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紫儿的眼睛如玉书所言,正式痊愈。
一缕刺眼的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用手挡着,从指缝露出的阳光,也让她不适的留下眼泪。
玉书见状为她蒙上一层轻纱“你的眼睛刚复明,不能直视阳光。”
紫儿把轻纱扯下来“我不要用那个,你帮我捂着眼睛,好不好?”
“好。”玉书大手一遮,就盖住了紫儿一半的脸。
紫儿右手盖在他的手上,补上缝隙她狡黠一笑“这样就照不到了。”
玉书宠溺地摇摇头“这样我也哪儿都去不了了。”
“那就不要去,留下来陪我!”
“好,今日为了庆祝你复明,我哪儿也不去,陪着你。”
第二天玉书早早的从明言堂回来,远远看到紫儿手里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等他。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接过托盘“眼睛才刚好,怎么就站这儿晒太阳?”
紫儿笑得甜美,“等你!”
“那我回来了,可以进屋了吗?”
“嗯……”紫儿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这里面是什么?你一直端着。”玉书很好奇,紫儿到底端的什么好东西。
紫儿神秘一笑,揭开托盘上的红布“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玉书看到托盘里的粽子立刻两眼放光。这是他们分别时,她给他的粽子,那味道他始终念念不忘。
二话不说,扒开粽叶大口吃起来,塞了一嘴还不忘称赞“味道比之前更好了!”
“真的吗?”
“真的!”说完又拿了一个。
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紫儿的心里比蜜还甜。“我做了很多,你慢点吃。”
“嗯……”玉书忙着吃,头也不抬。
紫儿暗自窃喜“钱九哥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真是太对了。”
“嗝……”玉书吃饱了,揉揉鼓起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咂咂嘴。“紫儿,粽子还有吗?”
“有的,你还吃的下?”紫儿看看他堆成堆的粽叶不可思议地问他。
玉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吃了!不是……是今天不吃了,我想明天出去的时候带上点儿。”
“剩的不多了,我再去做点,明天给你多带点儿!”
“辛苦你了。”
紫儿害羞地偷看他一眼“为你做这么点儿事,怎会辛苦。”
翌日早上玉书刚起床,紫儿就拎着食盒来找他。“给你,我备的多,足够你吃一天的。”
“谢谢!”玉书接过食盒,手下明显一沉,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紫儿,你确定给我准备的是一天的份量?”
紫儿点点头。
掂了掂食盒,玉书苦笑一声“我竟不知自己这么能吃!”
玉书拎着食盒进了明言堂,遇到明叔。
明叔揶揄地眼神藏都藏不住“难怪你很少在这吃饭,还天天往钱九那儿跑,原来是钱九家招了新厨娘……”你听听这话,他自己说的自己信吗?
玉书也不跟他争,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粽子“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这粽子你是吃还是不吃?”
明叔一把夺过粽子,“当然要,二夫人的手艺,怎么也得尝尝!”
闻言玉书一头雾水“二夫人?你又纳妾了?”
“呸呸呸……”明叔气得跳脚,“胡说什么呢!让你婶婶听见不得扒我一层皮!”
“那哪儿来的二夫人?”
“俗话说吃人家嘴短,你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好意思不娶人家吗?”明叔边说边展示自己手中的粽子。
“不是……我和紫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原来二夫人叫紫儿,不错的名字!”
“你要是不想吃,就拿来!”玉书气急败坏地要抢明叔手里的粽子。
明叔小鸡护食般把粽子牢牢护在怀里。
玉书抢不过来,转身就走。
明叔在后面摇摇拿粽子的手“记得给我派喜帖!”
玉书回头就是一记眼刀,可惜毫无杀伤力。
去书房的路上,玉书碰到了伍,也随手分了他一个。
伍受宠若惊地问“二当家,这离端午还有一段时间,您怎么就发粽子了?”
“这是我一天的干粮,要不是看你追踪拾捌辛苦,我才舍不得给你,还发?”
伍急忙把粽子还给玉书,战战兢兢地说:“那属下不要了,省得兄弟们说我抢二当家的干粮。”
玉书又塞给他“给你的就是你的,这粽子可和市面上卖的不一样,好好珍惜!”说完又转身走了。
午饭的时候,明叔来找玉书。
“二当家吃了吗?”明叔一边问一边寻找玉书的食盒。
“马上就吃!”玉书以为明叔是来监督他吃饭的,草草收拾一下桌面就把食盒拿出来准备开饭。
看到食盒明叔两眼放光,指指食盒“二当家,你一个人怕是吃不了这许多吧?”
看明叔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玉书赶紧孝敬老人家“明叔你想吃,跟我说就行!”
接过粽子,明叔坐到一边享受美食。
没一会儿,伍也来了。
“二当家,你的粽子……”伍还没说完,玉书就死死抱住食盒,再急忙把嘴里的咽下去。可怜巴巴地说:“不能再分了,我不够吃了!”
