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儿捂着脸,不仅不生气反而痴痴地笑了起来:“你,你真的是彦君姐姐,你真的回来了?!我就说,我就说这样是有用的!”

刘尚儿已经像个孩子一样乳燕投怀,钻到孟钱怀里蹭着:“彦君姐姐,我好想你,你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这幅病娇模样让孟钱起了全身鸡皮疙瘩,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刚她那一巴掌给她脑浆子晃匀了?

孟钱急忙站起身,刘尚儿落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不仅不生气,反而示意左右行刑的下属不要阻拦。

“真瑶?真琼?”孟钱奔到那两位血透重衣的委顿身形旁边,见她们满身血迹一身凄厉,想搀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圣、圣……人……是孟娘子?”田真瑶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的双眼,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十分确定,“是你?你真得回来了?”

她们都能分得清自己和孟彦君啊?

“她说,我再不来,你们都要没命了,她怕你们出事。”孟钱擦掉她眼上的血痕,自己也难抑心痛,时时落泪,“怎么这么傻?”

“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呢……”田真瑶的气息逐渐幽微,尾音都不闻了。

孟钱又惊又惧,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偏偏此时刘尚儿已经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像只小狗似的跟在孟钱身后,软着声儿安慰:“姐姐你别怕,宫人性命珍贵,她们不会死的,就是晕过去了。”

孟钱额头青筋蹦蹦地跳,反手又甩了她一个耳光:“你想我就学成这个样子?!我不会折断别人的手脚要人家的命!”

刘尚儿被打得脑袋一偏,脸颊上对称的两个巴掌印,孟钱含怒出手,连嘴角都划出一丝血丝,耳边已经听到了孟钱满含怒气的分派:“还不快去寻医官?救人啊!这地方血腥气也太重了,就没个能安置她们的地方吗?”

原本如幽魂厉鬼一般侍立左右的行刑宫人顿时发足狂奔,成了急着给患者找大夫的好心人,而一个又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影被从各个监牢里抬出来。

粗粗一数,足有三十多人。

而她真正认识的,也只有田真瑶陈真琼两人了。

刘尚儿居然牵连了这么多人?!

孟钱怒从心头起,可看着刘尚儿顶着对称的巴掌印,还满脸希冀地牢牢盯着她,生怕一个错眼她就消失了的表情,孟钱就下不了手了,只能含恨咬牙:“等她们没事了再跟你算账。”

“好。”刘尚儿痴痴望着她,“姐姐说怎么判都行,我都听,便是让我将她们受到的刑罚都遭一遍,我也认了。就是孟姐姐,别再离开我了。”

孟钱觉得自己被病娇变态盯上了。

却见刘尚儿转头吩咐身后的宫人:“去回禀官家,幸不辱命。”

官家。

赵煦。

孟钱宛如中了定身法。

她这些年没谈过恋爱,但不是心生抗拒,是的确没遇到足够让她心动的人。她遇见过很多男人,也被很多男人追求,可那些人,有些冲着她的才貌,有些冲着她的流量,有些冲着她的钱财,便是真有真心,却也没有如曾经的赵煦那般赤诚,干净,坦然,不足以走进她心里。

这世上哪里能那么容易地遇到一个,能捧着一腔热血和坦诚,认真走进她心中的人呢?

原本以为,宋哲宗换了原装孟皇后,会一样移情别恋,一样广开后宫,一样忙着生出儿子以证明自己的确有坐稳皇位的生育能力,历史还是会顺着原本的轨迹前行,而他会很快遗忘孟皇后生前的一小段异样。

可她没想到,他一直在等她。

孟钱自诩绝不内耗,生平从不知歉疚为何物,可此时此刻,竟然有无数愧疚从潮水中生起,几乎要淹没了她。

这一回,的的确确,是她对不起他。

赵煦来得极快,快得就像他一直就在门外等候,孟钱还没理好一团乱麻似心绪,就听到他一阵风似的刮过来,听到他的声音。

“彦君。”

比起五年前,他的声音少了昔年的少年清越,稳重,威严,带着成年男子的磁性和沙哑。

孟钱如同被雷霆击中,僵硬无法动弹。

赵煦走过来,绕过来,转到她的身前。

看到一双惊慌的,低着头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这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孟钱惯有的神情模样。

但他知道,这就是他的彦君,这就是他的彦君真的回来了,这是这个孟彦君无论如何模仿也学不出来的模样。

双臂用力,扣着她的肩膀揽入怀中,紧紧地,用力得抱着,仿佛他一撒手,她就会像当年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仿佛他拥抱地再用力一点,他就能把她留住。

“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就好。”

没有尖刻,没有问责,只有一声如释重负的“回来就好”,却像当胸在孟钱心上捶下,酸得她眼窝里都冒出了泪花。

“对不起……”

声音未落,就察觉赵煦猛然一颤,极其抗拒道:“别说!”

赵煦缓了缓神,仿佛生怕吓着她似的,柔声解释:“你这般说话,我便要以为,你又要离我而去了。”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她便是在一声“对不起”后,便悄悄离去,而他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原来那就是她留下的最后的道别,是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幸好,现在不是最后一句了。

“她说,你一直在等我。”孟钱抬手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此时孟钱才意识到,她居然对曾经的他影响如此深刻,他以往的每一条轮廓,每一道线条都像是刻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到她能清晰得发现他的每一点变化。

当年他就是瘦高身形,此时越发清瘦,眼下多了青黑,口唇也越发苍白,神情比起当年勇仁厚掩盖的阴郁,多了大权在握的意气风发,也多了劳神费思的苍白疲倦。

但此刻,这个男人笑得比当年更纯粹:“你说过,你善妒,不容人的。”

“我知道,我若不等你,便是再也不可能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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