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一)
奥西娅从附近翻找出一块干净的木板，让高烧昏迷的香克斯趴在上面，又捡来废弃的木材在旁边点燃起一堆篝火。
火光跳动，香克斯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显得极为苍白，眉头紧紧皱着，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十分痛苦。
奥西娅把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好像更烫了。她叹了一口气，对着篝火加快手里翻动长条状白色棉布的速度，希望能尽快将它烤干。
火光摇曳，美人的剪影被投射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身材玲珑、凹凸有致。如果这个世界打破了次元壁，也流行起《海贼王》官方生命卡资料的话，那人物奥西娅的三围数据就是：胸围98cm、腰围58cm、臀围88cm。
至于自出海以来，为了伪装一直被她裹平的前胸为什么会突然被解放出来……咳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鱼胃液里的那种腐蚀性毒素顺着香克斯背后上的伤口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导致他一直处于高烧不退的昏迷状态，不及时处理的话，无疑会迎来三种结果：
第一，香克斯被毒死了。
第二，香克斯被烧死了。
第三，香克斯被烧傻了。
奥西娅当然不会放着香克斯不管。
不提她本来就对人家居心不良，他们也是交付性命的重要同伴！
不提她本来就对人家心怀不轨，对方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如果当时香克斯没有把她牢牢护在怀里，那现在躺在这里高烧昏迷的还说不准是谁呢。当然，咳咳，居心不良和心怀不轨确实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傻瓜才会放弃这种英雄救美(?)的大好时机！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装有干粮、淡水和急救药物的背包早就在水里的时候被冲散了，奥西娅手边现在只有随身携带的200ml小水壶和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小医药包。
医药包里装着应急用的消毒酒精、一小卷纱布、一把手术小刀、用于外敷的抗生消炎药物以及她之前摘下来以后随手塞进药包里的几朵金蕊月见花。
但香克斯背后的伤口实在太大，几乎横贯了整个后背，医药包里的那一小卷纱布根本不够用。而他们身上的外衣布料几乎都被大鱼的胃液所浸透，沾染上了那种腐蚀性毒素。只有她穿在最里面的、用来裹平前胸的白棉布条还算干净。
所以奥西娅手里现在正在烤干的布条就是，咳咳……她不是没有犹豫纠结过，但有些事情在生死面前似乎也没什么需要犹豫纠结的。
奥西娅把白棉布条解开取出来，从小水壶里倒出来一捧干净的清水稀释着小半盖酒精把白棉布条清洗消毒，然后在火堆旁烤干。
等白棉布条彻底干透后，奥西娅起身跪坐到香克斯身边帮他处理伤口。
他背上脏污的衬衫布料已经跟伤口处干涸的血块粘黏在了一起，不能就这么揭开。奥西娅裁了一小块纱布，浸透酒精，轻轻地帮他把那些黑褐色的血痂擦干净以后，才成功把他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衬衫从身上扒下来。
将锋利的手术刀伸进火焰里高温消毒，然后一点一点刮掉伤口周围已经被腐蚀烂掉的坏肉。香克斯嘴里泄露出一记闷哼，奥西娅的动作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又收敛心神，专注于手下的清理工作……她告诫自己，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但手上的力气却是放的轻了又轻，小心了还要再小心。
半响，伤口上的腐肉和毒液终于都被清理干净，露出颜色鲜红的好肉。奥西娅用干净的纱布蘸着酒精在伤口周围擦拭着消毒，思考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把月见花和抗生消炎的药物混在一起碾碎敷到香克斯的伤口上面。
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如果有什么药材的药性可以消解掉大鱼的毒性，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生长在这附近的月见草。
等奥西娅用白棉布条把敷好药物的伤口包扎裹好，她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注意到香克斯的嘴唇有些干涩起皮，奥西娅用水壶里的清水把干净的纱布浸透，动作轻柔地帮他沾湿唇瓣。
篝火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周围出奇的宁静，只有火星偶尔炸开的声音。
(二)
另一边，贝克曼把他们跑偏的话题拉回来：“现在先想想怎么通过这扇门吧。”
本乡握住金色的门环使劲一拉，“鬼面不是说他老家那边的机关有抽拉式吗?先试试再说！”
话落，金质大门里还真响起了“咔嚓”一声，本乡诧异，这么简单?
不等感慨出口，他却发觉到手里的门环变得越来越烫，本乡当机立断撒手就往水里跑：“要爆炸啦！”
“噗通！噗通！！”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跳回水里。也就一、两秒的功夫，金质大象的嘴里猛地喷出九条烈焰滚滚的火龙来，熊熊燃烧的烈火把岛礁表面都燎黑了一层。
火焰喷射结束，四人一猴儿接连从水里冒出头来。
“靠！”斯内克摸着自己头顶的头发，那块的发质已经变得嘎巴脆，散发着阵阵焦香。
本乡凑过去给他检查了一下，医者父母心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叹息道：“发根都烧坏了，剃了重新长吧，阿们。”
斯内克：“……剃了?”
