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为什么回来？
人群散去，依旧津津乐道着孟钱今日的还钱之举，一系列视频也在孟钱之前重金购买的营销公司的推波助澜下开始在网上传播。
而孟钱，此时却爬上了县城外的山峰。
“你们看，就是那里。”孟钱兴奋得指向城中的一个小院子，“儿童福利院，我以前最羡慕里面的小孩了。”
邓绥和邓猛女现出虚幻的身形，她们总算能跟孟钱说话了。
邓猛女的身形还是有点虚幻，在白日阳光下还有点透光，越发像是现了形的鬼：“儿童福利院是什么？”
“就是收养孤儿的地方。”
“慈幼局？”邓猛女吃了一惊，“那里的孩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虽然直到唐宋时期才有了成体系的孤儿院等社会福利机构，但是抚幼恤孤的事，历朝历代从未间断。
至于其中的生活水平，也就那样吧，会养着孤儿们给一口饭吃，但其中的条件大多极其恶劣，而孩子们运气好活到成年以后，沦为苦力这样社会底层已经是最好的，大部分身体健全的都会被生活所迫卖身为奴。
对他们而言，能被收养就是最大的幸运，没有人会羡慕其中的孤儿。
“我们的福利院和以前慈幼局不一样哦，条件肯定比不上一般人家，但是能读书，只要考的上就一定有助学金覆盖学费生活费，读到博士也供，不用担心被逼去卖身卖血卖子宫。”
邓绥隐隐明白：“这便是你非要回来的理由？”
孟钱要回来，她们其实都是反对的。
那样的大好前程，原配嫡后，已经是最好的人生，是什么让她放弃那边的一切都要回来？
“是。我为什么不回来？”孟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今年十五岁，我说我未成年，直播间里嘴最臭的看客说话都得顾忌一二，社会舆论对我天然就带三分同情，我说那个想借着收养把我当成他情妇的是个恋童癖的死变态全世界都会谴责他。
陈肇始有钱，我当时跟他走了肯定锦衣玉食吃好的穿好的，可我宁可出去讨饭也跑了，是因为我是一个坚强，自爱，独立，有理想有抱负的好姑娘，每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帮助我，支持我。可是我如果在古代呢？怕就是骂我不识好歹了吧？”
孟钱掐着嗓子学着尖酸刻薄的语调：“这样卑贱的出身，攀上了大户人家还不知足，有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跑去吃苦，自甘堕落？”
邓猛女没把握到重点：“他区区一介商贾管事也是出身卑贱……”
孟钱愤然嘶声：“就算他位高权重，难道就不恶心了吗？”
邓猛女从未见过孟钱这般疾言厉色，一时竟然怔住了。
孟钱一字一句地说：“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你看，他们多得意啊，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支梨花压海棠，这是多么值得津津乐道的炫耀！这些诗我读的就恶心，很恶心！”
人权，自由，平等，尊重。
这些才是孟钱孜孜以求绝不愿意放弃的东西！
她可以不踩在人头上让人跪她，因为她也不想被人踩着，去跪别人。
“原来这便是你心所向。”邓绥这一回无法在史书上寻找到经验了。
纵观史书上下，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此时的她还看不懂。
但她想努力看懂。
“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比她曾经构想的最好的局面还要好，当浮一大白。
“没有那么理想，各种阻力和落后的观点还是有的。”孟钱按着太阳穴让自己不那么激动。
邓绥笑了：“但已经在路上，就很好了。”
邓猛女看看孟钱又看看邓绥，最后看向远处：“有人来了。”
“四姐。”
是个看起来和孟钱还有几分相像的女孩，衣着首饰都是名牌，养的雪肤花貌，妆容精致，看起来比走得体朴素风的孟钱还要貌美。
但孟钱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哦，牵娣啊，你换名字了吗？”
替孟钱被送给陈肇始做养女的小妹，陈牵娣。
“我，我现在叫陈纤纤。”陈纤纤咬着下唇质问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孟钱没管她后一个问题：“纤纤？哪两个字？”
“弱质纤纤的纤纤。”
孟钱嗤笑：“是挺弱智的。”
陈纤纤顿时两眼含泪：“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孟钱轻蔑地笑出反派模样：“你不是弱智还对我做出这幅模样？两年不见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是吧？你是在怪我状告你爹地，妨碍了你的好日子？”
陈纤纤绝不要再做陈宗的女儿，再过那样的苦日子！绝不！
顿时极力为他辩解：“爹地对我很好的……”
孟钱眼中满满都是嘲讽，直击关键：“你们睡了吗？”
陈纤纤顿时羞红，羞红的同时还带着一丝茫然，两眼无辜：“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钱打断她：“别这幅表情，大姐死前给我们上过课，你也在，你也听懂了。”
陈纤纤羞红变怒色：“没有！”
“那他摸你了？和你一起睡觉？”孟钱看着她的脸色从羞红到煞白，点点头，用很肯定的语气诈她，“那就是除了最后一步都做了。他说要把你的初夜保留到什么时候？十六岁？”
陈纤纤的神情跟见了鬼一样：“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呀！”孟钱笑得很皮，很贱，猜中了呢。
“他，他那是珍惜我……”
孟钱发出一声响亮的嘲讽：“那叫猥亵。”
“我告诉你为什么，是因为你今年十四岁，他四十岁，他跟你睡，那叫强·□□女，你说你是自愿的也没用，警察不会听法院不会信。过了十四岁你就没有这个护身符了，可以被诱供承认自愿，但是更多适用于男方也是未成年人，他都快成精了，如果遇上正义的法官也不会采信，但是为了保险他可能会等到你十六岁，而且他一天都不会多等——你俩是不是还有什么生日那一天之类的狗屁约定？”
孟钱说得陈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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