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臆想
太阳西沉,天空一片橙红,李氏坐在姜嫣床边,心疼地看着她。
姜嫣趴在床上,每次呼吸都钻心的疼,她捏紧拳头锤在床上,大骂道:“贱人!!”
随后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床被她锤的发出沉闷的响声,李氏无奈的叹了口气,眸子里却都是怨恨。
“娘!我去告诉爹爹,我们不能放过那个贱人!”她转头过来看着李氏,眼中带着泪花。
“不可!”李氏急道。
姜嫣顿时委屈涌上心头,豆大的泪珠落下,想在床上撒泼打滚,奈何一动就痛。
她质问道:“为什么啊!我们难道要任她欺负吗。”
李氏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呼出一口气,咬牙道:“她手中有我们的把柄,嫣儿须知能忍耐者才能成大事。”
“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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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内,夕阳洒进镂空雕花窗户,印在少女的身上。
姜卓远坐在檀木椅子上,手旁放着茶杯,热气腾腾,颇有种一家之主的姿态。
姜棣站在他的面前,眉眼深沉,躬身道:“父亲,那人承认了。”
身后侍从一脚踢出长风,他发丝凌乱,嘴唇干裂,整个人狼狈不堪。
侍从上前从他口中扒出了破布,示意他说话。
长风“忒”出一口,眼里不似平时那般木讷,盯着姜瓷毫不掩饰的恨意。
姜棣微微蹙眉道:“说吧。”
“哼,你们指望我说什么?那娘们身上哪里有痣我都知道!”长风满脸不屑,视死如归,还偏要将旁人一起拉下水。
话刚落下,两声清脆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姜瓷手都麻了,她气笑道:“你真是好得很!”
姜卓远脸色黑到了极致,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去,怒道:“这就是你们的人证?”
长风居然如此不顾他的亲人,还真是叫竹月说中了。
虽知道自己还有一张牌,可他的话着实让姜瓷恶心。
他脸上两道红肿的巴掌印高高肿起,似是看出姜瓷的想法,嗤笑道:“别想威胁我,我不怕死!”
姜瓷冷冷扫过他一眼,朝姜父躬身道:“姨娘清誉岂是这种人可以玷污的,女儿这还有一个人。”
姜卓远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们的话了,大手一指便道:“现在就去把那个贱妇赶出门去!”
刚说完,李氏一手搭在丫鬟手上,款款走了进来,倒是自带气场。
只是听见姜卓远这话的时候脚步明显一顿。
众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吐出一口气,直接趴了下去,把其他人一惊,她带着哭腔道:“老爷,是妾一时迷了心窍,生了一颗妒心,听了赵氏的话这才找人偷岚姨娘东西。”
“在二姑娘的指引下,妾迷途知返,望老爷姑娘饶妾一次啊!”
只是她说这二姑娘的时候带着点咬牙切齿。
话落,场上皆是一片安静,只余下了李氏的哭声。
长风最先挣扎起来:“你放屁!”
姜棣见状接过一旁的布料,塞进了长风口中,他的所有愤怒都化作了一段段呜咽。
做完一切,他缓声开口:“这人家中好赌,最近却忽然还上了一部分,儿认为姨娘所言非虚。”
这一圈话真真假假,姜卓远也不知信了几分,他蓦地冷静下来。
也不知是太荒唐没来得及发怒,他只狐疑问道:“赵氏?”
姜瓷淡淡答道:“是宋御史的夫人。”
闻言他又是一阵沉默,接下来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姜瓷心中不解,为何听到赵氏的时候姜卓远就这般诡异的安静。
她转身蹙眉,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姜卓远说:“李氏善妒好嫉,罚禁闭半月!”
刚讪讪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李氏险些没站稳,扶稳了发髻又转过身去磕头。
将长风带到院中,他怒目圆瞪,姜瓷拿出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料,他又是“忒”了一声。
“要杀要剐随你便,赶紧给我个痛快!反正那人答应我保我家人平安。”
他本意就是跟岚姨娘同归于尽,现在事没办好,他也不会活着。
那人滔天的权势,还对付不了一个官家小姐了?
姜棣负手而战,冷冷开口:“谁要保你家人平安?”
长风一开始没看见姜棣,他一出声长风倒是吓了一大跳,心里估摸着,把头偏了过去。
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
姜瓷蹲下身看着他,微微蹙眉道:“陆无浮?”
长风鄙夷的“哼”了一声:“他算什么!谅你也不敢想!”
能让他这么有底气的,倒是有意思,姜瓷也不想猜了,起身对姜棣道:“阿兄,将他送回家吧。”
姜棣神色一怔,没想到姜瓷会这般手软放过他,但他还是照做,令人将长风带走。
长风本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可这人居然说要放过他,他笑出了声,像个疯子一般。
来了两个侍从将他拖走,雪地上划出长痕,他大叫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待长风被拖出院子,姜瓷眼神中满是寒意:“找人诱导他去赌,不去便杀了他。”
害她的人没必要活着,这种难以掌控的人更是如此,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会手软。
岚姨娘已经被姜棣送走了,但总归在京城住着,无论是为了什么,她都不可能给她留下一丝隐患。
姜棣望着眼前的妹妹,说不出来的狠戾感,真是变了很多。
从前的她对李氏百依百顺,比依赖他这个兄长还要更甚几分,与其说是好相与,不如说是对世事都冷淡,却唯独爱慕周以延。
这其中当然大部分都是李氏的原因,姜棣垂眸,因为渴望母爱吗……
他淡淡“嗯”了一声,思索片刻后道:“后日便是上元宫宴了,你若不想去在家中称病也可。”
姜瓷微微一愣,上元宫宴吗,上辈子哥哥也问过她同样的话,按照她平时的性格应是不想去的。
可宫宴嘛,意味着她能见到周以延,所以她去了,也是那次,陆无浮蓦地对她说了抱歉。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至今没想明白,包括陆无浮上次对她的态度,所以她自然是要去的。
姜瓷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要去。”
姜棣眼神一沉,果然还是因为周以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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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谭山峰上,一座古宅屹立着,墙壁岩石粗糙堆砌,仿佛历经沧桑。
门前两座仙鹤石雕,头部高高扬起,单脚站立着,脚下刻着两朵夺目的莲花。
肃穆的大门前,谢季手持一条修长的皮鞭,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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