那他不成地中海了吗？！！！
这片大海上但凡对自己有点颜值要求的海贼谁留那玩意儿啊！！！！
他掐着本乡的脖子来回晃：“混蛋！谁让你手贱去拉门环的！！！”
“嗬嗬、嗬……”本乡伸着手，两眼翻白：“空气……Help！”
斯内克停了一下，墨镜反光：“你陪我一起剃！”
本乡：“……”
本乡抬手在自己的发型上比划了两下，讪笑道：“我可以剃个莫西干，正好跟你的地中海互补。”
斯内克：“……”
斯内克收紧手掌继续晃：“互补你大爷啊！混蛋！！”
宾治和猛士达在旁边指指点点，一人一猴说的有来有回。
“吱吱吱！”
“别难过了斯内克，虽然你秃了，但是你会变强的！”
斯内克哽住，你跟猛士达一个大光头一个大光/腚也没强到哪里去啊喂！！！
贝克曼珍惜地把一头湿漉漉的乌黑秀发撩到脑后，“至少证明拉门环是有效果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排查出能让大门开启的正确拉力范围。”
本乡从斯内克手里挣扎出来，咳了两声建议道：“那就还跟进来的时候一样，挨个力度的试试?”
贝克曼颔首，“但每个人的力气不一样，不方便划区间尝试，最好还是让一个人全权负责这件事。”
三人一猴十分赞同地点头。
点着点着头，本乡哽住：“喂！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斯内克的拳头攥的“咔嚓”响，狞笑着把他举起来丢回岛礁上，“走着吧您嘞！”
“反正你刚才已经试过一个力度了，别浪费，剩下的也都交给你了！我等着你这个混蛋回来跟我一起剃地中海！！”
本乡：！！！！
头可断血可流剃地中海是绝逼不可能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水里的三人一猴围观了本乡在各种机关的攻击下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注意，这个抱头鼠窜是真的“抱头”，本乡他有很努力地在保护自己的头发，防止它不得已走上焦焦、剃剃、秃秃的悲惨命运。
拉动门环后，机关的攻击方式层出不穷——门板上一排排的射出箭矢、锯齿飞速旋转的圆形锯杀气腾腾地从两侧的墙壁里被发射出来、地面的缝隙间同时冒出网格排布的尖刺、头顶变换阵列往下掉着炸弹……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啊！！！”
“吼！！靠！！！”
本乡旋转跳跃、动作灵活地在千变万化的攻击间自由穿梭，再时不时挨上个那么一、两下。
这要换成是普通人被这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围攻，早就不知道被做成第几盘菜了。
但还好遭受此种酷刑的是本乡。
本乡：?
我CAO你#$^&%!$# ??*&%￥&@SB%#！
在奥西娅上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剧场版“RED”附赠的“特典”中公布了红发海贼团各位干部的职位及能力。
其中，船医本乡他不仅凭借着丰富的医疗知识和实实在在的技术支撑着香克斯他们的航行，而且他对武器的造诣很深，在战场上可以活用灵巧的指尖瞬间分解、破坏武器，是“分解魔”一样的存在。
现在的本乡跟未来的四皇干部相比还稚嫩的很，但也能在他此次的战斗中初步窥见到未来“分解魔”的影子。
“他大爷的……”
本乡拔掉脑门上的飞镖，伤口瞬间往外“biubiu”呲血，他摸出一个止血贴呼在伤口上，脚下是被他拆的稀巴碎的暗器堆。
他撇嘴装逼道：“这个机关也就这种水平了，多来几次估计那些暗器就放完了。”
三人一猴为他毫不做作的装逼鼓掌。
本乡立刻爆出鲨鱼齿：“少在那边看热闹！你们倒是上来帮忙啊！！混蛋！！！”
等到机关都歇了，贝克曼他们握住门环使劲一拉，居然连带着整个金质象头都一起掰了下来。
贝克曼：“……”
本乡：“……”
斯内克：“……”
宾治：“……”
猛士达：“……”
象头被掰下来后，露出了十二个金质的密码转盘，造型像是早期电话虫上安装的用来拨号的旋转盘。
“靠……”宾治心有余悸道：“吓我一跳，还以为咱们把它掰坏了呢！”
猛士达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吱吱！”
本乡摸着下巴：“这就是鬼面提过的解密类机关的一种了吧?”
斯内克有些头疼：“但是一点线索都没给啊，鬼知道应该是哪十二个数字?挨个试一遍，试到全人类灭亡了都试不完！”
“不，是有规律的。”贝克曼提醒道：“想想刚才本乡触发机关后的攻击次数。”
斯内克：?
