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间赫赫有名的包大人,也就是新任阎罗王,上任接到的第一张讼状,就是岑元子替一个阳间姑娘,状告陆判官私自给凡人换头扰乱人间秩序。

阎罗王将岑元子上呈的讼状看完,对她道:“你来晚了。”

纪岑有些惊讶:“这怎么说?”

阎罗王笑道:“就在昨日,有个名叫吴含章的义气女子,到我殿前击鼓鸣冤。她本来已经被陆判官拉去了阴山,可是她又历经艰险,回到阎罗殿,并且当着当时还未离开的众阎王的面,揭发陆判官的恶行,求我替她朋友洗清冤屈。”

“原来如此。”纪岑颔首,“既然事了,在下便不多叨扰大人了。”

出了阎罗殿,纪岑看到陆判官已经被削去道行、毁了修炼根基,正在遭受下油锅的刑罚。

再转去奈何桥,看到褚照希望她帮忙,放人去投胎的厉鬼正在那里排队。

而等她回转阳间,白落雨的头也已经被换了回来,只是脖子上从此多了一根淡淡的胭脂红线。

褚家的人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看到她,就一定要请她参加宴席。

褚老爷还拉过褚照:“真人有什么忌口没有?”

“忌口?”褚照一懵,犹犹豫豫地说,“应该……应该没有吧。哦对,她不会吃辣。一点点茱萸,就能让她不舒服。”

辣椒现在还在成长中,所以不予考虑在内。

褚老爷牢牢记下,然后又追着问:“其他的呢?就比如说有什么东西不能吃?我听说出家人好像不能吃牛肉。”

褚照想到上次做潮汕牛肉火锅,岑元子也吃的很坦然的模样,立即说:“她会吃牛肉。”

“那驴肉呢?”

褚照就不知道了。

褚老爷见他那不争气的模样,顿感恨铁不成钢:“生了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媳妇媳妇找不到,如今连我们家的大恩人有什么东西不吃的,都搞不清楚。还不快去问!”

褚照只好磨磨蹭蹭到纪岑身边。

见她还在打坐,也不敢打扰,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她。

不一会,纪岑收敛了气息,睁眼见他一副先是高兴,接着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奇怪:“什么事?”

他憋了半天。

问她有啥不会吃的?

可这真的好废话啊。就为了这个打扰到她打坐修炼,岑元子一定会觉得很无语吧?

纪岑:“嗯?”

都怪老爹!

褚照破罐子破摔。

“咳咳,那个,我爹让我问你,你有什么东西是不吃的吗?”

纪岑心想她有什么不能吃的?

于是她摇头:“没有。”

褚照听到这个回答,腰板一下就挺直了!他就说嘛!他招待岑元子吃了那么多顿饭,就没看她特意不吃什么东西!

他喜滋滋地说:“今天晚上我爹要摆宴,到时你一定要来参加啊。”

此次摆宴,不仅有褚家、白家,还有吴家。事实上,吴御史不太想来,但是吴夫人还有吴含章,好说歹说,最后还是硬拖着他来了。

三家集聚,白家主要夸吴含章有多么情深义重,吴家则心疼白落雨遭此大难。至于褚家,他们就忙了,一边夸吴家,一边又安慰白家——主打一个其乐融融。

“这位就是真人了?”吴夫人看着岑元子,有些惊叹。

纪岑冲她微微颔了一下首。

吴夫人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心里当然想亲近交好这位真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可是……她偷瞄了一眼对面清然竦然的女子,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俗世中人,应该怎么跟这位一看就很不同的真人打交道。

送金银珠宝肯定不行。

捐香火钱?

她也不知道真人师出何处啊。

要不……问一问?

吴夫人坐立难安 。可惜,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鼓起勇气问出口。

说来也奇怪,吴夫人自认自己并不是那等没有胆色的人,可是在那位真人面前,她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有些打扰到那位真人的意思。

等到坐着轿子回到府中,这位御史夫人还在为自己竟然没有跟真人搭上关系,唉声叹气。

“也不知道那位真人的道观在何处。她连阴间都来去自如,道观一定十分厉害。”吴夫人对吴御史感叹。

吴御史嗯嗯啊啊地应着。

吴夫人嫌他敷衍,作势要掐他。

吴御史一惊,连忙说:“这还不简单?回头我问问褚家就知道了。夫人你放心,咱家和褚家的关系摆在这里呢。这样的小事他们一定会告知的。”

吴夫人这才满意。

事实上如果褚老爷、褚夫人知道的话,也确实不会瞒着吴御史一家。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啊。

问儿子,儿子也是干瞪眼。

气得褚老爷又骂“吃白饭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褚照大感冤枉,偏偏他也不能跟自家爹娘说岑元子并非道士出身,所谓道观……更是比空气还摸不着见不着。

褚老爷见儿子实在不争气,重重哼了一声,自己去问了。

惊得褚照连忙追在后面,结果又被自家老爹叫人拦住。好不容易摆脱那几个家丁,亲爹已经恭恭敬敬地把问题问完了。

褚照:“……”完了完了,就岑元子那样口舌不利索的一个人,面对这种问题她要怎么解释啊?

她不会直接跟他爹说她没道观吧?

一想到那个画面,褚照就两眼一黑,正要为岑元子想法子遮掩——

岑元子道:“有道是: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扶身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

——如果一个人心存邪念,即使他烧香祈福也没有好处,而如果一个人保持正直,即使他不崇拜神明也没有关系。

她微微笑着:“既如此,道观何处与否,又有何妨碍呢?”

莫说褚照,就连褚老爷也愣在了原地。

半晌,褚老爷心悦诚服道:“真人的意思,老朽明白了。”

吴御史在听了褚老爷的转述后,也感慨万千:“真人实在是……”

他搜刮肚肠,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抱朴含真啊。”

“谁说不是呢。”自此后,褚家越发敬重岑元子不提。

就在这其乐融融之际,嘉奖吴含章义举的圣旨与一道赐婚圣旨突然来到,知道吴御史一家眼下都在庆泽县,圣旨就是让他们在庆泽县接的。

一直到接完圣旨,吴夫人的精神还是恍恍惚惚的。

她对吴御史说:“老,老爷,你不是从五品的官吗?为,为什么……”

为什么圣旨会突然颁发,要她的宝贝闺女去当什么太子的侧妃啊!太子的侧妃,那是三品的大官都争破脑袋,想要自己闺女争上的位置。怎么就落到她闺女头上了?

吴御史也沉默不语,好半晌才涩声说:“夫人,你还记得有人传言我们闺女失踪之前,遇到过龙吗……”

那是龙啊!

遇到龙的女子,如果不进宫,会是什么结局?

圣人都算体贴了,没有直接将他们的女儿收入后宫,而是给太子当侧妃。

吴夫人如果不是理智尚存,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白落雨十分担忧吴含章。她读的诗书较多,在这件事上也想的简单,宁为平民妻,不做帝王妾。侧妃说的好听,不也是妾吗?含章姐姐又是那样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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