他连忙小跑跟上去,陪着笑脸道:“没什么没什么。”
陈治神情平淡:“快些走吧。真想不明白,长安怎么会让你来?”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小声,似是埋怨,以至于王耀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陈公子,你嘀咕什么呢?”
“不可说,不可说。”陈治端的是清风朗月,是光风霁月。
王耀祖挠头的动作更厉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不知道小元爷是怎么看上他的。”
“快点跟上!”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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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长安跟着瞿正清到了金卫营,不止她一个人,还有沈让和崔涯。他们几人除了高望,皆穿着侍卫的服饰,伴在许文达身侧。
尤太后下旨,封许文达为护军,负责掌管金卫兵、选拔武官。然而,金卫兵一半在太后胞弟尤秉华手上,另一半在摄政王郑枫的手中。
那尤太后此意,又是为何呢?
其实许文达的权力,不在掌管金卫兵,而在选拔武官。尤太后不仅是在为许文达树敌,更是为了达到京都的平衡。
只有将水搅得够浑浊,才不会让人看清楚水底的真面目。
今日正巧是金卫兵选拔之日,小皇帝又想着凑热闹,所以元长安他们一行人,可谓是浩浩荡荡。只是没想到,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爷到!”
校场内赫然出现一辆马车,周围不下几百人的侍卫保护。
马车四壁镶嵌着各色珍珠宝石,轿子顶部镶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车帘用纯黄缎绣,上面绣着繁复而又精致的花纹。
马车内的装饰奢华无比,里头还配置有美酒佳肴、香茗水果。
郑枫身穿蟒袍,头戴紫金冠,端坐于马车里。他闭目养神,一片静谧。
“奴才参见王爷。”这时,小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急忙迎上前来,他的脸上满是恭敬之色,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谦卑和尊敬。
校场的金卫兵见状,立刻齐齐跪下,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太监总管很有眼力见地为大晋的摄政王掀开轿帘,身边的小太监连忙将下脚的木墩放到合适的地方,跪在地上等着摄政王下马车。
许文达等人看着小皇帝的脸色和摄政王的做派,心中了然。
小皇帝的脸色十分阴沉,眼神凶狠毒辣,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虽顽劣暴虐,但对这个摄政王叔父,有些胆颤。见摄政王下了马车,他立即扬起笑脸,小跑着迎了上去:“叔父!”
郑枫一下马车,就迎来了小皇帝的怀抱,“微臣不敢当陛下这一声叔父。”他假模假样,笑里藏刀,但是眼神中的自满,在场的人,但凡敢直视他的人,都能看出来。
许文达站定在侧,安安静静地观赏着这对叔侄的虚情假意。身旁的瞿正清,却看中了郑枫带来的一匹身躯健壮的战马。单单看皮毛色泽,如同火炭般,通体赤红。
“长安,依我看,这匹马,绝对是匹世间好马。”
元长安也早就注意到了那匹宝马,“将军,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瞿正清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宽慰道:“放心,天塌下来,有高管顶着呢。你呀,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习学习,以后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你能用得到。”
元长安往后退了几步,与崔涯、沈让站成一排。
“瞿将军和你说什么了?”沈让见他们聊了没几句,元长安就退了出来。
元长安耸耸肩,表示道:“什么也没说。”
崔涯一幅见破不说破的表情,看着沈让悻悻的表情。
郑枫命人将赤红马牵到校场正中央,朝着小皇帝俯身一礼:“启禀陛下,微臣偶然得到一匹宝马。常言道:烈马难驯,野性难收。今日是许侯爷第一天上任,微臣特献上宝马一匹,为许侯爷添一份助力,也好给陛下添些乐子。”
被提及的许文达上前拜谢:“卑职多谢王爷。”
而小皇帝的关注点,在于郑枫最后的那句“乐子”。
“朕最喜欢看乐子了,那叔父快快开始吧!”
小皇帝的话,正中郑枫下怀,他抬手示意将赤红马牵到许文达的面前,意味深长道:“太后认命许侯爷为护军,负责掌管京都金卫兵,选拔武官。本王曾听说过许侯爷威名,确为枭雄。这匹赤红马,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能驯服它的人。许侯爷,你今日不妨让陛下和我等,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不就是让侯爷驯马嘛,说得怪冠冕堂皇的。”沈让直接道出了事情的根本。
崔涯道:“这是官场,你以为是咱们的菜市场?”