宾治：?
猛士达：?
……机关的攻击有次数吗?
本乡：！！！
他捂着胸口一脸不可置信：“我被机关攻击的‘欲生欲死’，贝克曼你居然还能分心关注我遭受到的攻击次数?！你没有心的嘛！！！”
“……”
贝克曼掩饰地咳了两声，从左到右依次在十二个密码盘上转出了每种机关的攻击次数——999977857785。
(三)
随着时间的推移，香克斯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是进入熟睡的模样。
奥西娅抬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虽然还是有些烫，但已经明显开始下降了，她提着的心总算是重新落回了肚子里。
篝火橙色的光影在香克斯熟睡的面容上轻晃……不得不说，他长得真是好看，虽然有点胡子拉碴的，但反而让他多了几分有攻击力的野性。
……等等，他不会就是因为觉得自己长得过于好看没什么气势才留起胡子来的吧?
想到很有可能是这种原因，奥西娅轻声笑了起来。
不过确实呢，相比于以后成为了四皇的香克斯，现在的他无论是在气质上还是外形上都还很青涩，缺了几分以后的沉稳霸气，多了些鲜活的少年气。
但都很好，都是很好的香克斯。
奥西娅正欲把贴在他额头上的手收回来，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奥西娅：?
“……香克斯?”
奥西娅以为他醒了，声音放的很轻柔，“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
无人回应，对方犹自闭着眼睛，刚才多半是他在睡梦里下意识的动作。奥西娅稍微用了点力，想要将手抽出来，却听到他嘴里嘟囔着些什么。
奥西娅一怔，要抽出来的手顿住，俯身凑近去听，“什么？”
“……罗杰船长，雷利桑，贾巴桑……巴基……大家，别走。”
香克斯拉着奥西娅的那只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无意识地磨蹭着她的掌心，嘴里不断呢喃，“别走，西卡尔桑，斯宾塞桑，桑贝尔桑，库洛卡斯桑……大家……不要走……”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奥西娅从他嘴里前前后后听到了三十四个不同的名字，有她知道的，也有她不知道的……但她大概猜得到，这三十四个人，应该都是曾经的罗杰海贼团的成员。
“曾经的”……这可真是一个充满了某种怀念和悲伤的词。
她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大家在船上喝酒闲聊，香克斯有提到过自己是在一岁左右的时候被罗杰海贼团收养的。
也就是说，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是罗杰他们陪在他身边，他从小在那艘船上长大。奥尔·杰克斯森号对于他来说不只是冒险的航船，也是自小生活的家，船上的大家也不止是船员，还是一直保护教导他长大的家人。
在上上个世界，奥西娅从第一次“看见”他开始，就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她看见动漫里，他和巴基幼稚地争论南极和北极哪个更冷；看见他把巴基吓得意外咽下去恶魔果实，然后又跳进海里去捞对方；看见大雨淋漓里，他在罗杰的处刑台下面痛哭流涕；看见他把路飞逗的跳脚，后来为了救对方，被近海之王咬掉手臂……
她看见他，哪怕断臂处传来剧痛，却依然笑着对路飞说：“一只手而已，小意思，你没事就好。”
看见他抽出格里芬为克比挡下赤犬的攻击，结束顶上战争，带回了艾斯和白胡子的尸体，让他们不至于在死后还要遭受侮辱。
她上上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艾斯和白胡子的葬礼上。他在心底鼓励失去了哥哥后悲痛欲绝的路飞，他说，‘胜利和败北都要品尝，经历了四处逃窜的心酸、痛苦伤心的回忆，男人才能真正独当一面，就算痛哭流涕也没关系，一定要闯过这一关。’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真实地“看见”了他……战斗中，他双眼清亮如闪电，满身的自信和少年意气；他是随心所欲的，是温柔的，庇护了很多弱小但本性不坏的海贼。
他大多数时候是喜欢热闹的，玩儿起来像个逗比，没有一点船长的架子；但他也有很安静的时候，会一个人望着那片广阔的大海，仿佛跟它融合为了一体，海面下深藏着别人无法窥见的感情。
所以，成为那样强大的香克斯，他品尝过多少次败北？他经历过多少次四处逃窜？他又有了多少深埋在心底、堪称痛苦的回忆?
他会害怕吗?他会痛苦吗？他会流眼泪吗?