“不是……”看玉书那模样,伍哭笑不得“属下不是要吃粽子。”
一听不是分粽子,玉书瞬间放松下来“那你提粽子干嘛?”
“属下是说,您的粽子哪儿买的?”
“诶,这可不是买的,是咱二夫人亲手包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怕玉书不好解释,明叔“好心”的帮他解释。
玉书无奈的扶额“明叔,你真是为老不尊!”
“二夫人?”伍不解。
“没有二夫人!别听他瞎说!”
伍也是聪明人,瞬间懂了,“二夫人”的意思。“二当家,属下冒昧问一句,二夫人可是兰城人?”
“说了没有什么二夫人!”玉书都快炸毛了,突然,“等等……你说……兰城人?谁是兰城人?”
“二夫人难道不是兰城人?那她怎么会包这兰城粽?”
“兰城粽?”玉书把粽子拿在手上反复研究。“你怎么知道这是兰城粽?”
“是拾捌告诉我的,他曾给我吃过这兰城粽,味道与您拿的这个一模一样。”
“是吗?原来这叫兰城粽……”玉书意味深长地看着手里的粽子。
思索片刻,他把食盒往伍手里一放,“你们把它分了吧!”说完就往外走。
“你去哪?”明叔追问。
“去找真相!”玉书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书一路小跑回到钱九的铺子,差点碰倒端着药材的钱九。
钱九侧身闪过,手里的药材却撒了一地“兄弟,你急着干嘛啊?”
玉书一边帮他捡药材,一边问:“紫儿在哪儿?”
“在屋里,说是快端午了,要给大家绣香囊。”
玉书闻言,把刚捡的药材又扔到地上,就往紫儿屋里走。
“玉书!你有病吧!”钱九看着满地的药材在抓狂。
玉书进屋的时候,紫儿刚好绣好一个香囊的花样,是个并蒂莲。见到玉书,她不好意思地将香囊藏在背后。
“你藏了什么在身后?”玉书问她。
“没什么,就一个香囊,还没做好,等做好了再给你。”
“哦……”玉书不以为意。
“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粽子吃完了?”
“没有……”玉书听她主动提起粽子也就顺着往下说“我听一个饕客说,你包的是兰城粽?”
“这兰城粽知道的人不多,你那位朋友可真是个老饕!”
“是吗?我以为他随便胡说的,那你是跟兰城人学的?”
紫儿有些害羞“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兰城人吧?”她以为他在变相打听自己的身世,很是开心。
“那你是兰城人吗?”
“是!”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今年十六岁。”
“是!十六了,亏你还记得!”紫儿脸红心跳,暗想:他问这么多,是要干嘛?莫非……
“你可还有亲人?”
“你……不会是想……”紫儿越听越觉得他是要提亲。
“先回答我,你可还有亲人?”
“没了……若是还有亲人,怎会被谷主掳去?!”紫儿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她一点也不想回忆之前的经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你为何要问这些?”紫儿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疑惑。
“没什么……”玉书打着哈哈往她身后望,转移话题“给我看看你绣的香囊呗。”
“还没绣好……”
“给我看看呗!”
拗不过他,紫儿转身拿来香囊给他看。
“是朵并蒂莲?”
“嗯……”紫儿有些不好意思。怯生生地问:“你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
“那……等我绣好了,送你!”
“好!”玉书把香囊还给紫儿,“紫儿,我还有点事,晚上就不回来了,你眼睛刚好,早点睡,别累着。”
“……好,那你也别太晚!”
“知道了。”玉书又出门了。
玉书回到明言堂,没回自己房间,也没去找明叔,而是去了后院。
一间独栋的房子,随着他逐渐靠近,欢快急促的狗叫声越发明显。
两只膘肥健硕的大黄狗一边急吠,一边身手敏捷的跳下床,开门,往院里冲。
远远的看到玉书,两只大黄狗开足马力往他怀里冲。
玉书被强大的冲击力掀坐在地上,两只大黄狗根本不给他起身的机会就往他怀里钻,玉书一手抱一个,根本就抱不住,它们全靠两条后腿站立把前腿搭在玉书肩上才勉强支撑。
它们伸舌头不停地舔他,“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想我!别舔了!”被舔的又痒又满脸口水,玉书无奈地喊停。
两只大黄狗心不甘情不愿地后退一步,趴在他腿上。
他为它们顺毛,它们舒服地翻个身把大肚皮露出来给他摸。
一人二狗玩得不亦乐乎时,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直奔两只大黄狗而来。“大黄、二黄你们乱跑什么?”在看清地上坐的是玉书时,男孩急忙躬身行礼“见过二当家!”
玉书拍拍大黄、二黄,它们一骨碌站起来,一左一右站在玉书身侧“你认识我?”言下之意,我不认识你啊。
“认识,二当家年少英雄我天天听爷爷说您和大当家的事,对你们崇拜极了!”
“你爷爷?”
“是我!”明叔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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