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辞七点到家,遇到正下楼的母亲纪兰,纪兰穿着一套浅米色职业套装裙,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看样子是要出门上班。

纪兰看到他回来,几步下楼梯,上前就问他:“阿辞,怎么回来了?”

“妈,爸呢?”霍清辞问这话时眼睛看得是二楼,他要去楼上找霍齐业。

纪兰笑意淡去几分,“昨天凌晨回来的,这会儿应该还没起。”

纪兰和霍齐业分房睡已有十个年头,一个市立医副院长兼微生物科学院院士,一个跨国企业总裁,在外两人一直相敬如宾,是人人称赞的模范夫妻,霍清辞也是两年前才知道两人貌合神离的婚姻。

如果不是那个女明星因意外过世,霍齐业把自己的孩子领回来,霍清辞还不知道他在外面居然还有个三岁的弟弟。

纪兰比他更早知道,一直没告诉他,是担心他难受,然而他非但不难受还很喜欢这个弟弟。

只是因为,第一次见面这个弟弟踩着不稳的步子抱住他的腿,霍清辞看着这个和自己有五六分像的弟弟,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这个小生命是健康的,一定能无忧无虑的的长大。

他接受了这个弟弟,只是纪兰至今都没接受霍明晨,霍清辞有次问纪兰既然父亲有外遇,她都接受了,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一个才二三岁的孩子。

纪兰从不依赖霍齐业,她不认为是接受,而是无所谓,至于他问的第二个问题,纪兰没回复他。

不过,孩子带回来那年,霍齐业以‘昭告天下’的方式,对外公开了自己另有一个孩子,毕竟稚子无辜,也算是给孩子正名,他不是私生子而是他霍齐业的第二个儿子,纪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算是默认。

而后来他从管家钱叔那里听来,在公开前一晚,霍齐业为了让纪兰好受些,在纪兰房外站了一晚上。

霍清辞到楼上霍齐业的书房等他,一夜未睡,又开了三个半小时的夜车,他很累很困,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他以为自己就打了个盹,没想到一醒来,霍清辞来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十点。

挺起身时,背上披的一条薄毯滑落在地上,霍清辞捡起来,一抬眼,看到带着老花镜的霍齐业,坐对面的圈椅上,放下手里的报纸正盯着他。

“爸。”

霍清辞叫了声,拿起毯子起身。

霍齐业摘掉眼镜,搁在小茶几上,“阿辞,有什么事专程跑一趟,不能在电话里说?”

“我想借黄秘书帮我办件事。”霍清辞把叠好的杯子挂在太师椅靠背上,单刀直入:“我要送小书去美国短住一段时间。”

霍齐业虽说事务繁杂,但只要是儿子的事,在忙他都会去了解一二,这次他借走邓律师,想必霍齐业已经从邓律师那里了解了大概情况。

“小书这事是真的?”霍齐业想不到在他面前一直说话声音小小的女孩会做出这种事。

霍清辞走到霍齐业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爸,这事没调查清楚前,小书都不是凶手。”

“阿辞,我和你妈这些年,事事遂你意愿,小书这事你想把她安排出国,是你自己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犯罪。”霍齐业语重心长道:“阿辞,爸妈从小教你做个正直、端正、坚守原则的人,不踩法律红线那是底线。”

霍清辞手指敲敲椅子扶手,带点威胁地口气,“你不愿意帮忙,那我只有铤而走险找其他人出手,只是到时候如果我给你带去麻烦,你别怪我。”

他这个儿子为数不多的孩子气也就用在请他办事上了,而他拿这个从小宠大的儿子没丁点办法。

“我明早十点出发美国,你带小书过来,我带她一起过去。”霍齐业说。

霍齐业全世界各处跑,有一架私人飞机,霍清辞来海城前不是没想过借霍齐业的私人飞机出国,只是私人飞机起飞前尤其是出国,申请航道、等待相关部门批复,即使霍齐业有特权也至少需要一周。

而今小书走正规出国流程是出不去的,所以霍清辞想到了请黄秘书用点特殊手段两天内安排小书出国,小书这儿等不了,多一天时间就多一分不确定因素,不过既然霍齐业正好要去美国,那就最好不过了。