郑枫牵着小皇帝的手,坐在校场支起的临时御棚之中。许文达等六人紧跟其后,侯爷坐在小皇帝的一侧,侍卫站在侯爷身后。
许文达抬手一挥,高望推了一下崔涯,“崔涯,你去。”然后又凑近崔涯,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隐藏实力,见好就收。”
崔涯抬眸看向高望,见他朝着自己微微点头,眼神又不经意地瞥向许文达,崔涯立马会意,同样点头回应他。
他起身走近马匹,表面装作轻松地拍了拍马颈,试图让它放松。实际上,他的手指轻轻触摸到了马颈下的敏感部位,引起了一丝不适。赤红马立即表现出不安,耳朵向后贴紧,眼睛瞪得更大了。
“好马,今天我们要好好玩玩。”崔涯大声感慨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翻身一跃,看似轻巧地落在马背上,但其实他有意地让自己的重量集中在一侧,故意让马匹失去平衡。
赤红马果然感受到了不对劲,立刻开始不安地踏步,前蹄高高抬起,几乎要把崔涯掀翻。崔涯假装努力控制,但实际上并没有使出全力。他故意让缰绳稍微松了一些,给了马匹更多的自由度。
“驾!”崔涯大声喝道,赤红马仿佛听出了其中的破绽,更加肆无忌惮地跳跃起来。崔涯趁机轻轻一松手,假装被马匹甩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周围的将士发出一阵惊呼,郑枫给身边人一个眼神,那人急忙跑过来查看崔涯的情况。崔涯慢慢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这匹马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
赤红马站在一旁,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崔涯,然后悠闲地走开了。
“好!”小皇帝直接站起身拍手叫好,“再来!”
郑枫看着许文达逐渐变黑的脸,悠闲自得地靠在座椅之上,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同样的,沈让也“掉”下了马背。
“好!”小皇帝再次惊呼,手掌越拍越响。“再来,再来!朕还要看!”
众人看到这样的皇帝,心里一阵唏嘘,皇帝如此,天下何安?
直到最后,又一个人再次摔下马背,赤红马依旧没有被驯服。郑枫心中得意,但面上不显,一脸为国惋惜的神态,似真似假。
高望俯下身子,低头与许文达耳语了几句,只见许文达眉头一皱,后又展平,遮住自己的嘴,侧头回了他几句。高望时不时地轻点着头,态度恭敬地听着。
元长安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这不能干,那不能干,早知道就不来了。
郑枫惋惜道:“可惜啊,我大晋竟然找不出能驯服此马之人。”
然而小皇帝却道:“既然找不到驯服之人,那这匹马就没有留下的理由,还不如给朕放进围场当猎物,肯定好玩。”
郑枫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陛下说的是。”
“叔父,接下来还有什么好玩的?”
郑枫坐直了身子,微微俯身靠近小皇帝,“接下来,陛下应该问一问许侯爷,现在他是护军。”
小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过身对着许文达问道:“许侯爷,接下来有什么好玩的。”
许文达起身行礼道:“按照规定,接下来是比武切磋。”
“比武切磋?”小皇帝眉毛一凝,对这个安排不是很满意,他大手一挥,“切磋有什么好玩的,真刀真枪的才热闹。朕决定了,就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让朕看看热闹。谁最后赢了,朕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不是没有想到小皇帝的暴戾,没想到会这么残暴。
郑枫干笑着回应:“陛下开心就好。”
瞿正清观察到元长安昏昏欲睡的神情,知道她的性子,“无聊了?”
