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忙完明日攻城部署时,差不多已临近黄昏。
各方世界国君已经回去休息,剩下主将,都在指挥帐内紧张关注前方传来的消息,方便随时商量,随时给出近乎完美的对策。
近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被闻玳玳折腾惨的尉迟长云也是寸步不敢离,向来注重无论置身何地何时都要拿出片刻恢复精神,养养元气的人,时下困意袭来,眼是片刻不敢合上。
他起身,站在营帐外,打算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这时,山山端了碗药过来:“太子,现在喝吗?”
尉迟长云如今的身份完全大白于天下,自然不能再隐匿身份称之为主上,影响士气。
尉迟长云疲倦到连抬眼皮都费劲,看也不看是什么,伸手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山山心疼自家主子眸中苦熬的红血丝,破损多伤的嘴唇,还有不忍直视刻意遮掩,却逃不过他眼的累累伤痕。
知道主上是想用闻玳玳宣泄的方式来赎罪,求得片刻心里不那么难受。
第不知多少次苦口婆心的奉劝:“太子,要不要喝碗热粥,您从今早吐过之后,一直没再进食。军医说了,空腹喝药,于胃的损伤更大。”
无精打采的声音很低:“孤实在吃不下。”
“太子这是何苦,您每与呆呆姑娘渡过一晚,清晨都会吐到胃疼,整日全无食欲。今早更是吐到站立不起,胃疼到说话都费劲,就不能问问九笙姑娘,换个不太伤身的法子?”
自闻玄知的事无力回天后,尉迟长云可没什么好脾气,但如山山所说,凶人的脾气也被闻玳玳给磋磨殆尽,根本发不出一点。
山山顾虑向来甚多,最善长计远虑,与尉迟长云商量着:“太子既与呆呆姑娘做了夫妻,要不要给呆呆姑娘安排个适当的身份?”
夫妻。
再平凡不过的两个字,成了劈裂尉迟长云一直坚持纪纲人论、德行廉耻的斧子,生生将无数日日夜夜的罪恶感,和着血肉,和着不堪的声音,淋漓尽致的袒露在日光下,供任何人评判,鄙夷,斥责。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在骂他,有多无耻下流,不配为师,更不配做人。
他下意识抗拒,避讳道:“给她身份,你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与孤的关系?”
山山霎时想起先皇先后师徒关系克国预言竟成真之事,汗颜,慌忙认错:“是属下妄议了,临渊复国在即,属下会让呆呆姑娘与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少见面,少接触。至于那些知道内情最多的龙池卫,除了苍旻,石九笙,苏统领与其妹,不知下落的宋鸣,活口已经全部处理干净。”
“昨日扬言誓死要效忠孤的几个龙池卫呢?”
见风使舵,留着将来就是货祸患。
山山保证:“一个不留。”
“你们天火卫?”
山山让尉迟长云放心:“知道太子与呆呆姑娘亲密关系的都是属下亲信,包括昨晚值夜,也是由属下亲自值守的,还请太子放心。属下那几个亲信指望跟太子建功立业呢,万万不会因为此事多嘴。”见尉迟长云神色稍缓:“不过太子,呆呆姑娘虽是闻氏机关术仅剩的传人,却对机关一窍不通。开国库门时,是让她在众将跟前做做样子,宣称太子是先皇认定的正统储君,还是直接安排销声匿迹?”
咯吱!
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踏雪音。
尉迟长云打断了山山的喋喋不休。
山山心神领会,示意看守的人去查看。
很快,看守的人回来了:“禀太子殿下、尤统领,营帐外脚印杂乱,分不清方才有谁来过。”
山山:“主上,四处都是巡逻的将士,应该不会有人敢找死接近指挥营。会不会是风太大挂起树枝,或其他什么动静,听错了?”
风屏住了呼吸,诡异的力量,迎合方才明明可以不注意,偏偏让他听见的冥冥之兆,让尉迟长云心里莫名涌上巨大的不安。
这种不安,究竟来自于何处?
是哪里的谋算有了失策?
还是……。
尉迟长云猛的望向主帐方向,二话不说,疾步走去。
山山摸不着头脑,但太子的预感向来准的离谱,也匆匆忙忙跟上。
一掀帐帘,闻玳玳正老老实实坐在床上,与石九笙抹泪。
看头发乱蓬蓬,衣衫单薄,迷迷糊糊的模样,应是刚醒。
石九笙曾多次寻各种借口见尉迟长云,尉迟长云更是寻各种借口不见她,要是无意碰上,也只会漫不经心的点个头,速速离开,半个字也没有。而闻玳玳却是时时、日日都能见到,且完全不知道珍惜,到了生厌的程度。
同样是自小相识相伴,为何尉迟长云对她的态度,跟对闻玳玳的态度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相比闻玳玳这个绣花枕头来说,她对尉迟长云更有用才是。
揣着最得体的笑意,石九笙迎上去:“太子。”一番软色突然凝固,目光被尉迟长云唇上,喉结上春痕深深吸引,好半天没办法从巨大的妒意恨意中挣脱。
尉迟长云这次连个嗯都没赏给她,视若无睹,直奔闻玳玳,满眼担忧之色,做到床边去握闻玳玳的手,试探温度:“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闻玳玳自然也看到尉迟长云遮掩不住的欢好痕迹,视线下移到两人交叠的手,仿佛碰到什么要命的脏东西,猛抽回,好似不认识他般:“别碰我。”
与昨夜火热的态度天差地别。
尉迟长云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直接成了灰白。
而一旁被不理不睬当空气的石九笙脸颊羞愧,一阵红,一阵紫,神情僵硬,好在她性情被就内敛,一时也瞧不出哪里不对劲。
转身善解人意的缓解尴尬道:“太子,方才我已经给呆呆看过,除了有点低烧,旧伤未痊愈,身体上没什么大问题。”
为何低烧。
不用石九笙说缘由,三个人都清清楚楚。
尉迟长云视线划过闻玳玳放在床边干干净净,没有沾过雪的棉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仍旧半寸目光都不匀给石九笙的:“好,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往后不必总往这里跑,她身边的照顾之人,孤自有安排。”
她石九笙不过才来了一次,就被尉迟长云当做威胁来堤防,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徒弟有多大的本事吗?
当然,石九笙不会做那个坏人去犯傻点破,但另一件事要好好说说:“太子,有件事,需要您借一步说话。”
思忖,尉迟长云见闻玳玳重新躺回去,还赌气的拿被子蒙住脸,想着他们师徒二人的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选择与石九笙一同出了主帐。
尉迟长云先开口:“你是要说蛊虫之事?”
石九笙享受着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跟尉迟长云单独相处的短暂时光,没经过尉迟长云准许的直接去摸他的脉,一试不要紧,焦心如焚:“太子,您的身子怎会虚弱至此?这腕上的绑痕烫痕,怎么伤到的,这些伤不及时涂药处理,会有碍明日拿剑施展气力。”
尉迟长云如今除了对闻玳玳自降身份,对谁都是不耐烦,淡漠疏离的抽回手腕。一双穿透一切的湛黑眸子注视她,审视她,带着难辨深浅,琢磨不了的意味,没头没尾猛不丁来了句:“你可知嘉福公主,薨了?”
“什么?”石九笙脸上的骇然不像假的:“嘉福公主与太子实力不相上下,又有赤水国主和赤水军护着,谁那么大胆子?”
“孤也想知道,世间谁有那番精妙的手艺,可将人的面皮毫发无损的摘下来,栩栩如生的戴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石九笙听出味儿来了:“太子是在怀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jjsh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