“两个人,我和小书。”

霍齐业双手一按扶手两边站起身,往书桌走,他拉开沉重的太师椅,一只手按着挂着薄被子的椅子靠背,对霍清辞说:“阿辞,下个月二十五号你弟弟生日,我和你爷爷的意思,晨晨五岁前都没好好过过生日,这次准备大操大办,为他庆祝。”

“你们想办就办和我说什么?我这个哥哥届时会人到礼到,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讲究?”霍清辞不解,“爸,你提前和我说,我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

霍齐业坐下来,拿起一根烟,夹在手上,没立即去点,“没有规矩,只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

门偷偷掀开一道缝隙,缝越来越宽,紧接着一颗毛茸茸的黑脑袋探进来。

“哥哥。”

霍明晨一看到霍清辞黑珍珠似的双眼放出亮光。

霍明晨小手推开门是要进来索要抱抱,却被紧追而来的保姆抱起,保姆诚惶诚恐,站门缝间为自己的疏忽而道歉,“先生,大少爷,是我没看住晨晨。”

霍齐业脸上浮现愠色,摆摆手让他们出去,保姆如获大赦,一只手去拉门,霍明晨在她怀里不安分的蹦,一边蹦一边喊:“哥哥,哥哥”

门即将碰上时,霍清辞出声,“阿姨,让晨晨进来。”

保姆应了声,弯腰小心的放下霍明晨,霍明晨一脱手,冲开门跑进来,抱住霍清辞的双腿。

“哥哥,哥哥,你回来陪我玩吗?”

霍清辞双手在他腋下一举,把霍明晨抱上来,让他侧坐在自己腿上,“今天不行,我马上要走,改天。”

霍齐业看到兄弟二人和睦的画面,放下手里的这支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

霍清辞抱着霍明晨下楼,看到沙发上的纪兰,纪兰听到脚步声,看向他们,视线跟着他们下楼,来到自己对面那张沙发。

“妈,你今天不用去医院?”霍清辞把霍明晨放一旁。

“下午去医院,阿辞,中午吃个饭在走吧,我让华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姜蓉蒸米鱼。”

外面起风了,院子里那棵大愧树,树叶摇晃剧烈,恐怕会有场大雨,霍清辞眼睛从窗子转回到纪兰脸上,“妈,我还得赶回去,改天陪你一块吃。”

纪兰送他到院子里,霍清辞坐进车,关上车门。

只不过,纪兰没立即走,平时这个不管在家里还是工作中说一不二的女强人,这会儿犹犹豫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霍清辞降下车窗,手臂搭在窗沿上,“妈,是还有什么事吗?”

“阿辞,下周降温了,多穿点衣服,平时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有空去看看你外公,他虽时清醒时糊涂,但他惦记你呢,还有小书那孩子的事,我听你爸说了,这事我相信你能妥善处理好。”纪兰舔舔干燥的唇,“阿辞妈妈有句话想和你说,你如果喜欢小书,不妨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她,让她作选择。”

霍清辞惊觉,“妈你在说什么?”他万万想不到一向理性的纪兰会对他说这种话,“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这辈子你们别指望我结婚生子这事,是不是让你们早点放弃这个念头?”

“阿辞。”纪兰语气也重了,“你外公想在他走之前看到你结婚。”

霍清辞感到好笑,“所以,为了外公的愿望,你是让我骗婚,还是说举个喇叭到处宣扬我有病这件事,又或者说我按照你们的愿望,随便找一个花瓶放家里,过几年她给我整顶绿帽戴?”

纪兰被霍清辞这通不着边际的话说得面露难堪,“阿辞,你知道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霍清辞继续咄咄逼人,“那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博士生导师,连基本的遗传学,病理学都弄不明白?”他坐直身体,手把方向盘,正视车窗外那棵大愧树,左右两个人身宽的树干,霍清辞声音降下来,“妈你为什么不能想开点,你试着接受晨晨,他母亲已经过世了,他也是爸的孩子,你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他会把你当亲生母亲对待,能不能别总惦记着我那点事。”

话音未落。

“霍清辞!”纪兰失态的吼,被儿子的话气的面容扭曲,一点没平时端庄从容的仪态,“你再说这种话,我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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