元长安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意识昏沉道:“早知道不来了,我本来要陪着陈怀久的。”
“等一会儿要动真格的,你确定不凑个热闹?”瞿正清试探道。
“装模作样地打一场,有什么好玩的?”元长安不屑道。
瞿正清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再等等。”
第一场的两人,顾彼忌此地放不开手脚。小皇帝看得不过瘾,让太监拿来一把弓箭,“给我射了他们。”
太监闻言,颤颤巍巍,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奴不敢。”
小皇帝一脸不悦,而他身后的太监总管立马察觉到小皇帝的神情,一脚将那个太监踹倒在地,“你这个废物!陛下让你干你就干,废什么话!来人,把他拉下去!”说着,捡起地上的弓箭,拉弓瞄准,一击命中。
《宦海浮沉录》中记载:“晋之宦者石继海,生於寒微之家,好嗜博戏,因赀财匮乏不能偿赌债,遂自宫以求生路。其人于万续小皇帝处极尽忠心,常以娱乐之事取悦圣上。石继海善於观颜察色,巧言令色,故深得万续帝之宠爱。”
比武台上突然倒下一个人,与他对打的人第一时间呆愣无措起来。紧接着,又上来两个侍卫,将其扣下。在他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皇帝不耐烦道:“朕都说了,真刀真枪地打一场,打得好了,朕重重有赏。你们这你推我让的,一点都不好玩。”
在一众表情意味不明的人当中,元长安的表情,似乎是甚得心意的神态。她太喜欢这种比试了,甚至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想要上场的欲望。
许文达在闭目养神,今日的闹剧与他无关,可总有人不那么想。郑枫突然道:“许侯爷,今日是你的主场,怎么睡着了?”
“唔,”许文达睁开了眼睛,发现小皇帝正疑惑地看着他,笑道:“让陛下和王爷见笑了。微臣想着,有陛下和王爷坐镇,微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郑枫道:“许侯爷这是怪陛下和本王的出现,打乱了侯爷的安排?”
许文达诚恳一笑:“王爷哪里的话,卑职只是见陛下兴致正浓,怎么能扫了陛下的兴致。”
小皇帝见许文达身后的几个侍卫,有了新的玩法:“许侯爷,你那几个侍卫,借给朕玩玩,怎么样?”
许文达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这天下万民都是陛下的,您想怎么玩都行。”
“你们,一、二、三……四个人,一个一个上去,死一个就顶上去一个。”小皇帝兴致冲冲,“谁活到最后,朕就封他为大将军。”
元长安早就耐不住性子,正欲上前,就被瞿正清拦住:“小心一些,打不过就自己退下来。”
“知道。”
元长安抽出长生枪,一个轻功落于比武台上。于此同时,太监总管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声喊道:“陛下有旨,谁活到最后,谁就能成为大将军。”
大将军的诱惑,让所有参选者跃跃欲试。能入金卫营固然好,但能做大将军,不是更好吗?
一位身穿武袍,身材魁梧的男子,手持长矛,气势汹汹地站上比武台。
元长安的长枪在阳光下反射出道道寒光,枪尖锋利无比。她轻轻一抖,长枪如龙蛇般伸展,枪尖直指对手。武袍男子猛地一跃,长矛如同闪电般刺向元长安。
元长安不慌不忙,长枪迅速回撤,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挡住了武袍男子的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枪矛交错,激战正酣。校场四周的士兵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场精彩的对决。
尤其是小皇帝,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拍手叫好。
武袍男子的力量惊人,每一次攻击都势大力沉。元长安则灵活多变,她的长枪如同活物一般,时而伸长,时而缩短,让人难以捉摸。两人在场中来回突进躲闪,每一次交锋都激起一阵尘土。
突然,武袍男子大喝一声,长矛如狂风暴雨般连环刺出。元长安身形一闪,长枪迅速收回,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她并未退缩,反而趁机反攻,长枪猛然伸出,直取武袍男子的胸膛。
武袍男子反应迅速,长矛横扫,意图挡住元长安的攻势。然而,元长安的长枪如同灵蛇出洞,枪尖巧妙地绕过长矛,直刺武袍男子的咽喉。武袍男子面色大变,但已来不及躲避。
“噗”的一声,长枪穿透了武袍男子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武袍男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元长安,身体缓缓倒下,最终倒在了尘土中。
校场四周一片寂静,士兵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元长安收枪而立,呼吸平稳,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她轻轻擦拭了一下枪尖上的血迹,然后将长枪收回。
“再来!”
“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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