听着他嘴里反复念叨的那些名字，这些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
他肯定很想他们吧。
奥西娅突然鼻子一酸，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脸颊，“……香克斯。”
(四)
“香克斯！撑住！！我来了！！！”
一个红鼻子小鬼从奥尔·杰克斯森号的桅杆上荡下来，手里还挥舞着一根铁质水管，朝着罗杰的后背狠狠打下去。
人虽不大，进攻却挺熟练的，看来没少干偷袭这种事。
罗杰正捏着喝汤用的小汤匙跟香克斯手里的水管比试，见状，他游刃有余地把香克斯手里的水管挑飞，转身去“欺负”另一个小鬼头。
“唉?！！！”
香克斯追着被挑飞的水管去捡，再回头的时候，巴基已经像个小鸡仔似的被罗杰拎在了手里。小鸡仔疯狂挣扎，罗杰则是单手叉腰笑得像个欠揍大反派，气得巴基去扯他那两撮像鼻毛一样的胡子。
“嗷——痛痛痛痛痛！巴基！臭小子！！你讲不讲武德?！！！”
回答罗杰的是巴基更大力道地扯胡子。
他俩的姿势实在有些搞笑，香克斯好难才憋住不笑，挥着水管再次冲上去，“巴基我来救你了！接招吧罗杰船长！！神避！！！”
“噗——！”
罗杰笑喷，再次用小汤匙把水管挑飞，正好抽在了巴基的脸上。
“唔！”巴基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捂着脸上的红印子破口大骂：“混蛋！你们两个大混蛋！！”
罗杰讪讪地把巴基放到甲板上，呲着个大牙道歉：“嗫哈哈哈对不起啦巴基，忘记了你还在我右手上。”
香克斯也凑过来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果咩果咩~巴基，不要生气啦！”
巴基：！！！！
又是这种笑容！又是这种笑容！！又是这种笑容！！！
别说消气，他都快被这两个人给气！死！！了！！！
巴基暴怒鲨鱼齿：“笑什么笑！你们两个要是想道歉的话就给我态度放诚恳一点啊，混蛋！！”
罗杰摸着后脑勺大笑：“嗫哈哈哈哈不要生气啊巴基！”
香克斯同款摸着后脑勺大笑：“哈哈哈哈不要生气呀巴基！”
巴基：“……”
巴基气得跺着脚“啪嗒啪嗒”地走了，临走前还特意留下了属于七岁小孩的愤怒：“你们两个大混蛋！！！”
罗杰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去看个子才到他大腿高的香克斯：“巴基他怎么就生气了?”
香克斯仰着小脸，无辜摇头：“不知道呀，我们不是已经跟他道过歉了吗?”
旁边，靠在船舷边上喝汤的雷利掀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啧”了一声，一个天然黑，一个天然呆，他都懒得搭理他们。
堂堂一个船长欺负小孩，简直没眼看。
罗杰和香克斯一大一小“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香克斯拽拽罗杰的红色外套，睁着大眼睛望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装着小星星，“呐呐，罗杰船长！刚才我的那一招怎么样?！”
“噗~”一提这个罗杰又笑喷了：“嗫哈哈哈哈香克斯，不是跟你说过好几次吗?不会霸气是使不出神避的，八~嘎~哈哈哈哈哈哈！！”
雷利抬手护着自己的汤碗，一脸嫌弃：“喂，罗杰！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大吵大叫吗？”
混蛋！口水都喷到他碗里来了啊！！
“哈?”罗杰摊手，无赖道：“兄弟你没事儿吧?我们可是海贼啊！那么多规矩能当肉吃吗?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咯！老子可是最自由的！”
雷利微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好，那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没了。”
罗杰：！！！！
“喂喂喂！我可是船长啊！！你这个家伙太任性了吧?！！！”
雷利姿态优雅地搅拌着碗里的汤，淡淡道：“我也是海贼，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罗杰：“……”
嘴角下拉，像只大虾。
香克斯还在一个劲儿地拉他衣摆，满脸的崇拜和期待：“罗杰船长罗杰船长罗杰船长！从今天开始就训练我霸气吧！！”
刚被克扣掉零花钱的悲催船长：“……”
罗杰蹲到他面前，朝他摊开手掌，脸上挂起那种“本大人就要欺负小孩子啦”的可恶笑容，“呆胶布呆胶布，但我总不能白白教你吧?一船之长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呵。”
旁边擦拭双斧的贾巴听到后笑了：“是指每天躺在甲板上睡大觉吗？”
斯宾塞举手：“或者是‘忙到’没时间听大家说话?”
罗杰老脸一红：“……才不是！”
香克斯眨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那是指每天去给雷利桑捣乱吗！”
罗杰：“……”
罗杰的拳头有点痒，想打孩子。
他狞笑着把手按在那头漂亮的红色头发上使劲儿搓搓搓搓搓搓搓搓——直到把对方搓成一只炸毛海胆球才作罢，“那种事情等你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海贼团就知道了！”
说完，他把手伸到香克斯面前，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想学霸气是吧?诚惠三千万贝利！”
喝汤的雷利：“……”
擦斧头的贾巴：“……”
看热闹的其他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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